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2 往事
风清扬浑身一震。
洞天族？洞晓天地，推演天机，无所不能的那个神秘族群？
最巅峰之时，据说连神帝都无法逃过对方的推演，宣帝，传言就是洞天族帮助推演，混淆天机，让杀帝与其余神帝联手，才将其打落了帝位。
这些，并非重点，重点是洞天族不是九离神朝的大国师吗？
那这里，莫非就是大国师的洞天福地？
他忽然想起了候老头，那个猥琐的老头，按理说应该到了无上神界才对，还有老兔子，他说他也是洞天族的人。
“你是否想问，为什么洞天族会出现在这里？”
“不错。”风清扬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这时候，他只觉脑袋混乱，一直想要前往洞天族找他们帮忙，可谁知道，在这里居住了一年，都不曾发现，原来身边的人，就是洞天族。
这让他怎么信？用什么去相信？
见他如此模样，楚云天叹了口气，扫开地上的积雪，坐在一块青石板上，抬头看向天穹，雪花飘落，天气阴沉，正如同他此时的心。
往事不去想也就罢了，可当想起来的时候，总会显得撕心裂肺，那些原本以为在时间的冲刷下，就能接下疤痕的伤口，在现在看来，显得如此脆弱，蓦然回首，依旧鲜血淋淋。
“你可知道，当年无上神界，还有一位神帝，叫做宣帝？”
风清扬摇头，开玩笑，他哪里知道什么宣帝？就连现在的九大神帝，他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而九离神朝的九离神帝，还是从南宫离的记忆中获取。
可以这么说，他现在所知晓的一切，都来自于南宫离的记忆，若是没有这一份记忆，或许到现在他都不会知道，神界之大，有九大神朝，有八十一神国。
“当年的宣帝，正是我洞天族先祖推演其位置，混淆天机，以无上洞天之术，推演出了宣帝的弱点，使得八大神帝与杀帝联手，将其打落了帝位，让其四分五裂，神魂俱灭。”
这一刻，楚云天道出了一个无上神界格外久远的传说，这传说，普通古神根本不知道，这是属于神王以上的传说。
毕竟对于普通古神哪怕是天神来说，一辈子能够见到神王，那以及是格外幸运的事了，而神帝，即便是穷其一生，或许都无法看对方的真容。
原本以为帮助几大神帝，就可接下因果关系，谁知道在宣帝陨落之后，几大神帝忌惮我洞天族的强大，联手之下，有将先祖击杀。
鸟尽弓藏，永远不会变的铁律，当他们意识到洞天族以及对神帝造成威胁之时，他们只能采取杀戮，唯有如此他们才能高枕无忧。
先祖不敌陨落，而我洞天族，更是遭到了无比血腥的绞杀，自那以后，无上神界再无洞天一族的说法。
即便有，那也是一些旁人学得半点我洞天族的天机大道而已，不成气候，根本就不配称呼为洞天二字。
“那你们呢？”
风清扬忽然问道。
“我们？”楚云天深深一叹，看着走出屋外的无数族人，或许他们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洞天族，而且还有一个当年叱咤风云，以至于神帝都要忌惮的祖先。
“我们是洞天族嫡系血脉，在当年的绞杀下侥幸不死，或许是先祖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日，因此，在肃杀开始之前，便留下了预言，两族内一支精锐迁徙到了此地，而那座山，其实就是我先祖的葬身之地。”
一口气说完，楚云天整个人都似乎轻松了许多，这些埋藏在心底无数年的秘密，今日总算是有人能够让他放心的倾述。
风清扬，在他看来，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信任这东西完全就是一种直觉，他觉得对方可以信任，那么对方就能信任。
“如今的九离神朝的大国师，也自称是洞天族的人，若是外人学得了天机大道，应该不可能坐到如此位置，大国师几乎是神朝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风清扬沉吟，知道这些是楚云天的伤心事，他这么问无疑是在对方伤口上撒盐，可不问的话，他又实在想不明白。
“哼，就算是，那也是被我洞天族驱逐的族人，低声下气，抛弃了属于我洞天一族尊严的卑贱之人。”
风清扬点点头，算是彻底明白了，看来洞天族也不是什么铁板一块，这里的洞天族属于正统，也是隐世的一支。
而九离神朝的洞天族，或许就是叛逃，亦或者说是投降九离神帝的族人。
至此，风清扬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恰好会被对方所救，也许这这一天，早在无数年前，就被他们的先祖推算到了。
“这难道是你们对与杂毛的补偿不成？”
若是到现在风清扬还不明白宣帝是谁的话，那他也不用继续活下去了，这宣帝除却孔宣，还有谁？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孔宣眼中总是会流露出落寞，每次说道九离神帝，就会情不自禁的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
“宣帝，你就是宣帝啊。”
风清扬呢喃，回想到最初与孔宣相识的一幕，那只落寞的杂毛鸟，浑身只有几根毛，看见灵石就要疯狂的可怜孔雀，谁会想到他竟然敢还有着这么一个身份。
“前辈，我想再问一个问题。”
“你说。”楚云天微笑道，心事说了出来，他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吹胡子瞪眼睛，似乎都要自然些。
“他们为什么要联手攻击宣帝？”
“这…”
楚云天瞳孔微微一变，或许他都不知道风清扬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他是我兄弟。”
“哈哈哈……兄弟……好……兄弟好啊。”
楚云天先是笑了笑，看似有些惹人讨厌，可他笑声中，并没有嘲讽以及不信任，相反的是，风清扬所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无比相信。
“当年的宣帝，差一点就要证道祖境。”
“祖境？”
“不错，祖境是介乎于神帝与道祖之间的一个境界，若是他完全证道，那么无上神界，他将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