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玩了一小会儿, 孩子就哭了起来,滕琰抱起来说:“她这是困了,哄哄就会睡。”果然, 小婴儿没多久就睡着了。
“你抱抱。”滕琰将孩子交到燕王的手里, 燕王还没抱过女儿呢。
果然, 燕王抱着孩子的样子可笑极了, 他在滕琰的笑声中有些尴尬, 林公公就笑着说:“都说抱孙不抱子,王妃是故意和王爷开玩笑呢。”
“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抱呢。”滕琰笑着反对, “王爷多抱抱就好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燕王抱孩子的样子就很不错了。滕琰将孩子放在一边的小床上, 这是她特别让人给孩子打的小床, 四周都是围栏, 就是孩子会动了,也不会掉下来。
燕王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了, 他坐在床边,抱住滕琰,紧紧地搂住她。
滕琰嗤嗤地笑了,“快一个月没洗漱了,身上臭臭的, 不怕脏吗?”
燕王一贯很干净, 也很爱洁。但他却搂得更紧了, “一点也不臭, 还很香呢。”一面抽着鼻子在她的身上闻了闻, “我们早点睡吧。”
暧昧的情调就出现在他们之间,滕琰伸手摸了一下, 那里已经忍耐不住了。真可怜呢,燕王已经素了这么久。
即使是在她怀孕期间,他们在那方面也是和谐的,互相体谅、互相关心,还有最重要的是互相爱慕,他们一直是最幸福的夫妻。
这些时间,滕琰知道自己忽视了燕王,他们见面的时间太少,而女儿也占据了自己太多的心思。她缓缓地动了动,燕王的喘息就在她的耳畔。燕王的需求有多强她自然知道,这些日子,他忍得一定很辛苦。
滕琰情不自禁地亲吻着燕王,带来燕王更强有力的回吻,最后他低声地吼叫了一下,释放出了憋了很久的欲火。
“再忍忍,我很快就好了。”一番收拾后,滕琰轻声对燕王说。
“不急,御医说得养好身子。”燕王的手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抚摸着,“琰儿,能再给我一两年的时间吗?”
“嗯。”滕琰静静地听着。
“皇祖父打算明年出兵晋地,让我将京郊大营和调来的几万大军练好,而且还打算让我做主帅收复晋地和西北。”燕王有语气中充满了希冀,但又有些不安。
“男儿生世间,最渴望的就是建功立业,你是天生的帅才,没有比我再清楚这些的人了。我怎么能拉住你的脚步,让你默默默地守在家宅中呢。”
滕琰既开心又心酸,她知道燕王的抱负,也希望他能一酬壮志。可是那样,他们就会面临长久的分离。这一刻,她又生出希望自己能像以前一样,陪着燕王征战。
可是,她看向那张小床里的女儿,已为人母的自己不可能跟着大军出征了。
“那我们就要在京城再留一两年了。”燕王说。
“我说过,我心安处即是家,我心安处就是你所在的地方啊。”滕琰告诉燕王,“不要为我担心,我可不是个娇小姐,无论是军营还是京城,我都能过得好好的!”
“我答应皇祖父要将晋地和西北献给他,那么我一定会做到的。但其他的,我一概不会答应!”
滕琰和燕王相拥着入睡了,天还没亮,燕王轻轻地起身了,滕琰也要坐起来。
“别动,半夜时你还起来奶孩子,多累呀。现在趁女儿还没醒,多睡一会儿。”燕王按住滕琰。
“那边桌子上有一个册子,你拿去看看,能不能用上。”滕琰便听话的不动,轻声对燕王说。昨晚见了面就想说,结果缠绵到了一起就没机会开口了。
“不是要你好好歇着,不能看书写字吗?”燕王借着桌上的烛火翻看了一下,生气了。
“前面有一些是我在怀孕期间写的,后来的,都是我口述,晨光记下来的。你看字迹就知道了。林公公和飞珠每天看得可严了,根本就不让我拿笔。”
“你呀!就是不听话。”燕王回到床边,用手捏着滕琰的脸,因为有孩子在屋里,他压着声音,但语气好像想教训她一样。
“你看我的身体养得多好,还胖了。”滕琰轻轻地燕王耳边说:“昨天,你还说我身上肉比过去多了呢。”
不等她说完,燕王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胸前,头也俯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滕琰红着脸说:“赶紧走吧,恐怕进宫会晚了。”
燕王平息了一会儿,恋恋不舍不舍地起身,换了衣服出门。
一转眼,五月十八日,就是孩子的满月,要摆满月酒。滕琰从生产的偏殿搬回了正殿里,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自己觉得好像阳光也分外明媚起来。
从上一次燕王回来已有近十天了,燕王不知忙什么,竟然一次都没回来。滕琰想着,女儿的满月宴父亲一定会回来吧。
