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柔软的身体接触到僵硬的胸膛,感觉温暖一点点暖透心房,安安脸上挂着甜美的笑,眼含晶莹。
谢嘉篪弯腰拾起掉在雪堆里的Vertu,薄唇掀起舒心的笑容。他紧紧抱住女人纤美的娇躯,内心动容,说不出的感触。好在自己发现手机掉了,返回来寻找,否则他们也许真的就此错过。
人的一生有很多机遇,然而一步错步步都错。幸好上苍给他机会,让他们再一次在这里相遇。他要珍惜眼前的女人,爱她一生一世。
这么冷的天,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这里,单薄的身躯犹如狂风中的纤草,虽然随风飘摇,却依旧顽强不息地生存。这个女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坚强,即使面对再多的挫折和不幸都不会被打倒,看着都让人心疼。
谢嘉篪揽着她的肩膀,拉着行李箱,两个人共同走入别墅铁门。夜晚姣白的余晖撒在两道相携远去的背影上,说不出的完美与般配。
屋里的室温很高,谢嘉篪帮他的小妻子脱下衣服,他发现她已经完全冻透了,手脚红彤彤,又胖又肿。其实只在室外站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但她受过冻伤,因此比一般人更受不了冷。
宽大的沙发上,安安脱下厚重的雪地靴,谢嘉篪的大掌包裹她白嫩的小脚,温暖十根有些僵硬的脚趾头,带给她暖意的同时,把寒凉过渡到自己的身体里。他又注意到她的手也冻得不能动弹,于是,解开自己的羊毛开衫,将带着些微温度的玉足转移上自己的胸膛,两手包容她的小手,一股刺骨的寒意迅速刺入肌肤,直至肉里,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太冷了,你别帮我了,一会儿就好了。”安安舍不得,更害怕他受冷。
谢嘉篪不由得弯出一抹淡笑,“不冷,心里暖和。”
她微微一呆,随后羞赧地笑了,于是,这一天以后的很多年里,只是一到冬天,安安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这样一个场景——冬夜,外面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屋内却暖意洋洋,一个优雅如神祗,俊美如王子的男人,用自己的胸膛捂热一个女人的双脚,时间静止,一切虚幻得有些不现实,仿佛是他给的天堂。
他们用含情脉脉的眼光凝着对方,直到突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响从安安的肚子中传出。
“你还没吃饭吗?这么晚了,祥子是怎样照顾孕妇的?”谢嘉篪眉梢眼角已有怒意。
“是我着急来这里,和他没关系。”安安辩解,想想还是不要把林伟祥醉酒的事告诉他了,眼前的男人心眼小得好似针眼,要是知道自己受了轻薄,还不把天给捅个窟窿。
男人眯起眸子,心头暗爽,唇边泛出坏坏地笑意,“老婆,你想我了?”
安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小脚一蹬,“想你个头。”
谢嘉篪顺着她的力道,假意摔在地上,“想头?我还以为想别的地方呢!”
“你……”安安不禁一呆,之后气得脸红,正要起身再补上一脚,地板上的男人早已落荒而逃。
“噔噔噔”地跑上了楼,不一会儿回来时怀中多出一床厚厚的被子,谢嘉篪用棉被把她的身子紧紧包住,又在女人香颊印上一吻,他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内里精壮的身材,还把衬衫的袖口挽了上去,真的要大干一场的样子,“乖乖地等着我,老公今天给你露一手。”他打开电视机,又细心地将遥控器递到她手里,神秘兮兮地走到厨房。
安安朝他甜蜜一笑,心里像被灌满了蜜。
闲极无聊撑着自己的下巴,像个憧憬幸福的小女孩似的,巴巴地望着男人忙碌的背影发呆。她转头从上到下一个个翻看频道,最后停到中央一套30台——少儿频道。
此时,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安安最喜欢的那部动画片《熊出没》,她瞧了一眼画面中又憨又傻、又黑又壮的熊二,又瞥了一眼灶间忙得手忙脚乱的谢嘉篪,唇瓣抿起美美的媚笑。
隔着透明玻璃,她看着她的男人凝着眉头翻看手机屏幕,笨手笨脚地将一些食材扔到炒锅,随后又像被狗撵了一般迅速跑开,左手执起锅盖护在脸部,阻挡四处飞溅的油星;右手拿着锅铲,间或一个箭步冲过去,在油锅中翻炒几下,搞笑又夸张的举动宛如一手执矛,一手执盾的唐吉可德一般。因为动作笨拙生硬,飞起的热油扬在手臂上,双眉都皱到一块儿,紧接着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回荡在密闭的厨房中。
