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绯雪回抱住他,缓缓扬起嘴角,此刻才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之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却隔门传入阁中。
“少爷,王爷来了,称要见您。”
闻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小心翼翼。要是可以,他才不愿在这种时候打搅人家。可王爷‘来势汹汹’,却是避无可避的。
夏侯容止幽邃墨眸浮上一丝深沉,即使听见了闻仲的话,却仍抱着绯雪动也不动,似乎并不打算去见他那个所谓的‘爹’。
倒是绯雪轻轻推了他一下,“镇南王为着你的事奔波受累,好歹你该去见一见他。”
夏侯容止眼神愈发的冷。又待了片刻,这才松了手臂,由着绯雪挣脱怀抱。倾身过去,在绯雪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随即转身,大步跨出门外。
彼时,得知儿子被放出来的消息,夏侯仪即马不停蹄地赶来夏侯府。虽然昨日与那位太后娘娘已基本谈成了条件,但她不曾松口就一定会放了容止。是以,他总要亲眼看一看容止安然无恙才可真正安心。
等了约莫盏茶工夫,夏侯仪的耐性已快要磨光,正要出声发难之时,瞧见夏侯容止冷着脸走入花厅,却连声‘父亲’也不叫,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夏侯仪顿觉一阵阵气闷。可恶的小子,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了救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没一声‘谢’便也罢了,见了他居然连招呼都不打,规矩礼仪都混着饭吃进肚子里去了吗?
夏侯容止坐下来,端起茶来悠悠然地喝着,俨然当他这个老子是透明人一样。
夏侯仪气结,咬牙切齿地说:“你究竟还要与我斗气到几时?终究那是我和你娘之间的恩怨,与你何尤?况且你娘都已经死了,过去的事你难道就不能放下吗?”
闻言,夏侯容止抬眸看他,森冷眸色一如刀光剑影,仅只是一个眼神,便叫人不寒而栗。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么……恕不奉陪!”
说罢,起身作势扬长而去。
“你给我站住!”夏侯仪气急败坏地叫住他,一张铁青的脸上满是怒容。逆子,真是逆子!
强压下胸臆间腾腾燃烧的怒火,他深吸了口气,再度开口,“听说你即将迎娶颜绯雪。”
夏侯容止不语,背对着他,静候下音。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即刻退了颜绯雪的亲。也不想想这一次你被下狱是谁害的。颜太后与她姐妹生隙,为了报复,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有一就有二。这次你是被我救出来了,难保她不会又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加害与你。所以,颜绯雪这个女子,一定不能娶。”
“娶不娶是我的事,与你何尤?”
“镇南王府还是我说了算!你别忘了。。”
“别忘了什么?权利欲望?荣华富贵?你该知道,无论是什么,都不及绯雪重要!颜绯雪,我娶定了!”
撂下这冰冷不含一丝温度的硬话,夏侯容止大步流星地走出厅堂,徒留下一脸铁青的夏侯仪原地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