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哪里知道景亲王心底的纠结,伸出手拍了拍叶飞尘的背,声音微微有些冷:‘叶飞尘,娘子说的话你不听,娘子要生气了,娘子一生气是很严重的,以后娘子就会不见了,再也不找你了。‘
她知道叶飞尘心底的阴影,知道他只是害怕失去她,现在的他如彷惶无助的孩子,可是她不能不硬下心肠来对待他,否则他是不会乖乖听她话的。
果然心妍威胁的话一出口,叶飞尘一僵,慢慢的松开手,清眸中蒙上了雾气,咬着牙万分委屈的开口:‘娘子,你不要我了吗?‘
‘没有,景亲王是你的兄弟,他会保护你的,娘子很快便会去找你,然后和你在一起,永远不离开你,如果你乖乖的跟着景亲王爷的话,我很快便会去找你了。‘
‘可是我害怕?‘
他接下来没再说话,因为真的好害怕娘子生气,虽然在他的意识里,还不太了解娘子的意义,但是他知道她是他最亲最亲的人,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安心,别人与他都是隔膜,就是小鱼儿,也是勉强接受了的。
景亲王知道当前的情况,宫中确实危险,如果让那个人知道皇上还活着,只怕整个昊云将迎来飘摇的风雨,不过这风雨再大,他有义务和娘娘一起保护好皇兄,要不然这昊云即不便宜了别人。
‘皇兄,我是飞鸿啊。你跟我走吧,我不会害你的。‘
景亲王真情流露的开口,叶飞尘总算抽空看了一眼景亲王。不过神色间凉得好似冰霜,并没有因为也飞鸿说的话而认同他,相反的眉间升起一抹戾气,凉凉的飘过去,最后落到心妍的脸上。
‘娘子,那你很快便会来找我吗?‘
‘嗯,很快。只要叶飞尘乖乖听流昭的话,娘子很快便会去找你。我一定会治好叶飞尘的病,那时候,我们会杀回来,亲手除掉害你的人。‘
后面的话对于现在的叶飞尘已没有多大的意义。他更大的注意力是在前面的话上,最后不甘不愿的开口:‘好吧,娘子,你一定要来接我啊。‘
‘好。‘
心妍看着他不放心的一遍遍叮咛她,眼瞳罩上薄雾,其实她何尝想离开他,这样子的他,离开她,她还真担心呢?不过眼下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让她做什么都愿意,今儿个魏盈盈过来,虽然她什么都没打探到。但是已起疑心,而她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以越王多疑的个性,也许会查出皇上还活着的事,如若知道这事是她做的,必然伤到很多人。所以她只能镇定的呆在宫中,他无话可说。
心妍安抚了叶飞尘。掉头望着景亲王叶飞鸿,沉着的开口:‘你别把他安置在景亲王府,而是安排在外面,把他送到城西郊十里河畔去,那些人会收留他的,切记千万不可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娘娘。‘
景亲王点头,哪里敢有分毫大意,郑重其事的点头,心妍掉头望向一侧兮行,兮行武功高强,医术了得,现在的他是真心视她为主子的,因此对于她的命令,是百分百听从的,有他跟着他,她很放心,另外还有陆云呢?
