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与夜影一道骑马飞奔向皇宫,却在半路上巧逢镇南王夏侯仪。显然,听说了儿子出事,镇南王也坐不住了,便赶着来营救。
见到绯雪的瞬间,夏侯仪眸子里燃起两簇愤怒的火焰,自鼻间哼出一声冷嗤。扯出缰绳,停下飞驰的骏马,显然是有话想与她说。
绯雪就势也停了马,冲他颔首示意。再怎么说,他也是容止的父亲,适当的尊重还是有必要的。
“据本王所知,容止之所以被下了大狱,是因他拒绝太后赐婚,未知颜小姐可曾了解?”
绯雪淡然点了下头,“在来的路上,夜影已与我简单说过。”看样子,镇南王这是想对她‘兴师问罪’呢。
“那么想必容止因何拒绝赐婚,颜小姐也当心知肚明吧?”夏侯仪的语气越发阴冷,漆黑的眼瞳里浮现一抹冷然。
绯雪不语,静候下音。
夏侯仪此时是百般地不待见她,自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脸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汁来,眉眼之间更是戾气浓重。毫不夸张的讲,若绯雪不是女子,他说不定会挥舞拳头给她一顿痛揍。居然把他儿子坑害至此,打她一顿都嫌是轻的。
“看你们这架势,该不会想入宫去向太后求情吧?依本王看还是算了。太后因何要执意针对容止,我想颜小姐应当比谁都清楚。你若是去了,无疑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颜小姐若真心替容止着想,就该尽早从他身边远离。否则,你迟早会害了他!”
绯雪挑眸,淡淡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然轻笑,却冷得毫无温度。
“我敬您是长辈,不想多做计较。这是我和容止之间的事,王爷无从置喙。至于原因,我想王爷也是比谁都清楚。”
“你——”
夏侯仪虎眼一瞪,脸色铁青,额翼上两条青筋暴突,很是骇人。这牙尖嘴利的女子,分明是在影射他与容止父子不睦,容止更视他如无物。
不过现在不是与她争较高下的时候,儿子还等着他去救。待他救出容止,再来与她算账。
“哼!”
鼻息间哼出一团冰冷的气体,夏侯仪不再与她做口舌之争,扬鞭驰马,绝尘而去。
他走后,绯雪却停在远处,久久不动。
“绯雪小姐?”夜影出声提醒。
“夜影,我们不去皇宫了。”
“呃???”夜影大为吃惊,“可是卫主……”
绯雪漂亮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缕精光,“镇南王方才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颜云歌之所以针对容止,原因显然出在我身上。我若此时去了,一言不合,说不定会与她产生争执。届时,只会雪上加霜,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我想,镇南王在此时入宫,必定想出了营救之策。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夜影固然忧心似焚,但是绯雪小姐的睿智精明以及临机应变的能力他早看在眼里。尤其她还是未来的女主子,说出的话与卫主等同分量,他自当遵从。
就在绯雪与夜影调转马头返回夏侯府的时候,夏侯仪策马扬鞭已抵达皇宫正门。将马随意放在宫门外,便大步流星地行入宫门。
彼时,颜云歌正懒懒躺在软榻上。有太监行色匆匆地走入宫寝,弯腰垂首,毕恭毕敬地禀说:“娘娘,镇南王在殿外求见。”
镇南王?
正闭目养神的颜云歌缓缓睁开灿若星辰的眼瞳,精光一闪而过。
“哀家在正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