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这样的,你们都打不过,还想找西门吹雪,给你们师兄报仇?”卫无忌一边脚踏禹步,身子精准无比的躲避着峨眉四秀,每一次凌厉的剑法攻击,一边悠闲的说道。
峨眉四秀虽说是峨眉派掌门,玄真观主独孤一鹤的真传弟子,论剑法,自然也是不差。但是相对于公孙大娘的霓裳舞剑,还有一些距离。
连公孙大娘的剑,都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不曾伤害皮肉一分。就不用说峨眉四秀的剑了,哪怕她们的剑,经过剑阵的加持,已经有了数十倍的增长。
“你跟西门吹雪,究竟是什么关系?”看着在他们四个剑阵的联手攻击之下,不仅毫发无损,还无比轻松自在的卫无忌。峨眉四秀中的大师姐,叶秀雪神色无比凝重。
她们四个的剑阵,经过多年的演练磨合,默契已经达到了心意相同的程度。四个人施展剑阵,就算是她们的师父,也不可能如卫无忌现在这般,轻松自在!
“他是我的好朋友!”卫无忌语气很肯定的说道。
“好,既然找不到西门吹雪,那找他的好朋友,也是一样的。”叶秀雪美眸之中,一片寒冰。
“既然是朋友,我又怎么可能,让朋友帮忙背锅。”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院落之中。
“你就是西门吹雪?”看着那手握长剑,一身雪白的孤傲身影,峨眉四秀,皆都是眉头一挑,杀机闪烁。
看着站在那里,一身雪白的孤傲身影,孙秀青眸色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一丝挣扎!
“你怎么来了?这个事儿,我······”话,渐渐说不下去了。他的心意归心意,可这个人,终究是西门吹雪!
“苏少英确实是我杀的,你们想为他报仇的话,那就出手吧!”看着持剑而立的四个女人,西门吹雪神情冰冷。
“西门,把你的剑给我!”虽然不代表没有了剑的西门吹雪,就没有杀人的能力。但没有了剑的西门吹雪,无疑是威胁性是最小的。
听到卫无忌的话语,西门吹雪抬眸默默的看了卫无忌一瞬间,然后将自己从不离手的无鞘长剑,递了出来。
“你是想害死他吗?”陆小凤一步走到卫无忌面前,有些咬牙瞪着他说道。那四个女人的剑法,也是相当不弱的。
一对一肯定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但现在却是四人联手,又是怀着报仇的决心。若是再没有了剑,就算对西门吹雪有再大的信心,也是忍不住的担忧!
“放心吧,我都能在不出剑的情况下,安然确保自己,西门吹雪就更加没问题了。”看着峨眉四秀,针对西门吹雪的攻伐,其剑阵威力,比对付自己的时候,还要凌厉三分。
“再者而言,咱们两个大活人,站在这儿是喘气的木头吗?”陆小凤不说话了,他的灵犀一指,天底下最没有信心的,也不过是天底下最强的三柄剑,至于其他······和煦谦虚的态度,只有两个字——呵呵!
“西门吹雪,名声果然不凡,峨眉四秀今日领教了。但苏师兄的仇,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忘记的。”
“其实她们的剑阵,经过多年的磨练,威力已经相当不错了。可惜她们不懂得一个道理——生于春,长于夏,收于秋,藏于冬!四象无极,周而复始,始于天地!”剑,在这一刻突然出鞘!
在这一刻,方圆十米,百米,甚至于千米,方米范围之内,尽皆被一种特殊的剑场意境所笼罩,一瞬间,这个范围之内,便走过了春夏秋冬四季,一个轮回!
“好个四极剑,四季剑!”陆小凤从那种四季轮回的意境笼罩中挣脱了出来,满是赞叹的说道。这个家伙,在剑法之上,不仅是个强者,更是个天才!强者不一定都是天才,但天才一定能够成为强者!若是两者皆具备,那毫无疑问,肯定就成了不容于人间的妖孽!
“看来有时间,我们还得好好的较量一番!”西门吹雪眼眸之中,前所未有的发亮。
“要用这套剑法跟你较量,看来我还得好好琢磨琢磨才是。”一套剑法的完善,一瞬间的灵光确实很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不断的完善,打磨。
“一个你,一个西门,再加上一个叶孤城,这样的你们,同时生于一个时代,不知道是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世间三大顶级剑客,他都有着不浅的交情。跟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的交情,自然不必多说!
至于和叶孤城的交情,他会叶孤城的独门绝学——天外飞仙!
除了叶孤城之外,这世上也就只有叶孤城的弟子,那位野心勃勃的南王世子,会这招儿独创的绝学!
虽然陆小凤的绝学,是在和叶孤城对决的时候,偷学来的,但有些实在东西,确实不可否认!
“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反正对于我而言,是种幸运。大道独争虽寂寞,却还要争!”
