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在。”简玉庭下了炕,拥了拥清颜之后才出门,既然清颜担心平南王会帮衬简夫人,那么防范于未然,还是让赤雪多留意一些那边的动静。
等简玉庭走了之后,沾花和紫玉伺候清颜梳洗,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你们两个有话就说吧。”清颜在镜中看到了二人使着眼色。
“少夫人,太夫人厨房的事情该如何应对呢,咱们厨房也却不得人,总不能让您天天亲自下厨啊,”紫玉犹豫了一下,问道。
“无妨,”清颜转身,笑看着紫玉说道,“那些妈妈明摆着是受了太夫人的指使来为难我的,今日我把话都说明白了,如果她们继续病着,就卷铺盖走人,否则就给我好好当差。”
“可太夫人会擅自罢休吗?”紫玉是害怕太夫人再使了绊子。
“怕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太夫人也就同老太君一般,是长者,我们该敬着些,而且现在她除了依靠侯爷之外还能靠谁。”清颜她根本不担心太夫人,反而是简夫人,昨天走了之后一直都很安静,俗语有云,咬人的狗不叫唤,也不是没有道理。
夜里简玉庭带着一股子凉风进了被窝,清颜翻身钻进他的怀里,想只小猫一般蜷缩着,简玉庭幸福地拥着她,可心头的担忧越来越重,这几个月来福记的钱粮一直在流失,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猜想不透,只有问了自己的父亲才行,可简越明的情况并未转好。
这一夜清颜和政事的双重折磨让简玉庭只眯了一会儿眼,早朝时辰又到了,紫玉进来伺候被他拒绝了,泼了几把冷水,整个人清醒了些才穿了朝服进宫去了。
紫玉将简玉庭憔悴的模样告诉了清颜,清颜心里只能叹气,后宅之事她还帮衬着,可是政事她却无能为力了。
早膳差了些,清颜将就用了,毛妈妈和马妈妈就回来了,整齐地站着说话,“太夫人的厨娘今早都已经病愈了,奴婢们回院办差了。”
“如此便好,辛苦妈妈了,”清颜放下筷子,接了紫玉递来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最紫玉说道,“去拿些银子过来,犒劳一下两位妈妈,另外太夫人那里的厨娘都是极好的,同样有赏。”
紫玉应下,进了内室拿了银子给两位妈妈,两位妈妈谢过之后便出去了。
昨天没得空,清颜决定今日去霞光给侯夫人请安,走了一路,丫鬟们无不恭敬行礼,这与以往倒是极为不同,见怪不怪的,清颜也不搭理了。
玉虚道长正在给简越明复查,帘子挂了下来,清颜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侯夫人整个人都清瘦下来了,日夜为简越明担心,清颜的到来她也只是点了点头,全身心等待着帘子后面的情况,连手心都渗出了冷水。
帘子一动,她便迫不及待地上前问了玉虚道长,“老爷他怎么样?”
“贫道一生研究医术,救了小侯爷,也会夫人解了毒,却对侯爷这病束手无策,全身状况根本不像是中毒,反而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可我刚刚用了银针针灸,毫无效果,贫道真是……”玉虚道长颇为遗憾,在暮岩闭关那么久,却依然未能找道医治方法。
“这不能怪道长,”侯夫人神色黯淡,回想两人成亲十几年,却只恩爱了寥寥数两年,如今自己醒悟,却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容贫道再好好翻翻医书,看看是否还能找到方法,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上一试,夫人保重身体要紧,那些药一定要继续服用。”玉虚道长交代道。
“有劳道长了,”侯夫人道谢后,进了内室,接着缝隙清颜看到简越明衣襟散开,想必刚刚在身上施针的缘故了。
依她前世的记忆,如果一个人瘫痪的话有多重情况,比如说中风,但是简越明身子硬朗不可能会中风;还有一种是脑部受了重创的,但是这些玉虚道长肯定已是检查过,最后便是脊柱受损,导致瘫痪。会不会就是最后这个可能呢,清颜回忆起那日见到简越明的时候他只是略显痴傻,人也是坐着的,不会是那时候出了事,哎,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
“先生,请留步。”玉虚道长跨出了花厅,被清颜一喊,疑惑地回头。
“先生,清颜有些拙见,希望对爹的病情有帮助。”清颜走了过去,希望玉虚道长能听她一眼,毕竟她一介女子,而且性命攸关,说出来的话必须要人信服。
“少夫人有话请讲。”玉虚道长打从六年前认识清颜后就没有把她当做寻常女子来看。
“之前清颜以为爹爹肯定是头部受伤所以才会全身不得行动,可是事实并非如此,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导致父亲瘫痪的原因便是脊柱受损,导致整个神经枢都收到影响。”清颜也不怕玉虚道长是否听得懂‘神经枢’。
玉虚道长微低了头,想是在考虑清颜的话,之前有给头部和身体四肢都施针,唯独留了后背,可是他检查过,后背并没有受伤。
“不如道长再施针看看?”清颜心神不定,深怕道长否决了她的话。
“既然这样,少夫人可否助上一臂之力?”玉虚道长提议道,毕竟那个什么‘神经枢’他是没有听明白。
清颜一怔,简越明是自己的公爹,这样不合礼法。
“少夫人只当自己是一名医者,”玉虚道长看出了清颜的忧郁,这的确有些为难她。
清颜点了点头,现在是关键时刻,自己的顾虑太多了。
两人重新回到了内室,侯夫人正在握着简越明的手抹眼泪,见了二人重新进来后,就起身下了拔步,“先生……”
“夫人,容贫道再检查一下。”玉虚道长解开了简越明的衣裳,然后对他说道,“侯爷,贫道现在给你翻身。”简越明只能简单地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衣裳被解开,为了方便施针,一直袖子也被脱掉了,清颜帮着扶住简越明,等待着玉虚道长拿出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