安安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直接躺在贵妃椅上,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她笑着笑着,不知不觉困意来袭,缓缓闭眼,轻轻睡着,梦中亦是悬挂着甜丝丝的笑容。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在经历几度失败的磨练之后,谢嘉篪终于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大餐。当他自信百倍地走出时,安安已然处于深度睡眠之中。
谢嘉篪急忙停止脚步,没敢继续动弹,生怕把她给弄醒了,视线聚集在她身上,发现这个女人在笑些什么,鼻中发出轻微的喘气声,连做梦的样子都美得惊心动魄。
看她这个样子,犹豫了一秒,他点着脚尖走过去,果断地拿起了他的手机。谢嘉篪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边,就像个文艺小青年,把脸凑过去了一些,摆了个V字手势,合照,拍下了她的睡姿,保存在相册中。
相片乍一看很容易看成两个人躺在床上,女人则是侧卧在沙发上,男人与他面对面,呼吸彼此身上的气息,任何人都能看出这对男女的琴瑟和谐。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顿时让那些仍然单身的痴男怨女羡慕嫉妒恨。
他望着她,将手臂搭上她的腰际,心莫名其妙就安稳下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怀中的女人眉心一拢,轻轻一哼。
“醒了?”谢嘉篪抬手在她的琼鼻上刮了一下,“快起来吃饭,别饿坏了我的儿子。”
“才一个多月,你就知道是儿子?”安安瞪了对方一眼,“你怎么这么重男轻女,很像超生游击队里的盲流呢!”
谢嘉篪略囧,脸上微微抽动,表情有些不自然,“老婆,你见过这么帅又这么酷的盲流?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往后我会辛勤努力,到时候咱们也要多生几个,什么海南岛、少林寺、吐鲁番,一样来一个。”
“你不怕被罚吗?张导都被罚了700多万呢!到时候满世界的人都知道,谢家英明伟大的大少爷成了超生的典范,你不觉得丢人吗?”安安额头上滴出三点冷汗,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个画面:谢嘉篪拉着她的手,他们背着三个孩子,乔装打扮,东躲西藏,躲避媒体和记者的围追堵截。
“哈哈,我才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呢!子孙满堂是福,一辈子做好事才能修来。再说,你知道我是最不愿意炫耀的,但是我能说自己有的是钱吗?”谢嘉篪阴测测地笑了,舌头扫过薄唇,妖娆得好似妖孽,怪异的眼神凝着女人的小腹,“所以,老婆,你要加强锻炼,多做仰卧起坐,否则肚皮松垮垮的不要怪我啊!”
男人痞痞地耍无赖,毒舌功呛得女人小脸通红。打趣的玩笑话不绝于耳。安安自认说不过他,只是脸色一寒,摆出一副真生气的样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谢嘉篪见她脸色不对,不再废话,索性抱起她的身体,直接放在餐桌旁的木椅上。
良久之后,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谢嘉篪单手托着一盘做好的意大利面,摆在她的面前,献媚的眼神挑了一眼,“试试吧!”
安安盯着盘子看了稍顷,目测还算色香味俱全,具体味道怎么样,那就只能亲自试试了,不过看卖相应该不错。
“这是你做的?”
“嗯。”
“第一次?”
“你说呢?”
“看着还可以,不想初次做的。”
“那是当然,你老公是与生俱来的天才。”谢嘉篪说到此处摆出很傲娇的样子,“尝一口你就会专心爱老公一辈子。”
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就像做了好事等待夸奖的孩子一般,眉眼中全是神气。
安安拿出叉子卷了一根黄橙橙的面条,放在鼻子边闻闻,气味还可以,于是,试着尝了两口。然而,面条还没有咽下去,脸色骤变,她本想悉数吐了出来,又唯恐损了他的面子,只好并没咀嚼,一下子吞了下去,之后又大口灌下一杯清水。
“怎么样?”谢嘉篪紧紧张张地看她,说实话这是自己做的第四盘了,已经比前三盘有了长足的进步。
“终于找到你了。”安安水汪汪的大眼被晶莹覆盖,死死握住他的手,“你就是他的传人,你师傅最近忙什么呢?”
“谁?我师傅是谁?”谢嘉篪也激动地回握对方,没想到他长这么大,首秀厨艺就这么成功?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大显身手果然是露脸的事。
就在某男以为他的老婆会说出一位大师级的神厨之时,却听到对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师傅当然是黑暗料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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