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只要你肯再帮我一次,我得到嘉篪之后也不会缠着你,以前的事权当两不相欠,这段视频也交给你处理,怎么样?”颜若彤甜美的笑容让人心惊胆战。
魏爵凝着眼前心如蛇蝎的女人,万念俱灰,心底对她的最后一丝爱慕都随之湮灭,“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不过明天的报纸头条,冰城富少,著名医生魏爵,强迫发小女友的消息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你魏爵不但面临牢狱之灾,连带你们魏家更会名声扫地。”
“呵呵,我们这帮大老爷们都比不上一个女人,我和老三全被你耍得团团转。”魏爵把玩着自己的手机,翻看里面那张青涩女人的画像,无奈地摇摇头,“安安,对不住了,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忽而他抬起墨色的眸子,“说说你的计划吧!”
“其实很简单,我找人重新制作一张学生证,上面的相片就按照余安安现在的样子ps一下,嘉篪问你要,你就把这个直接给他就好。”颜若彤阴狠一笑,“其实,这件事我也是为嘉篪好,如果他知道自己年少轻狂时用强的女人就是余安安的话,会分不清爱情与赎罪,怀着愧疚与她生活的,与其让他救赎一生,还不如压根误会一辈子。”
颜若彤笑容得意,她在想自己真够走运的,就是随便给魏爵打个电话,都能偷听到天大的秘密。余安安,是老天爷不帮你,怨不得旁人!
“颜大小姐真是天使一般的心肠。”魏爵闭起冷冷的眸子,“好,我答应你。这是我第二次帮你,也是最后一次妥协。不过,颜若彤,事成之后咱们还是谁也不要认识谁为好。还有,千万别想用这段视频威胁我第二次,狗急了跳墙,把我逼急了,我死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颜若彤美眸一冷,转而展现诱人的笑颜,她站起身,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放心,我怎么舍得你死呢?”
魏爵没用迎合也没有拒绝,看着面前极力卖弄的女人,淡淡地挑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半晌,才迸出一句话,“别费力气了,它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颜若彤愣了一下,然而,果真如他说的一般,那里一直沉睡,丝毫没有抬头的趋势,“为,为什么?”
“你是个成熟的女人,又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怎么可能不明白原因?”魏爵唇间挂着嘲讽的笑意,墨色的眼眸冷得仿佛要射穿一切,“答案一目了然,只要面对你,它永远没有**……所以,往后别想从我这里用身体换取任何东西。”
颜若彤羞得脸色涨紫,她一贯自负美貌,不知道多少豪门公子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如今她却成了男人碰都不愿意碰的女人,主动献身和别人置换条件也变成妄想。她咬着牙,狠狠跺了两脚,气愤地摔门而去。
她走后,魏爵捂着太阳穴头疼不已,现在的形式已然逼得他没有选择,他懊悔愧对兄弟的同时,又对害她的女人多出一分恨意。
空旷的马路被冰雪覆盖,冷风习习,吹在人脸上刀割一般的疼。
安安低着头,身体僵硬地好像一尊石像,走啊走啊,不知道终点在何方。谢嘉篪跟在身后,如影随形。
“不要跟着了,我不会和你回去的。”这是出了医院大门,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老婆,你想上哪儿?”谢嘉篪已经将马珍妮住进皇朝别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安安,但是他的小妻子还是不肯搭理他。
“你无须知道,”安安头都不回,“还有,别叫我老婆,你老婆在谢家老宅给你怀孩子呢!”
“老婆,都跟你解释多少遍来,马珍妮的孩子不是我的。”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你也知道,马珍妮跟我许多年了,我要是想让她有孩子还用等到今天?”
谢嘉篪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直非常小心,当初他和他的秘书初遇的时候,就明确地告诉她,自己就是需要一个女人发泄情绪,不希望弄出别的东西。所以两个人每次之后,他都习惯性地不弄到对方身体里,更何况那天还有措施?所以根本没有怀孕的可能!
