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兄弟不仁不义,一切都是形势所逼,”李开放说完最后一句话,隔空来个飞吻,“祝你好运!”接着就挂断电话。
“李开放,李开放!”谢嘉篪真的要疯了,朝着听筒鬼叫,“妈.的!交友不慎!”一面是老友起底相逼,一面是女儿宁死不从,他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其实,他从前那些荒唐事,安安也略知一二,譬如说:某女神、某秘书、某妹妹。只是除了这三位外其他的女人她就不清楚具体是谁。可是,万一老大真的把那份字典厚的名单发到朋友圈中,连名带姓,甚至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都爆了出去,势必会传到老婆耳朵里。
一旦安安受不了众人的嘲笑和指指点点,一气之下跑到德国藏了起来,再离家出走三年五年,何况柏林还有一颗隐形炸弹,女儿天天吵着要去找那个洋鬼子医生,搞不好自己就要母女两空,下半辈子孤独终老,孑然一身,想到这些,他用后脑勺狠狠撞了床头两下,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早饭,富丽的餐厅,长长的桌子,两边坐满了人,正中间坐着一位雍容贵妇。
一顿饭静悄悄的,气氛有些诡异,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良久,王妙曼放下碗筷,“嘉篪,小鱼儿的年纪应该上学了,你打算把她送到哪家小学就读?”
“妈妈,我也正有这个想法。现在是八月,过不了一个月马上就是新生入学期,我这几天对比了好几家不错的学校,最后决定送她去德强国际小学。”谢嘉篪似乎怕其他人不同意,自顾自地讲解道,“这所小学条件好,离家近,师资力量雄厚,教学质量高,而且还是市重点。”
“德强?好像在哪里听过?”安安微挑黛眉,“前几天陌陌说过打算把平平送去那里,听说已经入了学籍。”
谢嘉篪咳嗽两声,话说雌性动物的嘴都这么快吗?不论大的还是小的。
“那就更好了,”王妙曼不知详情,替孙女瞎高兴,“最好同班,有平平这个伴儿,小鱼儿就不孤单了。”
闻言,安安和小鱼儿脸色变了变,互视,无言。
鹏鹏一直专注于自己碗里的饭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我今天就着手办理入学手续。”某老爹试图蒙混过关。
“等等。”余小鱼第一次对美食没了兴趣,“我不同意。”
“怎么了?”王奶奶不解。
“奶奶,我不想和李摧花一个学校。”
王妙曼“噗嗤”笑了出来,“小鱼儿,别胡乱给人家取外号,摧花?将来长大了,这名字传出去就没法交女朋友了。”
“那才好呢!李近平是个小白痴,嫁给他的也是个小傻瓜。白痴对傻瓜,正好一对儿!”小鱼儿神气活现地说着,恶毒的本性完全遗传自父亲。
“平平哪里得罪小鱼儿了?”王妙曼听出孙女话语中的不屑,眼睛瞟向儿子。
谢嘉篪笑笑,“有点小误会。”
“不是误会,是仇恨。”小黑丫头纠正父亲的用词,“奶奶,总之,我是不会去德强小学的。”
“小孩子懂得什么?你从小在国外长大,连个玩伴都没有,上学受人欺负怎么办?现在爹地就去给你报名,不许反对。”谢嘉篪指着女儿,口气中满是命令,冷洌的眸光,不容置疑。
余小鱼握起拳头,迎视上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错乱了,不怕死地坚决对父亲摇头,“我不要!”
“那你想去哪儿?”
她凝着眉毛想了片刻,用嘴努了努身边正埋头苦吃的鹏鹏,“我要和鹏鹏一个学校。”
“什么?”鹏鹏吓得掉了勺子,“冰城小学?那里可是普通小学。”
“没关系,我这么优秀在哪里上学都无所谓。”某小P孩对自己超级自信。
“妈妈,老公,既然是小鱼儿的主意,咱们就尊重她的意见吧!”安安想想后也表示同意,“有鹏鹏作伴,咱们的小公主也不怕吃亏。”
对于老婆大人的提议,谢嘉篪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咽咽吐沫。
“呃,安安阿姨,我马上要上初中了。”实际上如果不是生病那几年耽误,他早该升学了。
“没关系,冰城学校,小学连带初中,都在一个校园,往后早晚你就可以和小鱼儿一起坐谢叔叔的车结伴上下学了。”
鹏鹏略囧,微寒,他宁可一个人坐公交,也不要和这个女魔头同车,想想都觉得恐怖。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是一个从困苦环境中走出来的男孩,心事重,能活到今天都要感谢好心人的帮助和自己的运气。自从寄养在海滨别墅以来,他总是察言观色,小心谨慎,不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敢做错一件事。
就拿上学这件事来说,他自己坚持到步行一个小时的学校上学,不让任何人接送。
“这样不太好吧!”谢嘉篪依然坚持己见,“一个是普通公立,一个是重点私立,两所学校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无论什么地方,我相信咱们的女儿一定是最优秀的。”安安笑颜如花,眼光却有戾气波涛汹涌,“要不,我们就投票表决吧!”
