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尘处理了云来寺的事,想到还有一件事该做,他似乎很久没去者望太皇太后了,利眸中闪过精光,唇角抿出冷笑:“阿衡,摆驾长乐宫,联要去给母后请安了。”
“是,皇上。”阿衡领命,上前侍候着皇上出朝阳宫,领着一班人浩浩荡荡的前住成了宫。
长乐宫安静无比。
寝宫内,太皇太后微睑着双眸,似乎很惬意,整个人趴在软榻上,身侧坐着荣嬷嬷,正小心翼翼的给她捏着肩,不时的说着俏皮话儿,寝宫之中一片温馨。
“嗯,真舒服,荣华啊,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哀家可离不开你了,要是哀家死了,你可怎么办?要不然跟着哀家一起走。”
太皇太后状似玩笑的话,使得荣嬷嬷脸色瞬白,手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继续揉捏着,可就是这一瞬间的事,太皇太后也捕捉到了.唇角浮起冷笑。
“是不是吓到了。”
“没有,奴婢能一直跟着太后娘娘,是小的福气,”荣嬷嬷本就圆滑,刚才只是一时被吓了,这回子清醒过来,哪里敢大意,而且太皇太后娘娘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哼,你啊,就那么点儿小心思,以为哀家不知道吗?放心吧,哀家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太皇太后雍容华贵的脸上闪着祥和的光泽,半年之期限已过了半数,而且,也许很快她就不需要这样委曲求全了,唇角挂着笑意,可是这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只听到寝宫外面响起太监的恭敬的声音:“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愉悦的面容慢慢的罩上难以置信,眼瞳中闪烁着愤恨,最后一扫先前的愉悦,挥了挥手:“退到一边去吧。”
“是。太皇太后娘娘。”
荣嬷嬷退到一边,这时候皇上高大的身子已绕过琉璃屏风,直按的走了进来,一脸温润的笑意。缓缓的开口:“孙儿见过祖母。”
“嗯,孙儿过来了,坐,哀家刚才还念叼着,皇上该过来了,我们祖孙二人真是心有灵犀啊。”
太皇太后满脸的笑意,慈爱的开口,示意着皇上一边坐了,眼前的一幕,如果是陌生的人。一定会为眼前的一幕感动。
可是只有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假像,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皇上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来:“祖母有心了,今日朕有事耽搁了,所以过来晚了。”
“皇上忙什么呢?”
太皇太后随意的开口。叶飞尘幽暗无底的黑瞳瞬间释放出妖娆的火花,缓缓的开口:“让丞相和刑部尚书去查抄云来寺,听说那寺里藏有反贼。”
“什么?”太皇太后陡的一惊,脸色苍白,连唇都轻颤起来,陡的起身,身子摇晃了两下。跌坐在软榻上。
叶飞尘眸光变幻莫测,探究的盯着已失态的太皇太后,缓缓的开口询问:“祖母,这是怎么了?”
“啊!”太皇太后失声尖叫,回过神来,惊觉自已失去了往日的仪态。赶紧调整呼吸,随之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好半天才开口:“哀家只是没想到佛门清修地竟然会有这种事,过于惊慌了,这可是太平盛世啊。竟然有反贼,确实可恶。”
“是啊,这别有用心的逆贼,若是让朕抓到他,严惩不贷,绝不轻饶。”
叶飞尘一脸的冷酷,周身的冷然萧杀.威力十足的开口,寝宫响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睥睨天下的傲气。
太皇太后只觉得五内俱焚,肝胆俱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长袖下的手指用力的插进肉里,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想狂叫的冲动,缓缓的开口:“孙儿,哀家今日有些累了,皇上回去吧。”
“是,朕先回去了,祖母安心休养身子。”
皇上站起身,高雅的开口,告了安往外走去,那漂亮的眼瞳中闪烁着冷凌的精光.他就是要让她难安,让她心惊,不过她的表现是不是有点过了。
叶飞尘有些疑惑的想着,如果那云来寺真的藏了死士,恐怕定远侯是难逃罪责,可眼下定远侯还什么事都没有,太皇太后却如此失态,难道还另有玄机?她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皇上?”
