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灰蒙蒙照亮,沈君临睁开双眼,就看见旁边坐着秋婵,衣着整洁,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也坐起身来,伸手捏了捏她僵硬的脸颊,轻声问:“怎么了?”
秋婵看着他,淡淡的说:“快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爷爷。”
说着,起身下床,穿鞋。
沈君临看着她的背影,在想想他刚睁开眼睛时看见她的那副表情,分明就是有事的。
可是昨天晚上他问了一个晚上,她都没有对自己说半句,这女人,到底怎么了?
见她穿好些给自己拿衣服过来,他慢点接下,她就坐上床来帮他喘,十足的一个小妻子的干的事。
俩人穿好了衣服,秋婵起身要走,沈君临伸手一拉,将她整个人一个不留神拉扑在他胸膛,她想抬起头来,沈君临却将她的脑袋压得更低,低得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
“昨天晚上你对我说,假如我们俩是仇人,我还会不会这样对你,我现在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这话?”
“……”秋婵闭口不答。
他捧着她的脸认真的凝视着,“秋婵,秋婵……”
喊了两句她不应,他唤了一个称呼,“老婆,老婆……”她还是不应,他有些怒了,从昨天晚上面对这个女人,就像面对一个木偶一样,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该死的,他沈君临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难搞的女人了。
“喂,前妻,前妻……”他忍无可忍拍了她的脸颊两下,秋婵这才反应过来,转眼盯着沈君临,一脸迷茫。
“怎么了?”她问。
“怎么了?我才问你怎么了?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啊?发什么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一直都在发呆。”
“我没有!”她推开他,想要起身,他又用力抱她抱得更紧,低头在她耳边说:“前妻,你要在对我不冷不热的,我……我出去找女人了。”
“……”秋婵看了他一眼,还是没什么表情,推开她,起身说:“起来吧,我们去医院。”
沈君临坐在床上摇摇头,看着她背对自己离开的背影,他愣了半会儿,这女人,到底前两天都经历了什么?
秋婵走出房间,不巧正撞上沈城跟安容真。
他们俩一看见秋婵,就忙过来围着她问:“小婵,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没事吧?”
这是沈城问的,秋婵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没有说话的安容真,她摇摇头,给俩人一鞠躬,轻轻的说:“世伯,伯母,你们早。”
“哎,叫什么世伯,我是你爸爸,她是你妈,别叫那么生疏,我们都是一家人。”沈城拍了拍她的肩,一副慈爱的模样说。
秋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就再也添不上任何表情,所有人看了都是有心事的,不过却没人能问出她心底的心事到底是什么。
很奇怪,这下安容真对秋婵有了360°的大转变,走过来说:“你应该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吧,怎么不多睡会儿,看你脸色憔悴得,现在还早,你先回房间在休息会儿吧,我去准备早餐,早餐好了再叫你。”
秋婵看着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安容真也看着她,心里被她看得毛毛的,似乎害怕她会在丈夫面前说什么一样,忙打一个哈哈就下楼准备早餐去了。
沈城跟秋婵站着走廊上,秋婵还没开口,沈城又一副关心的表情拍拍她的肩,问道:“小婵,你没事吧?是不是君儿那小子又欺负你了,告诉我,他要是真欺负你,我替你做主。”
看着面前这个同自己父亲般疼爱自己的男人,秋婵喉咙里哽咽了一口气,酸酸涩涩的,传到心底,那感觉特别的难受。
从她到沈家来的时候,他跟爷爷对自己就特别的照顾,秋婵在想,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人对自己这么好,难道……
“爸,秋婵,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沈君临穿好裤鞋,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沈城见秋婵不高兴,回身瞪了一眼沈君临,“你昨晚怎么对她了,嗯?”
“我……”沈君临看着秋婵还是那副木偶样,瞬间就欲言又止了。
“没事儿,她就是……就是有点累。”说着,走过来拥了拥秋婵的肩膀,低声说:“喂,你这样面对我也就算了,能别这样面对我爸行吗?”
行。
秋婵转身看着沈城,强挤出一丝微笑,低头恭敬的说:“爸,我没事儿,刚才给你们开个玩笑呢,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爸爸还欢不欢迎我回来。”
说着,出乎人的意料,她走过去挽住沈城的胳膊,忽然间变得喜笑颜开,“爸爸,您不会怪我刚才对你们没礼貌吧!”
每喊他一声爸爸,秋婵心里就痛如针扎,每对他们露出一副微笑,回头她就要痛苦好久好久。
沈城笑起来,“哈哈,你这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老爸撒娇,我怎么会怪你呢,走吧,用早餐了好去医院看你爷爷。”
“嗯!”
于是,俩人在沈君临不解的目光下,挽着朝楼上走了下来。
早餐过后,沈城有事,要去参加一个基金会,安容真自然也就陪同了。
沈君临开车载着秋婵去医院,途中,那男人又看见了秋婵那份面无表情的木偶样。
他不解极了,“怎么离开我爸爸,你整个人又恢复得如此冷艳了?”
秋婵目光游离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沈君临的话,她淡淡的回:“他是长辈,我自然要礼貌对他,而你,也只有真正的面对你,我才能抒发真实感情的我。”
“你现在看见的,才是真正的我。”因为不想对他有什么隐瞒,可是想到那件事非同小可,她又不敢说出来,所以就只是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受。
她要留下来,留下来寻找他们犯罪的证据,要是有一天事情真的能真相大白,那么……她可以抛弃所有,甚至是身边的这个男人,从而跟他们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