“你替我取过套子的,老婆你忘了?”谢嘉篪已经解释过n遍,马上要口吐白沫了。
提到这事,安安的步子顿住,刚才一时
怒火上脑,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谢嘉篪见她停住,赶紧追上来横在她面前,“我承认蜜月的时候和她在一起是我不对,这一点我绝不辩解,要打要罚悉听尊便。但是,从威尼斯回来之后,除了你,我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
“你就是个混蛋!”安安疯了一般抓挠他,谢嘉篪不避不躲,想起结婚初期受得委屈,心里就疼得发紧,“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是什么好事吗?告诉你只会增加你的烦恼,我想着也许再过一个月做了亲子鉴定,这事自然就解决了。”谢嘉篪像一尊不动不摇的大佛,任由女人雨点般的粉拳落在自己身上,直到最后她没了力气,才将她搂在怀里,“如果这样你能心情好一些,跟我回家,打死我也没怨言。”
“可是她现在怀了孕,住在你家,爷爷也接受她了,”安安喊得没有力气了,“现在多余的人是我,死也不会回去。”
“天地良心,老爷子可是最心疼你的,别说这个孩子不是谢家的种,就算是爷爷也绝对没有接纳她的意思,让她住进谢家是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是方便你们朝夕相处,否则你完全可以将她养在别处。”
“小祖宗,我最近都在海滨别墅一个人孤苦伶仃。”谢嘉篪抓住时机,将心里的烦闷都吐露出来,“本来,爷爷提议让马珍妮留在谢家的时候,我也不同意。但后来,我考虑到马珍妮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是胆子不大,这次居然做出这样大的动作,肯定背后有人指使。我想那个人一定还有后步,比如说在dna检测上做文章,既然这样,与其让她在外面方便和那个人联系,还不如囚禁在自己眼皮底下,让他们断绝联系,省得日后再闹出什么罗乱。”
“为什么你如此笃定她身后有人呢?”
“安安,你没感觉到吗?一直有人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这个人看不得我们幸福,巴不得咱们相互吵架、怨怼、憎恨,甚至折磨,以看你我痛苦为快乐,就拿上次给你寄照片的事来说,偏偏选在我们吵架,我对你言语恶意之后,这分明就是想栽赃我!”谢嘉篪敛着眉沉思,“我们在明,他在暗,想要把他揪出来,就要引蛇出洞,忍耐一时,待到时机成熟,他的庐山真面目便跃然眼前。”
安安听得懵懵懂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全是迷惑。
“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即便现在忍气吞声,但请你留着我身边,支持我,鼓励我,陪伴我,有一天真相大白,我会帮你讨还所有委屈的。”
“你是不是太多疑了?”安安还是不信,“也许怀孕的事就是马珍妮自己的主意,也或许那个胎儿真是你的骨血。马珍妮信誓旦旦地宣称你是她唯一的男人,凭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她并没有说谎。”
“这也是我最纠结的地方,”谢嘉篪扶着额头长叹,“我也感觉她似乎不是说谎,但是,有时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慌乱和不确定,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起了疑心。有些事现在说过早,我已经调查到,马珍妮在回到冰城市之前,曾经跟谢氏一个叫穆德的股东有过电话联系,不过,最近就没有来往了,这样我们只要盯紧马珍妮,防范有人暗中做手脚,只要等到可以做羊水刺穿检测的时候,就个孩子的来路就可以大白天下了。”
安安的心中如荆棘野岭,杂草丛生。最近太多的事需要她思考,伤身伤神。聂维纶和谢文晖两个长辈的孰是孰非,她还无从分辨,接着又冒着一个背后有主使,挺着肚子的马珍妮,她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一张大网中,想要逃离却没有出口。
两个同样迷惘的年轻人,在漫无边际的雾霾中迷失了方向,但只要他们的目光焦灼在一处,就会擦出坚定的火花。
恰此时,谢嘉篪的手机响了两声,打电话的人是管家阿权。
“好,我们知道了,马上就过去。”谢嘉篪接到电话后脸色似乎不好,继而尽量平淡地对安安说,“刚才家里来了电话,爷爷知道马珍妮受伤的事了,他让我们马上到医院去一趟。”
安安的小脸一下子呈现青白之色,“我只是气头上打了她一个巴掌,她不会玩流产的游戏吧!”
谢嘉篪沉着眉,说道,“但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