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越进一栋雄伟壮丽的建筑,双脚一着地,便觉脚下土质柔软。
在定眼一看,原来他落在了一处种满各种花儿的草地之上。
夜风微拂,花香四溢。
夏言隐没在万花之中,双目却在四周打量。
但见原来他进来的地方竟是一个花园,这园子里有一栋小小的屋子,想必是花丁之住所。
此时夜深,月被浓雾掩盖,星早已隐去。
这园子里并无灯火,那小小木屋也死一般寂静的沉睡在那里。
夏言悄悄的闪到了那木屋前,来到窗口处向里望了一望,但见里面黑灯瞎火,什么也瞧不见。
他微微一皱眉,心想:包丁二人会不会躲藏在里面?言念及此,正想悄悄撬开门进去瞧瞧,不料那木门吱的一声,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夏言连忙一转身又窜进了花丛里。
及目望去,但见一园丁打扮的男子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随即在右面花丛旁站着,解开腰带撒起了尿。
夏言眉头紧锁,心想:那包丁二人应该不在木屋里,若是在的话,这园丁焉能有命在?随即他心念一转,又在四处打量,但见木屋后面便是一重重雄伟壮丽的建筑,这些建筑富丽堂皇,布置却与富豪庄园居住之所有些不同。
夏言心中念头数转,实在想不通,如此一栋堂皇的建筑怎会建在这山顶上?
他好奇心起,等那园丁转入木屋关上了门,便又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他又望了望四周,但见四周皆是黑魆魆,静夜里,时不时传来昆虫的唧唧咋咋声。
夏言绕过木屋,穿过一座木桥,在走过一条鹅软石铺成的小路,方自来到这庞大的庄园的前屋,但见房屋高大壮阔,夏言站在这里抬头仰望,宛如一个庞大的巨人站在他面前一般。
他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翻墙进来的地方竟是这庄园的后院。
于是他绕过面前这壮阔高大的建筑来到了前院,前院四面皆是房屋,样式大小皆不一样。
夏言在前院打量了一会,但见右面一扇大门之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几个字龙飞凤舞,涂着金灿灿的金漆。
写的是:剑心堂。
夏言微一皱眉,心想:这是练剑之处?目光四扫,又想:莫非这家主人也是一名修剑者?见这庄园的堂皇壮丽,想必这家主人在神灵大陆上应该很有威望。
微一沉呤,又想:自己半夜偷偷潜进别人家中,实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当下寻路要走出庄园。
他绕过前院,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突然瞥眼间,见到左面一屋子里竟有灯光透出来。
他离那屋子也不是很远,也就几米的距离,然而屋中之人话语又是很大声,好像并不怕会被人听见。
只听一嘶哑的声音说道:“半夜来找你,想必不用我说,你便能猜到是为何了!”
这一声音响过之后,良久夏言都没有听到有
人回答,心中甚是疑惑,心想:莫非屋中只有一人在自言自语?
随即又想:此间是别人之事,我擅闯民宅已是有错,此时又怎敢再去偷听别人讲话?当下转身要另寻他路离去。
脚步刚刚抬起,只听另一个听来甚是清亮的声音说道,“你为何来找我而不去找他人?”
这清亮的声音听来甚是小声,但却一字一句都传入了夏言耳朵里,显见此人灵力高强,实是人所难想象。
那嘶哑的声音说道:“只因其他人我都找过。”
那清亮的声音隔了很久都没有出声。
夏言心想:那说话清亮之人想必便是此间主人了,却不知他是个何等样人。随即便抬脚向前轻轻走去。
本想不在偷听屋中之人的谈话,但那嘶哑的声音突然又说道:“那灵丹秘谱是不是在你手里?”
夏言猛地一震,脚步霍然顿住,身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像是僵硬了一般。
灵丹秘谱!
屋中之人怎的跟灵丹秘谱有关系?
他们是谁?
