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篪冷冷的眸子泛着幽光,不解地皱起眉头,“方便透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不起,谢先生,在没有定论之前我们不能泄露案子的具体细节。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说站:小说1234”刑警一边说着,一边引导他向大门的方向走。“站住,”安安见状急忙拦住三人去路,“你们凭什么抓人?快放了他。”她从没经历过这种状况,心里忐忑不安。
安安就这样横在门口,宛如母亲护着自己的孩子,明知道这是个极蠢且不切实际的办法,但她心里只有一个概念: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抓走。现场僵持,时间一分一秒度过。
“让开!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终于,谢嘉篪按捺不住了,他望着她,眼波中有莫名情愫,“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清者自清。”男人大踏步向外走,挺拔的身影落寞而倔强,悠悠站定后转过身子,“余安安,在家好好检讨一下你对若彤的所有言行,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安安怔愣,紧急时刻他不担忧自己的安危,而是急着为另一个女人正名。她觉得无比的讽刺,更觉得自己可笑,不自觉红唇挽起淡淡的弧度,“谢嘉篪,别浪费汽油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错。”两人用厌恶的目光凝视对方,甜蜜相处的美好时光就此戛然而止。
冰城市公安局,刑讯大厅冷静肃穆,雪白的墙面上贴在红色的条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谢嘉篪坐在冷硬的木凳上,对面是两个面容严肃的男子,整整两天的时间,警方还是没问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谢嘉篪,”张刑警将高瓦数的大灯朝向嫌疑人的脸部照了照,态度强横,“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所有犯罪事实,自己都做过什么错事,还是老实招了吧!”警方的惯用手法不是直接询问案情,而是让嫌疑人自己讲述罪行,这样他们在迷蒙惊恐中往往说出身上的其它犯罪事实,警方将会有更多的收获。谢嘉篪闭眸微微侧过脸,这种刺人的光线让人睁不开眼,很不舒服。他被这种状态疲劳轰炸了四十八小时,此刻又困又累,眼眶下乌青一片。
“我想不起来做过什么错事,你们想屈打成招吗?在律师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才一天的时间,他被审讯折磨得不成样子。张刑警明显对自己的审问结果十分不满,当了二十几年的警察,从没见过这么嘴硬的犯人,一般的嫌疑犯只要连唬带诈,早就有的没的全交代了,没想到这样一个十指不沾泥的少爷秧子能挺到现在。
眼见没有定论就要过了审讯期,必须放人,张刑警知道这种有钱有势的富二代极难逮捕,他沉不住气了,脸色阴沉地说道,“谢嘉篪,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仔细想想两天前月湾酒店那晚,你遇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谢嘉篪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神情呆滞,摇摇头。
“还想不起来吗?”张刑警失了耐心,“那你从酒店出来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总该记得吧!”谢嘉篪豁然瞠大丹凤目,混沌的双眸有疑惑迸出。
张刑警将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当下露出得意的神色,“怎么样?这回总该有印象了吧!说吧,那晚你到了哪儿?又和谁在一起?”谢嘉篪英挺的眉眼深邃之极,垂眸不语,有些话他想说但不能说,颜若彤是国际一线影星,是公众人物,如果他实事求是地说出两个人同处一室的事,媒体记者势必刨根问底,挖地三尺,到时翻出自己有家室的内幕,社会舆论将会口诛笔伐,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他怎么忍心让一个自己从少年时就深爱的女人顶着小三的名声,在大众面前抬不起头来。她是他心中纯洁、善良、美丽化身的女神,即使他对她的爱已经淡然,也绝不允许别人给她身上抹上一丁点的污垢。
见他一副想说又犹豫不决的模样,张刑警更在伤口上撒盐,“你什么都不交代对自己很不利,到时上了法庭,法官会当做这是你默认犯罪事实的表现。对女人用强的罪名可大可小,堂堂谢家少爷,未来谢氏的接班人总不想在监狱中染上污点吧!”“你说什么?”谢嘉篪猛地抬起清亮的双眼,震惊与困惑交织其中,“用强?对谁用强?”
