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说的吗?我怎么没瞧出来她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呢?”李开放眼睛瞪得差点掉出眼眶,“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别听她满嘴喷粪!”
谢嘉篪却不阴不阳,不肯信他,“嘴长在你身上,你说什么都行了?”
“冤枉死了,”李开放使劲挠头,“老三,兄弟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若是再不相信我,就更没有人相信我了。”
“那你把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我替你评评理。”
李开放见事已至此,也不再隐瞒,苦恼地说,“我和‘悔不当初’认识快二十年了,那时陈晓莲打掉我的第.一个孩子,还卷走我整整五百万出国了。我心里又苦又闷,就犯浑和不同的女孩疯狂交往,她们有的是公司里的女下属,有的是聊天打游戏认识的网友。一次上网聊天,有个远在美国的女孩主动加我,我无所谓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女的长得漂亮就成。于是,我们经常联系。我不否认曾经约过她几次,可是每次谈到见面或是爆照片时,她都很谨慎的样子,渐渐地这事就没了下文。后来,生意越来越忙,我也没怎么和她联系,偶尔在线上碰到,她都是主动和我打招呼,很关心我的样子。我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就觉得她对我来说,比其他人更特别。再后来我遇见陌陌,结婚生子,便和她渐渐断了联系,这已经是好多年的事了。”
“就这些吗?”谢嘉篪似乎不信,“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天呐,我比窦娥还冤,我对天发誓,绝对没和她睡过。”李开放被逼疯接近崩溃,“我只知道我们是同龄人,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发生关系?她的第.一次给了谁,我怎么知道?”
谢嘉篪这时才发现,李开放口中说的第.一次是指网友,而不是自己。显然,他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否则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想了一会儿,接着又问,“你们最近没联系吗?”
“没有。”李开放猛地想到什么,“不对,前两天我们好像在网上遇见一回,随便聊了几句就下线了。”
“我究竟应不应该认同你的话?”
“老三,你必须站在我这边,无论那个可恨的女人都胡说八道,造谣些什么,你必须信任我。”话语中带着几分诚恳,紧张到说话气呼呼的。
谢嘉篪凝着老大半天,怎么看对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他终于点头,“老大,我姑且信你一回,以后不要再和她联络了,否则,别怪我到大嫂面前告状。”
“打死我也不会和她再联系,”李开放感激地点点头,“这事你可千万别和陌陌说,她本身就心窄,再加上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我非后悔死不可。”
两个男人在低声交心,却没想厨房门后,一个女人端着一盘白灼新生菜的手微微发抖,李陌靠在冰凉的墙砖上,后背的寒气一点点渗透身体,凉透全身。她不明白,为什么近在咫尺的幸福,背后却是森森漏洞。
那晚,谢嘉篪呆到很晚。李陌给他做了几道拿手的小菜,三个人在餐桌中脸上有说有笑,可是心中却是各有心事。
李开放喝了许多的酒,老婆怀孕,他不用像谢嘉篪一般戒酒,不知为何就喝得有些过了。
他揽着老婆的肩头,醉意熏熏,眼前忽然晃动着一个多年前的少女身影,“陌陌,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李陌心头一惊,摇头。
“因为你特别像一个人,从前我认识的一个人。”李开放枕着老婆的大腿。
“谁?”一个不祥的预感突袭大脑。
“初二那年夏令营,我遇到的一个女孩……”李开放却是痴痴傻傻地笑着,缓缓睡去。
李陌用手抚摸丈夫刀削斧凿的面容,心里一片荒芜,倏地,眼泪就落了下来,滴在男人英挺的脸颊上,“原来你爱的是别人,而我只是一个替身。”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灰意冷。
人说孕中多思,这一夜,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基本没有合眼。
早上,手机的闹铃响了起来。李开放睡意正浓,根本没有醒的意思。
这天是星期日,李陌担心响声影响老公休息,忽地坐起来,划开屏幕,铃声倏然停止。她无意瞥见屏幕中的企鹅标示,黛眉一皱,拿着手机悄悄走了出去。她不知道李开放的QQ密码,连续试了几遍,最后输入自己的生日时,终于进入界面。
在好友一栏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悔不当初’的名字,后来,她最终在黑名单中找到这个网名。
重新点击并加入好友,输入验证信息:我是“寂寞开放”。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对方通过验证,一个对话框就蹦了出来,于是李陌便看到这样一些留言:
悔不当初:因为我要见你,你吓坏了,所以把我拉黑了吗?
