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阿古回來了,”山寨内,一群人围在一个独眼龙四周,而那独眼龙见到了族人,顿时晕倒在地,本來他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又赶了这么远的路,体力早就不支了,
“快,快将他带回暖帐,去通知老爷,去把大夫叫來,”这群人一通手忙脚乱地把那独眼龙送进山寨中的一个大帐,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裘衣头戴貂帽的中年男子快步而來,他一见到毛毯上趟着的独眼龙,就扑上前去,呀呀地哭叫着,
经过赤脚医生一通施救,那独眼龙这才幽幽醒转,见那裘衣男子,只叫道了声“阿玛...”,就说不出话來,
“其他人呢,怎么就只你一个人回來,”那裘衣男子问道,
“他们,他们都死了,我,我是被放回來送信的,”
“什么,不可能,尼堪生性懦弱,岂是我女直人之敌,”裘衣男子后面,一群壮汉不信地说道,
“是,是真,真的被杀光了,那,那些人...咳咳...”见族人不信,叫阿古的男子急得咳嗽起來,
“慢点说,把事情经过细说一遍,是不是遇到了尼堪国大军埋伏,”那裘衣男子一挥手,止住了身后那些吵个不停的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尼堪国大军,我们刚冲进尼堪人的营寨,就被伏击,死伤数十弟兄,后來我们拼死冲出伏击,又被一些蓝铠人追杀,那些蓝铠人个个形如鬼魅,杀人不眨眼,我,我的眼睛,就是他们刺瞎的,其他弟兄,都...”阿古一回想起昨夜的惨状,吓得嘴唇发抖,再也说不出话來,
“尼堪,敢杀我儿,我,我们去...”裘衣男子身后那群人暴怒起來,因为派出去劫掠的族人中,就是他们的子侄,
“都别冲动,阿古,你说是被尼堪军放回來送信的,送的什么信,”那裘衣男子倒也冷静,
“那些尼堪说,辽东是,是,是什么北平军的领土,要,要我们赶紧迁走,如若不然,全部杀光,”
“什么,想把我们全部杀光,尼堪好大的口气,我们还想杀光他们呢,头人,下令吧,带上所有族丁,去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尼堪,”裘衣男子身后,一个疤脸男子怒叫着,他的话也引來了众多族人的响应,
“先不要冲动,阿谷,尼堪军有多少人,看明白了,”
“夜里,沒看清,可能有几百人,”
“才几百人,这么少,头人,给我三百族人,我去血洗尼堪军营,以报此仇,”那疤脸男子怒道,
“对,血洗尼堪军营,男的杀掉,女的拉回來当阿哈,”
“尼堪军不知有多少人,贸然出战只怕会遭受伏击,阿速,你带几十个巴特儿,先行查探尼堪军踪迹,查明回禀,记住,切不可轻举妄动,”那裘衣男子还是冷静地下令道,
既然头人有令,那疤脸男子应了一声,呼喝一声,就从山寨中喊出数十族丁,骑上大马带上猎犬,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山寨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正有几个望远镜对准了他们,他们刚刚出山寨,就被全程监视了,
“先生,有几十个蛮子出寨了,”张自强向靠在一棵大树边闭目养神的万磊汇报道,
“你是指挥官,一切行动由你指挥,去吧,按计划行事,”万磊挥挥手,他有意于培养战将,毕竟他自己不是带兵者,而是领将者,该放手就放手,
“明白,属下保证全胜而归,”张自强右臂贴胸一礼,就快步离开,下去排兵布阵去也,而这一场战是打给万先生看的,他可不敢有一点懈怠,
对付几十个连正规军都不是的蛮子,这对北平军來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一次的目标不是杀几个人,而是把眼前这个山寨一锅端,并把山寨内所有女直人都杀光,
而第一个用來儆猴的鸡,就是这个叫斡朵怜的部落,万磊要用数千人的尸体來告诫那些藏身于辽东北部山林中的部落:赶紧滚粗,不然就是族灭,
正当万磊闭目沉思之际,下面的山林中,一场伏击战已经打响,那刚出山寨几里地的蛮子就被北平军围上,而这一次北平军沒有一拥而上,而是派出两支百人队,对这些蛮子进行合围,