“呵呵,”张刑警陡然发笑,“看来谢少身上的桃色债还不少呢!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最清楚,还不赶紧坦白。
”
“我问你谁被用强了?”谢嘉篪怒极,拍案而起,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提起张刑警的衣领,盯着他,“你他.妈的说不说!”他害怕,他惊恐,难道那天他走了之后,狄暮云找到若彤并且侵犯了她?这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立刻将那个姓狄的绳之以法。“姓谢的,你反了吗?这是谁审问谁?”边上一直未出声的刘刑警气不过,与他互瞪眼,“林氏企业的大千金cici小姐被用强了!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能只手遮天吗?再嚣张的人我们都见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闻言,谢嘉篪长出一口气,松开手又替对方掸掸衣服上的褶皱,复又带着笑容地坐下,“cici被人用强,警方办案就是,抓我干嘛?”“你装什么糊涂?”刘刑警气得不行,“林大小姐告你用强,我们现在已经掌握部分证据,就差你的口供了!”
“cici告我?”谢嘉篪似乎才明白情况,“你们有什么证据?”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划过心头,那晚的每个细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现,联系到一处便是一张弥天大网。刘刑警审讯经验不多,竹筒倒豆子般,噼哩啪啦全说了出来,“从月湾酒店出门,你故意撞伤林小姐,又趁她昏迷将她带至飞龙宾馆,借机用强。我们通过天眼,已经掌握你交通肇事的影像,你将没有意识的受害人抬上车驶离肇事地点,以及你用自己身份证登记订房的记录,宾馆的工作人员也证实你曾经扶着一个昏睡的女子到1706号开房。今天林小姐的体检报告显示,她当晚的确曾被侵犯。因此,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对你不利的证据。”
张刑警不似刘刑警这般莽撞,他年纪大办案经验丰富,从谢嘉篪的表现与举动中隐隐察觉出不对的地方,他敛眉沉思,“虽然17层的摄像当天出现故障,没有拍到你什么时候进出1706号房,但酒店大堂的录像显示你是晚上十点整入住,次日八点三十分钟退房,谢嘉篪,你能告诉我们这个时间段,你究竟在做什么吗?”此刻,谢嘉篪已然没有起初那么惊愕,呆呆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能给我一支烟吗?”
张刑警从兜袋中掏出一支,点燃并递了过去。这时,房门敲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
“谢总,您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阿龙闻讯赶来,看到谢嘉篪的憔悴与烦躁,心疼不已。
“这位是高律师,专门打这种类型的官司,是谢先生特意从国外聘请的。”阿龙指着身后一身笔挺的中年男子介绍,“谢老先生听说这事,又怒又气,已经病倒了。”
“你好,我是高博,”律师伸手握向张刑警,“刑讯四十八小时已经过去,警方并未得到确实有效的口供,因此,我方要求保释谢嘉篪先生,在事情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之前,我方不对这件事做任何评述。”“你们办手续去吧!”张刑警点了点头,他也需要时间将整个案件好好梳理一下,查看是否哪里出现漏洞。
“小伙子,别为了一时意气害了自己的终身。”这是张刑警最后说的耐人寻味的话。半个小时后,各项手续交接完毕,谢嘉篪在阿龙和高博的护送下出了警局大门。
谁知,那里早已簇拥着一大群记者和传媒,他们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至。谢嘉篪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闪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谢少,关于林小姐控告你侵犯一案,请给广大群众一个解释好吗?”“请问谢少对此事的态度,您是否认罪?”
“请问你和cici小姐只是普通的一夜,还是老情人叙旧?”“请问你和林小姐发生关系的时候,女方是否出于自愿,以及是否采取措施?”
“请问……”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娱记们得到一个大大的头条,各个尖酸刻薄。
“对不起,在案件没有下一步进展的前提下,我方对任何问题都无可奉告。”高博很官方地呛声,身为金牌律师处理这样的小事游刃有余。于是,在阿龙与高博的前后保护下,谢嘉篪终于上了谢家开来的保姆车,一行人扬长而去,空留雪地上两行深深是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