‘兮行,你好好照顾皇上,一定要尽快除去皇上脑子里的血块,还有陆云,你们三个人务必要保护好皇上。‘
‘是,娘娘。‘
三个人同时头,寝宫笼罩上一层凝重。
心妍掉头望着叶飞尘,见他俊美的五官上罩着不舍,不忘挥了挥手叮咛她:‘娘子,别忘了来接我。‘
‘好,你一定要听从景亲王的话,娘子很快便会去接你的。‘
‘嗯,我会的‘叶飞尘难得的安静,不过面对景亲王和兮行等人的时候,神情极是冷漠,好似罩上了一层寒冰,防奋又警戒,但好在没有反抗,这已是足够了,三个人哪里敢计较他的态度。
‘快走吧。‘
‘好‘景亲王在前面领路,兮行伸出手拉着叶飞尘,几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寝宫,心妍扫视了一眼黑冰,缓缓的开口:‘你在后面相送,看看暗处有没有盯梢的,如若有,一个不留。‘
杀气冲天,黑冰点头,身子一缩,已穿窗而过。
寒夜中冷风从窗户窜进来,心妍缩了一下肩,只觉得少了他的寝宫好大好冷清。
原来爱一个人,有了他便有了整个世界,这话一点都不假。
‘娘,我们为什么不陪父皇一起离开?‘
小鱼儿有些迷茫,他看出父皇和娘亲有些难分难舍,既如此何必分开,若是她们想走,谁人留得住。
心妍雾蒙蒙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青儿走过去关窗户。
房间里已响起清冷的说话声:‘我们走,只怕明日戴府的几十口人,还有太仆寺卿柳家的人,还有朝中那些和戴家有牵扯的大臣,一个都逃不过牢狱之灾,所以我们要留下来,不动声色的找一个藉口,顺利出宫,或者借着那个男人的陷害出宫。‘
‘喔‘小鱼儿点头,抬起晶亮的眼晴,心底有一丝不安,缓缓的开口:‘娘,只怕凡事未必如意。‘
心妍叹气,没想到她和叶飞尘最大的瓶劲不是统一七国,也不是无情,而且越王这个阴险的小人,他不但为人阴险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还武功厉害。
这样的小人其实是最难对付的,现在他还宠幸了梅妃等妃嫔,就算她们把真相抖出来,只怕朝堂之上也未必能镇得过那一帮人,再加上叶飞尘现在心智低下‘如果他好好的,对付那个男人自然不在话下,他本来就是皇帝,可是现在她们手上没有一张好牌,所以只能小心行事。
‘好。‘
心妍点头,青儿立在身边,一会儿的功夫,黑冰从外面走回来,小声的开口:‘娘娘,他们出宫了,一路上并没有大碍,娘娘放心吧‘
心妍点头,这恐怕有益于魏盈盈的极力掩盖,她现在是不敢随便乱动的,因为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她的日子就别想过得安生,越王即会放过她。
所以她只能暗下打探着,在不惊动越王的情况下。
不过越王不是浪得虚名,在皇宫,他已安插下自已的众多眼线,是以,这一晚子时,他正在中室殿宠幸云妃的时候,鱼水之欢刚进入,便听到殿门外传来太监心急的禀报声:‘皇上,皇上?‘
重重纱曼之后,云妃愉悦的轻吟声响起,不依的冷哼:‘皇上,妾身还要?‘
绵软的身子好似一条无骨的蛇般攀附在男子精壮的腰身上,不时的上下颠荡着,好似在海上行进的大船一般,既舒服又享受。
一殿的暖昧旋旎,淫秽的绵漫在每一个角落里,不过男子却停住了动作,因为他听出殿门外的太监是他的人,这时候过来,必然是有重大的事,否则即敢过来破坏他的好事,想到这,他悠然的抽身,看也不看身下瘫成一汪水的女子,慢条斯理的下床拿起搭在屏风上的白色亵衣,冷冷的开口。
‘进来。‘
小太监飞奔出来,抬眼一瞄,只觉得白花花的横阵在大床上,胸口一窒,赶紧垂下头一眼都不敢看,小心的凑上前去,在皇上的耳边听语了几句,俊美的男子瞬间脸色难看至极,黑色的瞳仁一片寒芒,抬首便是嗜血戾气。
‘这事你已查探清楚了?‘
‘小的查过了,还救了一个婆子,她说丽妃娘娘曾让她们照看过一个太监,不过他们说那个人不太像太监,脾气残暴,没人敢靠近。‘
‘可恶。‘
大手一扬,掌风直直的拍了开去,香案之上的青底小铜炉被震飞了,炉内香灰四散,弥漫在整个淫秽的寝宫之中。
大床上的云妃,先前还心有怨气,此刻大气也不敢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却知道一定和淑妃有关,不和道丽妃做了什么惹恼皇上的事了。
‘走,摆驾储秀宫。‘
皇上一声令下,小太监松了一口气,立刻在前面领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中室殿往储秀宫而去。
储秀宫此时沉浸在一片夜色中,孤寂无声,薄雾缭绕,香露滚落枝头,颤了一地的潮气。
太监的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暗夜中这声音尖锐得好似一柄刀,那刚刚入睡的魏盈盈立刻便醒了,心惊胆颤的猜测着,皇上这时候过来干什么,心底浮起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早起身侍候着主子起来,前往大殿迎驾,两个人刚出了寝宫,便看到迎面而来的皇上,眼瞳阴森森的,满脸的狰狞,此刻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全然的陌生,似乎和先前变了一个人,宫人都唬了一大跳不敢去看,赶紧跪下来。
‘见过皇上。‘
皇上似乎怒极了,抬起一脚,直直的把伺候的宫女踢飞了出去,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道,直踢得宫女胸闷异常,难以承受的昏了过去,魏盈盈看着这样的皇上,恐惶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