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放又与白护士谈天说地,谢嘉篪敛眉深思,这时,门诊室的大门打开,走出一个三十几岁,满脸青春痘,眼光猥琐,身穿白大褂的男子,“白护士,上哪儿去了?我这边都快忙不过来了。”
白护士回头瞪了那个男人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杜医助,我这边来了两个朋友,交代两句马上回去。”
杜医助看到谢嘉篪二人均是气质潇洒,举止不凡,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瘪瘪嘴又回到屋里。
“白,白护士,”李开放见缝插针,想赶紧把她支走,“那个……既然你那么忙,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待会儿你们领导批评你消极怠工该扣奖金了,河蟹社会需要白衣天使为人民服务……”
“呸!”白护士压根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愤愤不平地啐道,“姓杜的不是我的领导,他就是王主任的医助,一个奔四的大男人不结婚,还当妇产科的大夫,你说他有多龌龊!别提他,说着恶心,你没见那个变态看见女人的邋遢眼神,恨不得从人家身上剜出一块儿肉来。科室里的人都说,他经常借着诊病的名义,非礼漂亮女患者,还偷偷复印她们的检查资料卖钱呢!”
“卖钱?”李开放表示不理解,“那玩意儿也能卖钱?”
“当然了,你不懂的。”白护士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王萍大夫是冰城市妇产科的权威,找她看病的人不少非富即贵,或是明星豪门,媒体千方百计地想要挖他们的丑闻曝光呢!”
白护士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无奈杜医助没命地一遍遍催促,她只好悻悻离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马珍妮拿着单子走出检查室。
冬日暖阳的光辉洒在女人的身上,那种满足与幸福不言而喻,她欣喜地用手抚抚并不显眼的小腹,嘴角洋溢喜悦,“嘉篪,王大夫说孩子很健康,她还让我多放松心情,多运动呢!”
她的欢喜并没有感染谢嘉篪,男人只是一味低头,脑子很乱,好多事情需要整理。
正在这时,一道清润的女声又传了过来,带着诧异与惊喜,“嘉篪,你怎么也在这儿?”
颜若彤从休息室出来,正要去检验科抽取血样,却猛地看到谢嘉篪三人,开心过后又是一阵震惊。
“若彤,好巧啊!”李开放没想到能碰见熟人,很热情的招呼。
“你们怎么来这里?”颜若彤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女子,好看的眉头紧拧,“这位小姐是……”
“啊,嗯……陪个朋友来医院看病。”李开放故意说话模棱两可,帮谢嘉篪打马虎眼,“她是马秘书。”
“您好。”马珍妮笑着伸出手,“我叫马珍妮。”
颜若彤听到对方自报姓名,心头一颤,她想起在澳门算计魏爵的时候,在男人的被窝里偷听过谢嘉篪的电话,里面曾经提到过这个女人的名字。
“你好,我是老大和老三的发小,颜若彤。”颜若彤也微笑地递过右手。心道:原来她就是怀了嘉篪孩子的女人,不过单从相貌来看,她的竞争力并不大。
起初,马珍妮并没认出墨镜盖着半边脸的美貌女人,但是一听大名,立时清醒,她就是谢嘉篪对外公布的女友,国际巨星,颜家千金,颜若彤。
两个女人都知晓对方的身份,更是心照不宣地选择装傻。
“若彤生病了吗?”谢嘉篪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啊,不是,”颜若彤急忙捂住有些红肿的口鼻,“长了一颗立事牙,疼了好几天,刚从口腔科回来,没什么大碍。”
“咱们这个岁数也长立事牙?”李开放晃晃脑袋,“若彤,看来你还很年轻啊!”
