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困惑地抬高秀眉,“怎么了?”
“不吃了,没什么胃口。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说站:小说1234”谢嘉篪心情烦躁地将盘碗推到一旁,也不问安安有没有吃饱,直接从内兜中掏出一张金卡,朝着前台招手,“结账。”老板走过来时注意到盘中几乎未动的寿司,出于好奇建议道,“谢少,要不要我给您打包,我记得您从前的女伴非常喜欢这道菜的。”
安安听到这句话,瞬间心凉,明白他点日式寿司的缘由,那是另一个女人的最爱。谢嘉篪本来就脑子乱糟糟一片,听他提起不免烦躁,冷冷睇了对方一眼。抬脚走了出去,“回家。”
老板也意识到自己多嘴,急忙尴尬地低头遁走。因为他临时心绪糟糕,原定的购物之旅半路夭折。各种矛盾的心情,痛苦地交织着本就摇摆不定的心绪。
回程的路上,谢嘉篪一直沉默无声,方向盘边的电话一直叫个不停,他不时抬眼凝着屏幕,想接又犹豫不决。“嗯……”
身边的女人一声低呼,谢嘉篪回过神来,望着她疑惑道,“你怎么了?”“头痛,有些恶心。”安安脸红头晕,胸闷急迫,心跳心慌。
“没事吧!”谢嘉篪降低车速,靠边停车,连忙仔细打量副驾驶上的小妻子。发现她嘴唇肿胀,脸色涨红,当下一惊,“我送你去医院。”话落,调转车头,直奔市第一医院而去。车速极快,连闯了几个红灯,就在还有几个路口,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银色的vertu手机又一次震响。
谢嘉篪顺手按下免提,扬声器中传来一阵吵闹的嘈杂声,“三哥,求你快来吧!她的脸也被玻璃碎片刮伤,吓坏了,又不肯上医院治疗,哭着喊着就要见你,我们怎么劝也不行,我怕她想不开,三哥,三哥……”接着又是一阵哭闹的女声。男人猛地踩下刹车,两个人因为惯性向前猛冲,内脏都快冲出身体。
他的耳朵里全是魏爵断断续续的话,那个女人视容貌如生命,从前脸上长几颗痘痘都要大呼小叫几天,如果今天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她的事业,她的人生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她会不会因为这些变故,受到刺激作出极端的行为?他心惊肉跳,越想越害怕。
谢嘉篪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医院,又看了看面红气喘的安安,狠心咬牙,“余安安,我现在有事必须马上就走,第一医院就在前面不远处,步行也就三五分钟,你先去我处理完之后马上找你。”
说完这句话,不待安安做出反应,伸过长臂将女人的安全带松开,顺手打开出门,“快下车,我赶时间。”安安用不可置信的眼波望着对方,他是她的丈夫,依靠终身的男人,自己身体不适最需要爱护的时候,他却要安慰另一个女人的心情。淡淡的讽刺划过心口,血脉沸腾。
她颤抖地伸出手,拉着男人强壮的臂弯,用渴望又恳请的目光凝着她,“我真的很难受,别去,陪陪我好吗?”谢嘉篪眉毛一抖,有些心烦,有些焦躁,有些内疚,然而,更多的是对她撒娇粘人的反感,“快点下车!”即没流血又没受伤,不痛不痒的毛病,摆出那副奄奄一息的死人相要给谁看?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她是空气中悬浮的微粒,他手上力气极大,一下将她推下了车,挂上三档,起车飞奔。安安突然双足着地,右脚踝被迫一扭,布加迪威航便绝尘而去,望着丈夫决绝无情的身影,徒感失望,她的身体犹如落入无底寒潭,从头冷到脚。
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感到口舌及四肢发麻,身上的皮肤瘙痒难耐,挠了几下留下鲜艳的红痕。安安靠着路边的台阶想要歇息一会儿,可是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冲入口中,她蹲在道牙边一阵接一阵的呕吐。另一边的糖果酒吧更加热闹,颜若彤不断的哭闹,不让任何人接近,姣白的脸满是血痕,红白相交,可怖瘆人。魏爵几个人试图靠前,却在她的尖声喊叫下,不得不后退。
谢嘉篪踹开木门,闯入包房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惨白憔悴的脸孔,那双水光盈盈的大眼,楚楚动人的眼波,一秒便征服男人的心。男人拨开围在她周围的人墙,语气陡寒,“老四,为什么不送若彤上医院?”