满月宴的准备滕琰也被林公公和飞珠要求什么也不许管,到时候她只要抱着孩子到女客的酒席上露个面就行了。林公公和飞珠的能力滕琰自然放心,她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当然同意了。
巳时过了,燕王才回府,看着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匆匆进了屋子的燕王,滕琰没有追问他昨晚怎么没回来,只是张罗着让他换了衣服,赶紧准备出门陪客。酒宴午时就要开始了,应该有客人到了,主人怎么也得出面。
燕王一面换着衣服,一面对滕琰歉疚地说:“这些日子事太多,昨晚都没回来,你别生气。”
滕琰点点头。
“虽然是咱们第一个孩子,但毕竟是个女孩,我想满月宴就不要办得太热闹了,今天请的客人也不多。”
“这样也好,免得府里忙乱。”滕琰笑着应了。
客人果然不多,女客这边只有二十几个人,邓钰、安静公主、宋十二的夫人、钱大人夫人和大儿媳,还有几个滕琰早就熟悉的人以外,只有京郊大营里几位军官的夫人。
皇上与郭贵妃并没有赐下礼品来,各府的亲王、郡王和公主、郡主们也都没有到,有的派人送了礼来,还有的,连礼也没送到。
例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云嫔,她刚刚生了一个皇子,自然来不了,而是派了她贴身的大宫女高调地送了几样礼品,这是来自宫中唯一一份礼品。
另外一个就是昭阳公主,她亲自来吃酒宴。成了酒宴上身份最高的客人。滕琰客气地给她敬了酒,装作没有看出她眼里的幸灾乐祸。
“燕王长女长得真漂亮!”昭阳公主的语气中带着决不是赞美。
滕琰笑着说:“谢谢公主了。虽然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我也认为,我的女儿长得是很漂亮。”
邓钰哈地一声笑了,“琰姐姐,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是啊,自己卖的瓜都要夸,何况是自己生的孩子了!”滕琰笑语晏晏地说。引得了屋子里的人一阵的笑声。
钱夫人一贯地温文尔雅,她微笑着过来看着孩子说:“养得真好,就是王妃,也休养得很好。你可有什么密决,教教我们家的媳妇。”
说着指了指陪她一起来的大儿媳说:“老大媳妇生了两个了,老二媳妇比王妃早生了几个月,我看着她们都不如王妃会养。赶紧向王妃讨教讨教,不只你们也学着些,以后,还有小三儿媳妇呢。”
林琼琼与钱家三子的婚期就订在六月,两家就要成了姻亲了,滕琰向善意的钱夫人笑了笑说:“哪有什么密决,只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是能吃能睡的,自然养得就好了。”
几位军官夫人也上来凑趣,“王妃巾帼英雄,定是精通武艺,身子自然好。”
“听说皇上在燕地时就为还在腹中的燕王长女赐了宝剑,将来这孩子一定与王妃一样,能上马带兵!”
“皇上赐的那是天子剑,可不是普通的宝剑!”
“那是皇上在潜邸时就用的一把宝剑,皇上正是带着那把宝剑一路平乱,登上龙椅的。”
皇上赐剑时,是在燕地,这些随同皇上出行的京郊大营的军官们知道的倒比京城里的人清楚,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皇上一心以为滕琰会生下男孩,才赐下宝剑,就是知道现在也没有提。
滕琰就殷勤地让大家喝酒,用菜。
一声通传,燕王进来了。他身着大红金线绣蟒纹箭袖袍,头带玉冠,微笑着摆手让大家免礼。
滕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将孩子接过去抱在怀里,笑着说:“我把她抱到前面给大家看看,一会儿就着人送回来。”
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就是滕琰也只不过想让燕王在没有别人的时候抱抱孩子,没想到,燕王就当着大家的面把女儿这样的抱在怀里,还不知道看到的人都会说些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睡醒了哭着要吃奶的孩子被抱回来了,滕琰也就顺势从席上告退,回了屋子。
滕琰喂着奶,飞珠在一旁讲刚才的事,她是陪着燕王抱着孩子去的前院。“小姐,王爷抱着孩子进去,把大家都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可王爷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滕琰轻轻地点着正在吃奶的女儿的小脸说:“你父亲这是给母亲和你争面子呢!”
燕王的性格就是如此,皇上这样的打压他的这个长女,他只会在众人面前更加高调,让人看看他有多重视自己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