这两支百人队也不急着歼灭这几十个蛮子,而是先射倒他们的马,然后团团围住,那些蛮子冲了好几次,才有一个人冲了出去,急跑着回山寨去喊救兵,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是被北平军有意放走的,
派部分兵力围住小股敌军,骗敌军主力出击,大部队再利用野战的优势聚歼敌军主力,添油战,北平军打的就是添油战,当然,这个战法能不能成,还得看敌军上不上当,如果敌军不上当,那也沒什么,消灭那支小股部队,再另想办法就是了,反正北平军总是占尽主动,沒必要去强攻敌军的山寨,
不出北平军所望,留在山寨的女直人一听说自己人被围住了,哗啦一下就出动了数百人,疯狂地來救,遇到这么蠢的敌人,张自强当然是大喜过望,让山头上的传令兵马上放出全军突击的信号,决战就要开始了,
只见天空上飞起五色礼花,埋伏在同林之中的一千多骑兵就开始了突击,虽然山林中有树木藤条挡道,不过北平军将士人人配有大刀,一路砍树开道,冲锋之势沒有慢下多少,不一会的功夫,山塞就被十支百人队围住,而那些出山寨的女直人也在一片谷地中被八支百人队围住,一场围歼战就此展开,
作为渔猎民族,女直人也十分精于骑射,不过他们面对的是全身带甲的北平军,他们射出來的箭羽被坚韧无比的钢制锁子甲挡住,根本就伤不到人,而北平军根本就不用弓箭,操起同样是钢制的狼牙棒,直接就冲杀进來,见人就一路横扫,
在如狼似虎的北平军将士面前,一向好勇斗狠的女直人简直就是乖宝宝,女直人被冲杀了一个來回,就死伤近半,眼看抵挡不住了,他们就想跑,然而,北平军虽然不用弓箭,但是不等于他们就不能发冷箭,
这不,那些刚逃出战阵的女直人还來得及庆幸,就有数十冷箭飞來,直接把他们射落马上,他们这才发现,原來北平军手臂上别着的钢制手盾不只是盾牌,下面还装有弩弓,一抬手就能射出暗箭,真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被狼牙棒一通乱揍,又被暗箭一通乱射,原本人数就不占优的女直人不但伤亡过半,而且战意全无,沒法组织起像样的抵抗,败局就此定下,接下來就是被摧枯拉朽了,
山寨外上演屠军大戏,山寨内也是喊杀声冲天,由于大部分男壮已经出寨,仅剩的少数男壮根本就守不过山寨,被十个百人队联合冲击,不一会的功夫山寨的栅栏就被攻破,一场屠杀就此举开,
屠杀,沒错,这就是北平军开展的第一次大屠杀,所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付汉人的世仇,,女直人,万磊不可能心慈手软,而且这些女直人亡我华夏之心一直不死,更不能养虎贻患,
女直人不同于蒙古人,蒙古人势大,万磊虽然仇视蒙元,但是在时机未成熟之前,还不会撕破脸,至于女直人,不过是一群丧家犬,万磊沒理由不对他们赶尽杀绝,
万磊沒有观战,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上黯淡的太阳,心中暗道:“为了我族未來,所有罪恶,都由我來承担吧,”
一场杀戮,从中午一直延续到了傍晚,整个山寨内不论男女老幼,全部杀光,只有十几个自称是汉人的包衣阿哈和一个自称是部族族长的人被留下了一条命,被拉到万磊的面前,
“你们是汉人,”万磊看着眼前这十几个披头散发的男女,发现他们一脸菜色,而且手上还有很多疤痕,倒也信了几分,
“回军爷,我们,我们都是汉人,是被天杀的鞑子劫掠來的,”一个老成的老汉颤声道,
“那好,你们把他杀了,以后你们就自由了,”万磊也不跟他们废话,扔出一把匕首,一指那个自称是部落族长的裘衣男子,
那些人看着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对个裘衣男子,居然沒人去捡匕首,最后一个中年女子犹豫着拿起了匕首,不过她沒有杀向那个裘衣男子,而是猛然向万磊刺过來,
不过,她还沒有近万磊的身,就被万磊身边的赵雪儿一脚踹飞,匕首也被踢飞,与此同时,几把大刀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狗贼,还我儿性命來...”那妇人狂叫道,双眼怒视着万磊,
“怎么回事,”万磊向负责俘虏的那个连长问道,
“先生,是这样的,这个妇人的确是汉人,不过她跟鞑子生了个杂种,那个杂种居然杀刀來砍我们弟兄,刀被夺下了,还來咬咱们弟兄,弟兄们一怒之下,就砍死了那个杂种,”那连长低声道,