“是啊!一个人本就寂寞······”低声自语间,陆小凤也随着二人离开的步伐,离开了这个让他放松片刻的院子。
和前几日的富丽堂皇相比,此刻的珠光宝气阁,多了几分萧条,尤其是在满是白帆的情况下。
“峨眉掌门,独孤一鹤!你不在你的峨眉佛光顶,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卫无忌,陆小凤,花满楼三人踏入当今武林,七大门派之中,掌门人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个。
“听说你受人之托,前来要债?那个欠债的,应该还有我吧?”独孤一鹤深邃的目光,先是深深看了一眼卫无忌,继而神情冷漠的说道。
他本就是个性情孤傲之人。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就是当初金鹏国的臣子,平独鹤!”独孤一鹤的坦诚,实在有些陆小凤的意料之外。
“哼!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但那笔宝藏,是金鹏国的,不是他一个人的。”独孤一鹤哼道。
“再者而言,二十年来,我已经遇到了数十个大金鹏王!”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这个大金鹏王,是假的?”独孤一鹤的话,听得陆小凤一愣。瞬间,他也想明白了很多,原本有些似是而非的事情。
“真的,假的,你自己去查!问我做什么?”独孤一鹤性情孤傲,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西门吹雪,我知道你已经来了,出来吧!你杀了我的弟子,这笔血债,我要从你身上讨回来!”独孤一鹤耳朵突然一抖,冲着外边高声喊道。
“真要讨债的话,是不是你欠别人的债,还回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伴随着一袭白衣,出现在了此处。
“好啊!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腰侧旁,一柄剑代表着峨眉掌门身份的剑,刹那间出鞘,剑的轻灵,刀的霸气,在寒冰杀意的融合之下,显得无比自然。刀剑双杀四十九,独孤一鹤的成名绝学。
“好厉害的刀剑双杀,跟苏少英施展出来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看着独孤一鹤,对西门吹雪的出手,陆小凤眸色之中满是震撼!
“这样的实力,倒也无愧于他当今武林,七大门派掌门的最强者之称!”看着这刀剑柔和,浑然一体的招法,卫无忌道。
西门吹雪低垂的眸色,亦有些发亮。在苏少英手中,施展出来的那些破绽,到了独孤一鹤手中,却是完美无缺!
既然如此,那就出剑吧。两柄剑,交汇的刹那,耀眼到刺目的剑光,让花满楼这个本来看不见的人,都感觉到了无尽的光芒。
“他的情况,似是有些不太对劲儿。”西门吹雪看着倒地的独孤一鹤,吹拂着剑上的血珠,开口说道。
“招式没有问题,只是衔接的时候,似乎有瞬间的不连贯,这是内力被消耗的迹象。”说着话,陆小凤蹲下身去,仔细检查了独孤一鹤的尸体。除了右臂之上,代表着金鹏国独特风俗的诡异人面纹身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痕迹。
“据我所知,能造成这种伤势的,只有一种武功——凤双飞!”看着独孤一鹤身上的痕迹,卫无忌很肯定的说道。
“霍天青?!他去哪儿了?”一听这话,陆小凤立刻抬头四顾。可惜,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突然间有点心慌的感觉,我感觉到,飞燕姑娘似乎出事儿了。”花满楼拧着眉头说道。
“花兄,你相信我,她不会有事儿的。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陪你去找他。”卫无忌知道,花满楼这一去,肯定要落在上官飞燕的陷阱中。
“卫兄,我自然相信你。可是我实在有些不安心!”这样的牵挂不安,是花满楼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那好吧!花兄你多保重!这边的事情完成之后,我们就去找你。”卫无忌终究还是松口了。对花满楼而言,那样的经历,实属于第一次。无疑是那般的刻骨铭心,若仅是言语,花满楼又岂能相信。
“为什么不躲?”一柄剑直直的顶在了西门吹雪的咽喉前方,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儿,满是痛苦的看着,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西门吹雪。
“你本无心杀我!”淡淡的话语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心疼。
“我知道你救过我,可是你,杀了我师父!”孙秀青满是痛苦的说道。握着剑的手,哆嗦了起来。
想起师父,心中的恨就不由得增加一分。可是看着站在那里的那个人,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往,柔情又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分。
就这样,她在爱和恨之间,不断挣扎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把我也给杀了?”声声泪雨的质问中,哆嗦着的手,让剑不由自主的捅进了西门吹雪的肩膀中。
“你为什么不躲?”看着他那一身白衣上涌现的血色,心,前所未有的痛。
哐当一声!那柄剑最终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一柄宝剑,终有一把合适它的剑鞘。我在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剑鞘!”西门吹雪并没有在意,肩膀上的伤痛。冰冷的神情,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话说,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西门吹雪吗?”两道身影,站在房顶之上,陆小凤无言的看着卫无忌。
“我可以帮你确认,他确实是的。”一缕森然的剑意,让站在房顶上的两个人如同遇到猛虎的兔子般,落荒而逃!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会会我那个老朋友?”陆小凤的神情,突然前所未有的复杂了起来。对他这种吊儿郎当的人来说,能有如此的情绪表达,可见他此刻的内心,是肯定的纠结。
“一个暗藏了一百零八种机关的地方,我又怎么可能没有兴趣?”卫无忌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陆小凤心头,仅剩的一丁点儿奢望!
“这就是青衣楼的待客之道吗?”旷野之中,策马而行的两人,突然齐齐的勒住了马缰。因为前方,几十名手持钢刀,渔网的青衣大汉,正结阵而立。也只有青衣楼的人,才有这样的打扮,等待的,自然不可能是别人。
“看来他早有准备!”几十名大汉,手持钢刀渔网,乃至于弓箭,虽然确实对于两个人的行程造成了阻碍!
尤其是马匹,没有了马匹,即便他们两个的轻功,鼎立于世界之巅,能媲美的没有几个人,但始终没有马匹的赶路轻松。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是来到了这个地方,陆小凤这个老朋友的地方。
看着印在大门上的字,卫无忌嘴角含笑。
“你是一个听话的人吗?反正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陆小凤转过头来看着卫无忌道。
“虽然你这话让我恶心的想吐,甚至想拔剑砍了你!但在这个地方,我觉得还是可以听话的。”
“老朋友,我是应该叫你霍休,还是上官木,亦或者青衣楼主?”两个人依照指示,最终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