阿衡见皇上呆站在长乐宫门外,没有要走的打算,赶紧恭敬开口唤了一声,叶飞尘这才回过神来,领着一帮太监离开长乐宫。
寝宫内,太皇太后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岁,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身子颤抖如风中的残叶,最后忍受不了扑到软榻上,好半天一动不动,荣嬷嬷立在一边,心惊胆颤,脸色闪烁不定,太皇太后这是怎么了?先前那么高兴,一下子伤心成这样。
“娘娘,娘娘.你当心身身子骨。”
荣嬷嬷小心的开口,太皇太后陡的坐起来.双眸狰狞难看的瞪着荣嬷嬷,荣嬷嬷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娘娘,怎么了?”
“去,立刻宣定远侯进宫,哀家要马上见到他,快点。”
“太皇太后?侯爷现在不让人传他进宫,”荣嬷嬷提醒了太皇太后,侯爷刚刚传来了消息,最近这段时间,谁再有事没事的去定远侯富,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太皇太后本就愤怒.一听荣嬷嬷的话,就像疯了似的,陡的从软榻上跃了下来,一把抓住了荣嬷嬷,尖锐的叫起来:“哀家的话,你没听请楚吗?马上,立刻宣定远侯进宫,哀家管不了那么多了,难道一个姐姐想见弟弟都不行吗?”
那声音撕心裂肺,好似快涉临崩溃了,荣嬷嬷真怕太皇太后发颠疯,赶紧领命:“娘娘,你别急,奴婢这就派人去定远侯府,娘娘,先坐下来。”
太皇太后听到荣嬷嬷的话,安静了一些,不再闹腾。
荣嬷嬷赶紧扶着她坐到软榻上,自已出去吩咐小太监秘密去请定远侯,让侯爷立刻进宫。太皇太后似乎受了什么打击。
定远侯接到消息,当即便是皱眉,皇上好快的手脚啊,竟然这么短的时间便派人逮了云来寺的所有人,书房内一片萧杀,管家担忧的望着侯爷。
“那些人被抓,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除了那个了空,别人根本不知道死士的存在,现在本侯担心的不是那个了空,他绝不会说出本侯的事来,因为童家的一百多口人命可都在他的手上,如果他胆敢说出一个宇,童家的人全部给他陪葬。”
定远侯一扫人前的严肃沉稳,眼神射出慑人的光芒,狠戾异常。
“本侯现在担心的是太皇太后,她一直关心着那个老和尚,此次老和尚被抓,只怕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她闹腾起来,必然惹得皇上警觉,那可就麻烦了。”
管家的眉蹙得越来越紧,为太皇太后心疼,虽然现在他是侯爷的手下,可是心里真正听命的还是太皇太后.当年他的一条命是太皇太后救的。
太皇太后不但救了他的一条命,还救了他们家十多口人命,现在宁家人都过得安逸...
,这都是她赐予的,所以他一生都会为她效劳的。
正因为他跟了她很多年,才知道她的心结,太皇太后一生中爱过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自然是当今皇上的祖父也就是太皇太后的丈夫。
而另一个,便那个老和尚,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当年那男人因为她的进宫,一气之下当了和尚。
太皇太后原本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已经淡忘了,她毕竟不是寻常的女人,至少不是个小女人,她对权势的看重远远大于情感。
但十几年前,两个人再次相遇后,一直保持着联系,后来太皇太后求他帮忙,当时他只是一个无名的和尚,因为建了云来寺,所以才成了了空大师。
而太皇太后对先皇也是因为一些事情,因爱成恨。对于了空的感情,却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侯爷,那现在怎么办?娘娘还在等着呢?如果侯爷不进宫,只怕娘娘受不了?”
定远侯眸光盛冷的斜睨了管家一眼,最后没说什么.淡淡的开口:“本侯知道怎么做,你吩咐那个人先回去。”
“是,侯爷,”管家走出去。
书房内,定远侯脸色阴骜,瞳孔中寒意冷峭,修长的手一握,青筋暴突,看来这了空不能留了,否则姐姐一定会坏事的,不过待会儿进宫一定要让姐姐镇定下来......
……
未央宫
因为心妍的内力失了,再加上一夜没睡,整个人显得很累,从早上直睡到下午才慢悠悠的醒过来,睁开眼,竟意外的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皇帝叶飞尘。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俊逸立体的五官上,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竟多了几分妖娆之姿,一扫平日的高高在上,此时平和温润,像一块华光柔美的宝玉,双眸盛了一池的春水,柔和的望着她。
“醒了?”叶飞尘连声音都如酒般的甘酿,心妍有些不习惯,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以证明自巳没有看花眼,而刚睡醒的她,脸颊晕红,那动作别提多俏皮了,使得皇上的眼神更深幽了,伸出手来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