“原來如此,”万磊怒目直视那妇人一眼,猛然抽出配刀,一刀劈到那妇人的脖子上,那妇人立马身首异处,鲜血四溅开來,旁边的那些汉人阿哈被溅了一脸都是,顿时吓得直哆嗦,他们直怕眼前这个狂人一怒之下,把他们也全部杀掉,
万磊将战刀擦了擦,冷目扫向那些汉人阿哈,冷声道:“你们被俘为奴不是你们的错,不过屈身事贼就是你们的不对,这个脑残女,居然为鞑子仇人生下一杂种,现还因这个杂种行刺于我,如此贱格之人,真是给我族丢脸,你们,是不是也想当如此贱格之人,”
“不,不,我们不是贱格之人,”
“不是,哼,”万磊一声冷哼,怒喝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个仇人杀了,是不是当奴隶当久了,忘了自己身上流的是什么血,是不是被鞑子的小恩小惠给迷糊了,忘记了自己的祖宗是谁,如此不孝无节之人,还活在世上作甚,我都替你们觉得羞耻,”
“啊,”那些汉人阿哈一惊,一个男子抢先捡起地上的匕首,刺向那个裘衣人,几刀捅下之后,还愤然往那裘衣人身上吐了口唾沫,嘴上还骂骂咧咧的咒骂,
有人带了头,剩下的阿哈不是上前刺上几刀,就是踹上几嘴吐上几口唾沫,而那裘衣人,很快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看着这死在地上的裘衣人,那些阿哈却傻站着不动,或许他们当奴隶当久了,真的得了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沒有了主子,他们就像盲头的苍蝇一般,沒了生存的目标,
万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带有奴性的人,因为这种人天生犯贱,是沒骨气的软蛋,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一挥手,示意部下把这些人带走,回头安排他们到工地去上工,别在他眼前丢人现眼,
虽然遇到一些奴才让万磊心情不爽,不过北平军干净利落地扫荡掉一个女直部落,缴获了好些金银细软人参鹿茸等贵重之物,这也让万磊多少有些欣慰,第二天一早,全军就得胜收兵回营,万磊也结束了在青河谷的视察,回到了辽阳,
“先生,你可算是回來了,我还担心出意外呢,”赵全节出城迎接,见万磊全身而回,倒也放心了,
“你这乌鸦嘴,说什么呢,我哥是什么人,能出什么意外,再说了,有我在他身边,他想死阎王爷也不敢收,”赵雪儿得意无比,
“呵呵,也是也是,我是瞎操心,雪儿妹妹一个人就顶得上千军万马,万先生当然不会有事的,”赵全节哈哈一笑,赵雪儿倒也不谦虚,一脸得意地接受了堂兄拍的大马屁,
“先不说这些,在咱们眼皮底下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祸害,要不是发现及时,指不定会捅出什么篓子來,看來咱们北平军要出狠招了,”万磊脸上可沒有得胜回营该有的喜气,而是正色道,
“是,是,是,我军剿匪不力,让那些女直人钻了空子,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赵全节脸色也是一正,就在他的大本营不远处出现一个鞑子部落,他怎么说也是难辞其咎的,好在发现得及时,沒捅出什么篓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能全怪你,辽东北部是荒山野林,部落众多,防不胜防,被动防御不是办法,我们要主动出击,我看这样吧,驻辽北平军即日起开始轮狩,全军分成七个轮狩队,从开春雪化到大雪封山,每个月一轮,轮到的轮狩队就到北部去剿匪,按人头给战功,我的要求是把北部山林变成一个无人区,”
“好,就这么办,我会安排下去,对了,我们还要派出一些情报人员,潜入北部山林之中,摸清那些部落的所在,然后见一个剿灭一个,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好,这事就由你负责,我不想听到辽东百姓被贼人掳走的消息,希望你们能守好边疆,不让一个贼人部落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