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贤闻言不禁有些想笑,却笑不出声来,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才道:“嗯,很好,你继续说。”
“我要说的是大人你和明教的事情,你、黄宽,和明教中人几次在福贤楼相聚,虽然你们很是小心,但我还是注意到了,而且我早已经买通了福贤酒楼的店小二,你们几次相聚我都了如指掌。”陆收这时慢声说道:“这些大人你就不要我细说了吧。”
王贤沉默了半响,方才出言道:“那你知道我和明教之间说了什么吗?”
陆收一愣,然后说道:“这个我虽然不太清楚,但想来你和明教定然商量一些机密事情,共同谋逆!”
王贤哼了一声道:“你都不知道我和明教说了什么,又如何敢断定我有谋逆之心!”
“王贤,你承认和明教有勾结了?”旁边的步初这时大声说道:“和反贼有来往,罪不容诛!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贤哈哈笑出声来,看着步初道:“你这个员外郎是怎么坐上去的?如果就凭这个陆收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定罪,那刑部岂不是全部怨气冲天了!”
步初微怒道:“胡说!王贤,你到底认不认罪!”
王贤冷哼道:“对不起了!”
他微微一个眼色,让身旁的黄宽和陆忠皆是明了,于是后面的兵士一下子冲到前面,先把王贤推倒后面,再把步初诸人围了起来。
步初这时却也不惊慌,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难道要和王贤一起反了不成!我乃是朝廷刑部所派,你们若敢对我不敬,定有大祸!”
黄宽却面无表情,只是盯着步初。
“发生什么事情了?”王贤本站在后面,忽然身旁有人拉他一下,他微微转头,却见是洪雅,便微笑道:“一些小事,有人过来给我添乱子了。”
洪雅一愣,看向那边的兵士,不由大吃一惊地道:“这些兵士们要干什么?”
王贤沉声说道:“当前必须要制住他们才行,我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等事情!”
洪雅微一迟疑,却又听到极大的脚步声传来,她微微张了张嘴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王贤,那是什么!”
王贤抬眼望去,却见到一大批手持利器的兵士从正面而来,当先一人穿着一声铁甲,此时正直地走到明鸿的旁边,向他们行了一礼。
“朱参将!”王贤低低了说了一句,然后心中顿时叫糟,这个朱参将一直统领江宁的厢兵和府兵,其所带的更是江南最为精良的兵士,这时却没想到他竟和那步初有所瓜葛,而且还赶了过来!
黄宽诸人都纷纷后退,立于三步之遥,与步初对此起来。
步初这时见到援军过来,顿时有了底气,大声喊道:“王贤密谋造反,罪无可赦,理应抓起来由刑部审理,而这些兵士们竟然一同哗变,也是帮凶,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朱参将看了看那边的人,然后轻轻点头,众兵士立刻行动起来,朝着这边齐整整地走过来。
王贤倒吸了口气,然后大声说道:“慢着,步初,我想问你一句话,你把我抓到以后,是真的会把我交给朝廷吗?还是滥用私刑,在途中杀了我?”
步初脸色微变道:“步某乃是朝廷命官,刑部员外,自然是秉公守法,如何会用私刑!”
“嘿嘿,我却不以为然。”王贤这时推开人群,走向前来,看了看朱参将,微笑道:“朱参将你今日可算威风的紧啊,平日你带着兵都是瞎逛游,没想到今天竟然逛到我家中了。”
朱参将低头而言道:“末将乃是秉公守法,大人勿怪。”
王贤看着步初道:“步大人,你这次把我抓住,可算是大功一件啊,但是你可要把我看住了,不然出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你肯受降了?”步初大喜过望地说道:“若你肯受降,我定然会向陛下求情。”
王贤呵呵一笑,这个步初是个芝麻大的官,在朝廷上能说出屁话,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淡然道:“步大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我真的犯了罪,而被大人你抓住,如此谋逆大罪,到了汴京,大人你定然是大功一件啊,日后说不定侍郎、尚书,直至三省也不在话下,前途一片光明。”
步初有些高兴,却又故作淡然地说道:“哪里,我只知为国为民,这些功名从未想过。”
王贤不由一笑,然后点头道:“不过步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假如我在路上死掉,那你的功名利禄和你在金陵所为之事,皆可说是空纸一张,更何况我死了之后,你有可能还会担上枉杀之罪,到时候不仅无锦绣前程,恐怕乌纱帽都有些危险。”
步初“哼”了一声,然后道:“步某自然会报你平安无事!”
王贤摇了摇头道:“我虽然知道步大人你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但是难保他人也会这么想,万一有人想杀人灭口,到时候不仅害了我,也害了你啊。”
步初看了看身旁的众人,然后说道:“我自然会严厉看守,把你带回汴京!”
王贤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又听到一阵声响,他和诸人都是奇怪地看向门前,却不由地惊讶起来,一旁的诸人都是吃惊地看向那过来的诸人,却见到一大片的布衣兵士们,各个都是手持弓箭,皆是弯身朝着这边,做引弓待发的姿势,而当先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这边,笑呵呵地说道:“诸位大人可好,看来我赶来的正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