第二天, 夏夕去上课了,一进校门,就被一些眼尖的人给认出来这是学校名人夏校草, 不过这次, 很多人都老是往夏夕身边或者后面看, 似乎都在寻找什么人。
其实沈晨这件事闹得都上了当地报纸了, 不知道的人很少, 但是因为太影响一中的形象了,学校很快就找关系压了下来,不过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了, 一中的学生基本上就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年级第一啊!学神啊!还长这么帅!虽然之前并不是。
但是沈晨在一中可算是和夏夕一样的名声响响,随便问个一中的学生, 还真没有不知道的。
现在年级第一居然被人砍刀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 好几天没来学校的夏夕,突然来上课了, 而主角沈晨却没来,这整个学校散发的八卦气味,隔了十里地都能闻着。
啃着煎饼刚进校门的徐天齐也一眼就从背后认出了夏夕,走路还是这么带风!徐天齐张大嘴咬了口煎饼,就朝夏夕奔了过去:“嘿!夏小夕!”
夏夕闻声一回头, 差点没把徐天齐吓着:“你这什么风格, 走犀利哥路线了?”徐天齐用食指横着比了比自己的嘴巴上方, 说:“长不少胡子了啊。”
夏夕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忘剃了。”
徐天齐笑了笑, 又立马收拢了, 压着声音问他:“沈晨现在怎么样了?那件事还没查出来是谁呢?”
夏夕斜眼瞄了他一眼:“他现在好着呢,至于是谁, 今天你叫老孙,还有许见,下午放完学一起来看看沈晨,我再和你们说。”
徐天齐咬了口煎饼,问:“你怎么不叫许娘们,他跟你一个班。”
夏夕扯了扯领口,说:“不想叫。”
徐天齐咬下最后一口煎饼:“那咋不现在说啊。”
夏夕停在A班的门口,看着他,说:“就不。”然后转头就进了教室。
“嘿,卧槽,”徐天齐忿忿不平,“你牛逼!”
夏夕一进教室,A班就一窝哄了起来,都凑上去问夏夕沈晨的事,夏夕烦躁地皱着眉用手挡着人,艰难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大声回道:“沈晨没事!大家各回各位去吧,安!”
班长一说话,哪儿还有人不理的,便都回了自己座位了。
夏夕一坐下,周一华便凑了过来:“咋回事啊夏夕,这事你是不是最清楚。”
夏夕没看他,只是从桌洞里抽出了英语书扔在了桌子上:“我最不清楚,别问了。”
周一华张了张嘴,看着夏夕这一脸臭样,还是没再问什么,转身继续背着单词去了。
夏夕打开书心不在焉地看着,抬眼往许见的座位看了过去,那小子刚好转向了后桌也在看自己,两人对了个眼,许见反射性地缩回了眼神,但是想想为什么自己要避开他啊,许见又看了回去,发现夏夕还在看他,便对他笑了笑,但是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夏夕只是收回了看他的眼光,继续看着书。
许见盯着夏夕,看了整个早读,夏夕却再也没向自己望过来了,和之前的每个早读都一样,也不一样,他没有往第二排看去了。
下完早读,朱西康就把夏夕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沈晨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夏夕回他。
朱西康点了点头,喝了口浓茶,说:“醒了以后就是养身体了,你也不会去医院了吧。”
夏夕摇了摇头,说:“我晚上还是在那睡,陪他。”
朱西康放下了保温杯,看着夏夕,说:“不用这么看着了,医院挺安全的,还有,你别再去调查什么了,学校已经下了开除廖韵诗的通告了,按理说,这事应该就这样了。”
夏夕愣了下,没说话。
朱西康又重新说了一句:“就这样了,頷”
夏夕冷笑一声,说:“你们就这样了,我不能就这样。”
朱西康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这样对沈晨确实很不公平,但是你要理解学校,要从大局看啊,学校这样是对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你别再去搞什么调查了听见没?”
夏夕两眼毫无波澜地看着他,半响才说:“我不。”
朱西康真是被他气着了,站起身手指着他点着,一溜就给说漏嘴了:“学校不能因为这件事失去争选优秀中学的资格你知道吗!”
这次夏夕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转身走了。
朱西康心累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赶紧喝了口贴心妻子泡的浓茶压了压心火。
夏夕的怒火快把头发烧了,他从办公室出来后,没有回教室,而是坐在了体育场观众席的最高一层的一个位置上,眺望着那个夜晚和沈晨告白的那片地方,他现在只敢这样远远地望着,没有勇气过去,他只要一靠近那儿,就想起那天晚上的雨啊,血啊,他就想吐。
呼了口气,夏夕站起身,还是不大打算回教室,而是翻墙去了医院。
正躺在床上看着数学书的沈晨听见了病房的门开了,他以为是去买水果回来的陶姿,结果是夏夕进来了,沈晨歪了歪头:“你逃课了?”
夏夕拖了把椅子在床边,拿了床头柜上最后一个苹果坐下,说:“听不进去。”
沈晨把书放在一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夏夕点了点头,继续削着苹果。
房间里很安静,但是却没有尴尬的感觉,沈晨闭着眼假寐,夏夕把苹果切成了好几块,放在床头柜上的盘子里,然后去洗了洗手,坐回了床边。
沈晨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夏夕,说:“算了吧。”
夏夕看着他没说话。
沈晨低下了头,又说:“算了吧,夏夕,不会有下一次的,而且,太累了。”
“沈晨,”夏夕用食指勾住了沈晨的的一根小指,“我想你对我笑笑。”
沈晨抬头看着这几天憔悴了不少的夏夕,心疼不已,但还是扯了扯嘴角,牵强笑了下。
夏夕垂下了头低笑了一声,说:“比哭还难看。”
“滚。”沈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