颜若彤明显的敷衍,呆子都能听出来,谢嘉篪只是微微一笑,没再多问。
“我先去抽血做唐氏筛查了,你们聊天吧!”马珍妮朝几个人点点头,一个人脱离现场。她的确聪明,当众没对谢嘉篪表现特别的亲昵,因为她知道这样只能换来男人更加深度的反感,她只说去做唐筛,然而,但凡有些生活经验的女人都知道,这种检查只有孕妇才需要进行,她点到为止的手段,让任何人也挑不出毛病。
颜若彤也很礼貌地点头示意,暗中对面前不简单的女人另眼相看。
很久未曾见面,李开放和颜若彤不由多聊几句,谢嘉篪一直没有吭声,总是用一种
别人看不明白的眼神,凝视着这个自己认识了十几年,却似乎到现在还没彻底认识的女人。
安安一早接到聂安娜的讯息后,虽然很是犹豫,还是十万火急地赶到第一医院。说到底,她还是下不了狠心,与聂维纶再也不来往,即便她恨父亲对婚姻不忠,害得母亲抑郁而亡,但自己还是忘不了童年那些岁月,爸爸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教她走路说话。她不否认,除了聂安娜的事情之外,聂维纶待她还是极好的。
三楼,心血管科,安安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一家三口。于是,直接拨了电话过去,“聂安娜,爸爸在哪儿?”
“啊,我们刚刚检查完,现在在一楼大厅休息呢!”
当安安再次折回去的时候,离很远就见到一条长椅上光鲜耀眼的三个人,他们的穿着打扮,气度举止都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显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大厅里。聂安娜在聂维纶身边有说有笑,后者也宠溺地抚摩前者的发旋,红光满面的脸上哪里有一丝病容?
虽然被刺痛了心扉,安安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他们靠近。
“你……你没什么事吧!”安安站在离三人几步之遥的地方,没有靠近,只是清冷的问话。
聂维纶抬眸看见了安安,这个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这个现在连一声“爸”都不愿叫的女儿,这个认贼作父的女儿,他的辛酸旁人无法体会。
“安安总算来了,”裴丽笑靥如花,拉着安安的手,唠家常一般,“你爸爸最近念叨你好长时间了。”
安安被拉到聂维纶的身前,裴丽笑看这一对别扭的父女,对一旁的女儿说道,“安娜,卫生间在哪里,我想去补个妆。”
聂安娜自然明白妈妈的用意,母女两人说话间便去了远处。
气氛有些尴尬,安安和聂维纶两个人并肩坐在椅子上,良久都没说话。
“还恨我吗?”聂维纶猛地问了这句话,“安娜的事,我承认对不起你妈妈,但是有些事并非出于我的本意。”
安安困惑地望着父亲慈爱的眉眼,仿佛回到了幼年时代。
“我知道小颜从没爱过我,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无论你妈妈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她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也许你不相信,我爱上你妈妈的时候,我们还没见过面。”聂维纶打开话匣子,回想过去,笑在嘴边。
安安瞪大水眸,小时候她问过妈妈是怎样和爸爸认识的,那时妈妈总是笑着说不知道,她以为那是害羞,却没想到也许是真的。
“我从小出身不好,即使以最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都没钱读书,我的事迹上了报纸,后来有人资助了我,那人给我写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告诉我她以后每年都会给我汇款,直到毕业为止。虽然字数不多,但是那些隽永的小字一看便是小姑娘的手笔。我们通信成为笔友,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暗恋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孩。之后,我就上了名牌大学,在那里认识你妈妈,小颜样貌出众,家事又好,可是她不善于表达自己,给人的感觉很冷傲。那时,她正在疯狂地追求谢文晖,她我行我素,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看法,学校里的许多女孩子都很嫉妒她,私下里说她蛮狠跋扈,爱耍小姐脾气。”
“一开始,我和她接触不多,后来我们在一个文学小组,久而久之才发现她心地很善良,是个外冷内热的女人。再后来又一次,我们有幸到余家做客,我竟然在她的书房里发现自己的信。”聂维纶说到这时苦叹一声,“安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一直仰慕的恩人就在你身边,可她却从没对你吐露过一个字。我想追求她,又怕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只能默默地把这份爱放在心底。毕业后,我应聘到博然国际上班,成为你外公的左右手,其实就是为了能和她有亲近的机会。我没想过会和她有任何瓜葛,直到多年后的一天,她被那个混蛋伤过之后,满心伤痛地找到我,她含着眼泪问我,要不要娶她?当我听她说完那些话的时候,激动得泣不成声,我不敢告诉她,我已经爱了她那么多年,甚至在梦里无数次和她有亲密的关系,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美梦成真。本以为凭借我对她的爱,一定能打动她的心,但是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安安听着这个丝丝入扣的凄美爱情故事,想起谢文晖也曾经对自己吐露心声,到底她应该相信谁?^]晚妻 最新章节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信谁?网址:html/85/8599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