夏言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十个黑衣人的影子。
本来转身要离去的身子,随即缓缓转了过来,他实在忍不住要过去偷听,只因这关系着他灵虚观的仇恨。
灵虚观几十号师兄弟皆丧命在那十个黑衣人刀下,场面之残忍,实是让人惨不忍睹。
夏言在逃出来时,清清楚楚记得十几个师兄弟的惨叫和哀嚎。
每当想起当时的画面和惨叫,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心中对那十个黑衣人恨之入骨。
他这段时间总是在有意无意留意着,但却对那十个黑衣人毫无线索。
此时在这无意间让他在那屋中听到“灵丹秘谱”四个字,心中如何不激动。
那屋中二人很有可能便是那十个黑衣人之中的两位。
夏言不假思索,也不管宾客之礼,先偷听了在说。于是他就悄悄来到了那屋子的窗前。
夏言虽想戳破窗纸瞧瞧里面两人的面容,但他听了那清亮之人的声音已知此人灵力之高实是自己万万不及,为了安全起见,他只好紧紧的贴在窗下偷听谈话内容。
只听那清亮的声音说道:“你不相信我?”
那嘶哑的声音冷哼一声,声音突然变得冰冰冷冷,他说:“就因为我太容易相信别人,我的右手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
那清亮的声音说道:“是谁把你的右手砍下来的?又有谁能把你的右手砍下来?”
那嘶哑的声音道:“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
“不错!”嘶哑的声音说:“被我一剑刺死的。”
清亮的声音带着质疑的口吻问道:“用你的左手?”
“不错。”嘶哑的声音说:“我左手跟右手一样快。”
那清亮的声音沉默了良久才说道:“没想到你左手也
能这么快。”
嘶哑的声音说道:“你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
屋中突然又变得寂静,静得夏言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就在如此寂静的夜晚,微风突然拂来,夏言情不自禁打了寒噤。
随即又听那嘶哑的声音说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清亮的声音道:“你要我回答什么?”
“你明知道我要你回答什么的。”
清亮的声音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
那嘶哑的声音道:“我不信。”
清亮的声音道:“为什么不相信?”
嘶哑的声音沉默了良久。
清亮的声音又说道:“你我相交几十年,如果还不相信我,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嘶哑的声音又沉默良久。
那清亮的声音又兀自说道:“这秘谱想必已被那少年带走,你若能找到那少年,想必定能找到那秘谱。”
听到这里,夏言身子不由的又是一震,心中激动且悲愤。
心想:这二人莫非当真是那十个黑衣人之中的其中两位?要不然他们怎知那秘谱是被我拿走了?若不是亲眼见到我逃走的人,必定觉得灵虚观已无活口,但这二人却还知道有我存活,除了那十个黑衣人知道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事?
想到此处,夏言胸膛已是激荡起伏,身子微微颤抖。
他实在忍不住想冲进去问个清楚。
但他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他知道若是自己如此鲁莽的冲进去,那定是凶多吉少,仇未报怎能先死?
所以他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凝神静听屋中动静。
那嘶哑的声音说道:“你可派人找过那少年?”
清亮的声音道:“自然找过。”突然叹了口气接道:“但却毫无结果。”
夏言心中暗暗冷笑。
他们自然找不到夏言,只因夏言曾在灵虚观的时候他的名字实则是叫灵心。
灵虚观之徒皆以灵字为姓。
而“夏言”二字却是他为了隐姓埋名用的一个假名。
这也幸好他改了名字,不然恐怕早就被那屋中之人找到了。
那嘶哑的声音道:“你都找不到的人,我一个浪迹天涯之人怎能找到?”
顿了顿他接着道:“但我相信那少年肯定会在凤城。”
清亮的声音道:“为什么?”
“因为,”嘶哑的声音说:“凤城是他的故乡。”
“但是,”清亮的声音说:“他不怕我们会安排人在凤城暗中找他?”
嘶哑的声音道:“但你安排人了么?”
清亮的声音道:“那倒没有,但我没有,并不代表他没有。”
夏言双眉一轩,心道:他是谁?莫非那十个黑衣人之中有一人是凤城人?想到此处,连忙凝神倾听,希望屋中二人能说出“他”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