“对,正好五个人,谁也不许弃权。”余小鱼朝妈妈使眼色,“同意我到冰城小学的请举手。”
于是,餐桌上五人,立时伸出两条胳膊,自然是安安和小鱼儿串通一气。
谢嘉篪贼笑,“二比三,小鱼儿,你的议题没有通过。”
余小鱼眼珠子一瞪,瞧见恨不得把脑袋插.进饭碗里的鹏鹏,一下子跳下椅子,走到对方身边,阴险狡猾地眯起眼睛,笑意越灿烂,越危险。
鹏鹏假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见他不动也不说话,某丫头被彻底惹毛了,拽过对方的手臂,硬是把自己小小的胳膊压在鹏鹏的肩膀上,“鹏鹏,你还没表态呢!”
小男孩胸口起伏着,想掉头就跑,或是大声说No,无奈肩膀被小丫头死死地压着,动弹不了。
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现场静止了两分钟,鹏鹏终于缴械投降,不情不愿地抬高右手。
“哇塞!太好了!三比二,爹地,我赢了。”余小鱼雀跃着又蹦又跳,“我长大了,马上就要上学了。”
安安也长吐一口气,最好离李家大少远点!她可不想女儿小小年纪就被旁人染指。她希望小鱼儿能有一个开心无邪的童年,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早早陷入爱情。
早餐结束后,小鱼儿追着鹏鹏到外面玩去了,王妙曼也回房休息。
谢嘉篪笔挺地站在安安身前,后者踮着脚帮他打理领带,好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老婆,你有没有觉得小鱼儿粘着鹏鹏有点紧啊!”挑拨离间开始。
“哦?不觉得啊!”压根不上当。
“上次要带鹏鹏去德国,现在又要和他上同一所学校,再这样下去,女儿会不会……”继续使坏。
“不会,小鱼儿才多大,根本不懂得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想骗她上当,没那么容易。
谢嘉篪坏笑,“那可说不定,女儿可有她妈妈的良好基因啊!情商高!”
“你什么意思?”安安使劲勒紧领带。
“咳咳,老婆饶命,把我勒死了,你后半生就要守寡了。”
“谁叫你乱说话的!”
“我哪有?快松手!”谢嘉篪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
安安放开手,又帮他重新翻翻领子。
“貌似女儿和你一样,喜欢年龄大的男孩,”谢嘉篪瞧着老婆气咻咻的样子,不觉挑唇,“想你八岁的时候就暗恋英俊美少年,小鱼儿六岁情窦初开也说得过去,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安安又想用力勒,怎奈这一回某男早有准备,伸手阻挡。
“老婆,你别生气,我只是帮忙分析。”谢嘉篪瞧出安安表情上的迟钝,开始自己动手整理衣服,“我知道你心里的打算,不过,当心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得不偿失。”
趁着老婆发愣的空当,他在她唇上偷来一记香吻,“宝贝,老公上班了,你一个人在家好好想一想,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丈夫走了很久,安安才回过神来,望着花园中相互追逐嬉戏的少男幼女,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不会这么凑巧,上一代的情形再度出现……
谢天国际,上班时间。
谢嘉篪刚走出总裁专用电梯,秘书室的女秘书就迎了上来,“谢总,李少一早就到了,正在办公室等您。”
“冤家,还让不让人喘口气!”谢嘉篪扶额,一脑门子官司。
推开雕花木门,妖孽的李开放正坐在他的大班椅上摆弄笔电,斜眼瞧见他来了,顿下手,迅速挑起笑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儿媳妇什么时候去德强上学?”
“让开!”谢嘉篪凝着鸠占鹊巢的老友,狠狠剜了一眼,“暂时去不了了,事情有变动!”
“什么?”李开放差点跳了起来,“我今早都跟儿子和老婆下了军令状,打包票一定能促成此事,这样回去,你让我怎么回话!”
谢嘉篪苦恼挠头,敛眉思索半晌,“别着急,我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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