为什么还要加我?你还忘不了我,是吗?
我已经回国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和我见面吗?敢不敢和我约会,并且做更进一步的接触呢?
今天晚上九点半,月亮宾馆,503号房间,我们叙叙旧吧!别让我瞧不起你,怕老婆的孬种。
138.94857463,这是我的电话,不见不散。
李陌看着这些烫人眼的文字,心酸得快要淌出水来。她将号码记在脑子里,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回到卧房。
李开放宿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揉着惺忪的睡眼悠悠转醒。半睡半醒间,他捞着老婆的臃肿的腰际,把脑袋靠枕在她的颈窝间。
“老婆,几点了?”
“十二点了。”
“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李开放蓦地坐起,拿起放在一边被李陌叠得整齐的衣裤就要往身上套,朝着门口大声喊道,“平平,快点起床,上学已经迟到半天了。”
正在走廊路过的李近平听到父亲的喊声,推开门,不屑地讽刺,“老爹,你得了老年健忘症吗?今天是周六。”
“啊?是吗?”听到儿子的嘲笑,李开放停下手中的动作,复又脱下衣裳,重新钻入被中,“瞧我这记性,过糊涂了。”
平平也笑着掀开被角,枕着李陌的胳膊,躺在一旁。
一张大大的床,温暖的薄被中,李陌被大小两个帅锅夹在中间,身体暖融融的,可心里却隐隐发痛。
李开放又攀上老婆的身子,耍赖道,“好久没有懒被窝了,这样真好。”
李陌瞧着老公心满意足的模样,又看了看同样表情惬意的平平,心一寸寸被软化,“什么真好?”
李开放刮了一下小妻子的鼻尖,继而轻抚她胖胖的肚子,眼底全是爱意,“有你,有我,有儿子,有女儿,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真好!”他的话语中满满都是满足与幸福。
“真的吗?”
“当然。”李开放交心地说,“我李开放活了四十年,年少时没少做混账的事,可老天待我不薄,能让我遇见你,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小妻子,并且生育了聪明英俊的平平,再过几天,家中又要增添一个小情人,我知足了。”
“什么?老爸,你睡糊涂了?想情人的事也敢当着老妈面说?”平平快要无语了,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眼神凝着父亲。
“臭小子,我说的是你妹妹。没听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吗?”
“老爸,你也太偏心了,妹妹还没出生你就这么向着她,往后我和老妈肯定要被你冷落了。”李近平一听这话,又不高兴了,“既然这样,李陌女士,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做情人好了,反正咱们都是没人要的。”
李开放给儿子一记爆栗子,“李摧花,你这是跟你老子抢女人吗?小鱼儿的话一点没有说错,你果真是摧花成瘾,赶快滚去上学,摧.残祖国未来的花朵去,你老妈这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还是留给我吧!”
父子两人看似为了老妈争得头破血流,实际上李陌知道,他们是故意变着法子逗自己开心,一想到这些,川字形的眉心渐渐舒展,笑容漫上脸颊。
蓦地,李陌试探着问他,“老公,你昨晚不是说过我长得很像一个人吗?那个人是谁?”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李开放那时喝到断片,根本搜索不到这些信息。
“是啊!那个女人是谁?”李陌屏住呼吸,心跳到嗓子眼。
李开放又盯着老婆看了许久,说道,“要是这么说,你还真有点像一个女孩!”
“谁?”
“呵呵,”某男干干一笑,“我开玩笑的,老婆你上当了。”试问哪个男人能告诉妻子,自己年少轻狂时,曾在朋友的怂恿下,猥.亵过一个未成年的幼女。
李陌明白丈夫是不想告诉自己,她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转过头,望着正午的艳阳有些失神。为了丈夫、儿子以及未出世的女儿,她要鼓起勇气对抗所以危害到自己幸福的人。此刻,她迫切想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看来想知道答案只有自己亲自会一会了。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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