魏爵见到来人是他,陡然松下一口气,“三哥你可算来了,若彤的脸上都是血,也不让我们靠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谢嘉篪靠前,声线夹杂着心疼与爱惜,“颜若彤,你的脸到底怎么样?想让所有人都为你担心吗?”“嘉篪……”颜若彤用带着鲜血的手擦拭脸庞,强颜欢笑,“我没事,你不用过来的。
”她边说边擦,本就血迹斑斑的脸颊已然血污一片,看得人忧心忡忡。
男人挥开她挡住自己面部的小手,声音发颤,“让我看看。”“不要,我变丑了,再也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小龙女,你更加不会喜欢我的!看我干嘛?”她愈加伤心,泪如雨下。
谢嘉篪越是想要看清她的脸,越是得到她奋力的反抗,几番下来他的手掌和衣襟已被血色沾满。他心惊肉跳地凝着骇人的一幕,心口就像被人撕开,生生地痛,“若彤,让医生看看你的伤口好吗?”“不,我哪里也不去,嘉篪,别抛弃我好吗?没有你我活不下去!”颜若彤扑到男子的怀中,将头插入他的颈间,说什么也不肯抬头,“答应我,回到我身边好吗?你不答应,就算流血身亡,我也不要任何人看。”
“好!”谢嘉篪忧心她的伤情,咬牙将她打横抱起,说话便冲向大门口。他刚要出门,早有一道倩丽的人影挡在身前。“谢嘉篪,你不是说好和安安约会吗?你跑这来,她在哪里?”李陌横空出世,眼中有气愤的光波涌动。
谢嘉篪烦躁地将她撞开,魏爵紧紧相随,怀抱虚弱可怜的女人,直奔自己的爱车跑去。李陌揉揉摔得生痛的屁股,从地上爬起,立刻给好友致电,“安安,你在哪儿?你这个笨蛋,你家男人抱着他的小龙女走了!”
电话那头是女人很微弱的气息,“我知道了。”李陌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安安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我有些不舒服,在市医院附近的路口,”女人的话语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温度。“是不是病得很重,你自己能行吗?”李陌焦急,“要不,你先试着慢慢过去,我现马上就到。”
她转身向外跑,手臂却被人紧攥,“小安安出事了?我送你去医院。
”就这样李开放载着李陌与胡仕安两人急急向外奔走。入冬的夜是极冷的,安安的大衣已然被冷风吹透,冻得浑身发抖。她想步行,右脚寸步难行,她想打车,包包又落在他车上。
她就这样一个人,傻傻的,呆呆的,站在路边等待朋友的到来。又过了十分钟,在孤独无助中,安安的意识一丝丝迷离,她看到不远处驶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仿佛是看到缕缕曙光,冲到路中间,直到最后,眼前一黑,飘然倒下。
迈巴.赫猛地踩住刹车,轮胎和地面产生刺耳的摩擦。一个高雅的男子从车中走出,他的脸色有些焦急,心情似乎不太好。可是,当他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时,心揪在一处,生生地痛。颜若晟接到魏爵的电话,知道姐姐受伤送院治疗,他没想到在赶往医院的途中,竟然救下命悬一线的余安安。
抱着那具单薄而僵硬的身躯冲到医院大厅,男人大声疾呼,“快来人,这里有情况危急的病人。”急诊室的医护人员迅速将他包围,将安安放入担架送入诊疗室。
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大,引来不少病人纷纷围观,处置室门被推开,高大的男人搂住娇俏的女人同时出现。“大夫,病人怎么样了?”颜若晟问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患者本身是过敏体质,现在食物过敏,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延误治疗时间,情况很危险,可能有生命危险。”接诊的女医生年纪不大,炮仗脾气,言辞严厉,“你是她什么人?”“我,我……是她……”
“是她男朋友吧!你这个小伙子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如此粗心大意,就这样照顾自家女人?生病还让她受凉,现在她有发热的迹象,病上加病,状况非常不好。”医生又噼噼啪啪说了一大堆,将颜若晟数落得面红耳赤。他担忧她的状况,虚心听对方批评,态度极好,没有一句埋怨。
这时,李陌三人也匆匆赶到,她看到谢嘉篪与颜若彤出双入对地站在一处,气就不打一处来。急诊室大门兀自推开,带着口罩的大夫,拿出一张单子,大声宣布,“谁是病人的亲人?患者目前病情严重,需要打一种进口的注射药,这种药副作用很大,需要家属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