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正在寒暄的人们看见秦书进来, 顿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作为发起人的秦家本家,现在当家的正是秦渊,连秦睿都要看他的脸色, 谁让他们只是秦家的分支呢。
秦睿端着酒, 并没有很高兴:“大哥, 小书来了。”
秦渊穿着黑色的风衣, 大步向前, 看着秦书爽朗的笑:“哦,小书来了,这边走。”
侍者端了一个装着酒的盘子上来, 秦渊:“来,咱们喝一杯。”
秦书并没有接:“开车我不能喝酒。”
周围安静了几秒, 秦睿从托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弟弟年纪太小不懂事, 我替他喝吧。”
秦渊神色不好:“不过是攀上了执政官, 就这么不给面子,你可真行啊, 别以为有南林烬护着你,你就猖狂得很。”
秦书嗤笑一声,并不想和他多说。谁知秦渊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强迫的想要灌酒。
“小书!”
一把匕首飞过来, 带着雷霆之力打掉了秦渊的手腕, 秦书往后退了几步, 小橘神色防备的挡在他面前。
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秦书十分熟悉, 转身一看, 南林烬踏着风雪,神色冷峻的赶来:“你要对我的规划官做什么, 秦渊?”
秦渊身为强大的蜕变者,秦家的家主,竟然被一把匕首生生的打断了手腕,这让他感到了莫大的羞辱!
“执政官,我和弟弟闹着玩儿,这你也要管吗?”
南林烬走上前拉住秦书的手,神色平静:“我不管,但是你和秦书闹着玩,我就得管。请你注意好分寸,他不是你能玩的人。”
不管宴会上神色各异的众人,南林烬拉着秦书往外走:“不要来参加这种没有意义的宴会,我送你回家。”
秦书长睫微垂,对这种维护有些动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车子发动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雪地上很响,等了半晌,才听到男人磁性的嗓音:“小橘告诉我的。”
秦书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林烬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叫她回来。”
“谁说我不喜欢她,那是我的秘书,你不要随便做决定。”
秦书故作镇定,他发现,似乎他做什么,南林烬都会包容的同意支持。
车子的路往秦家走,秦书想起来宴会上的秦睿与那些高高在上,自私狂妄的人们,皱着眉头:“不回秦家,我去外面租个酒店。”
南林烬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干脆去我家吧,就店并不安全。”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过了一会儿,南林烬清清嗓子:“不是因为我对你有想法才这样建议,而是最近的局势真的很危险。”
沉默了半天,脑袋发晕的秦书只听见了:“你对我有想法?”
方向盘猛地一拐,刚才还试图冷静分析利弊的执政官大人立刻就语无伦次了,俊朗的容颜上冒了微微一层薄汗:“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乱想。”
这发颤的声音,配上殷红的耳垂,简直就是在说:对,你就要这么想!
活了二十七年的南林烬永远都像冷静富有逻辑的计算机一样,会条理的看待各种事务,从情绪中剥离自己,冷静的思考。
曾经的他,最是不屑那些因为感情就大脑混乱,做出与平时不符合举动的人。
但是现在的他,理智拼命的阻止自己失态,情感却像压抑已久的火山,控制不住的想要喷涌而出,把自己那颗炽热跳动的心脏,捧到心上人面前去。
不管他是接受,还是将它丢在地上碾碎,他都甘之如饴。
已经经历过一段感情的秦书莫名觉得现在南林烬的状态十分危险,他警惕的说:“南林烬,我要下车。”
果然,他发现了!南林烬绿眸逐渐加深,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
秦书连忙解开安全带去开车门,一只大手温柔又不失强势的覆盖上来:“不许走。”
耳边是潮湿的呼吸声,温热的身体覆盖了上来,秦书整个人被南林烬环住:“我不许你走。”
这声音听着还有几分不易觉察的委屈,这种超乎界限的接触,秦书以为自己会觉得厌恶。但是事实上,他并不反感。
南林烬一边压着他,一边又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绝大部分的重量,害怕将他压坏了。
看着南林烬因为姿势扭曲而失血苍白的手指,秦书不得不承认,他心软了。
这种情感上的防线就像被白蚁咬过的河堤,潮水一来就顺势崩溃。
“你不让我走,那我们待在这儿干嘛呢?而且,我有些饿。”
“要不然,你给我下碗面吧。”
南林烬深深的望着秦书,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信号。
见他还不动,秦书干脆抬起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然后在他的脸颊边亲了一下:“奖励你。”
这个轻轻的亲吻,本该不含任何欲望。但是,秦书一碰着他,南林烬就浑身火热,而且鼻尖还微微飘来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儿,淡雅又勾人,不仅往鼻子里窜,还勾的人心腔发酸。
不可以,不能吓着小书。竭尽全力的按捺住自己,南林烬声音嘶哑转过另一边脸:“这儿也要。”
真是不知羞耻的家伙,秦书一边骂,一边顺服的凑上去发出响亮的“啾”!离开时,南林烬洁白光滑的右脸上面还有淡淡的口水印。
“现在行了吧,还不快走,我要饿死啦!”一旦确定了亲密关系,秦书就像一只趾高气昂的猫儿一样,喜欢恃宠生娇,扬着自己的爪子走来走去。
南林烬第一次发现这个小家伙还有两副面孔,不过再怎样的坏脾气在他自带柔光滤镜的眼中,都是那么的可爱。
南林家门口,有管家与南一第一时间迎了上来。看见先下车的竟然是秦少爷,再怎么历经风雨,都忍不住咯噔一下。
秦书开心的说:“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了,今晚我会在这儿睡一晚,打扰可。”
南林烬将车钥匙递给南一,让他去停车,并且说了一句话:“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对待秦少爷就要像对待我一样,他也是南林家的主人。”
管家的手在微微发抖,身经百战的南一都差点拿不住手中的钥匙。在这短短的一个晚上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的关系就算是坐火箭也没有怎么快吧!
对于两人的呆滞,南林平静的重复了一遍:“你们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可是少爷,老爷和夫人问起来怎么说呢。”
南林烬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如实回答。”
两人走到厨房,南林烬默默的拿出了一袋面粉。秦书有些疑惑:“怎么不用那种白白的,一条条的面?”
南林烬动作熟练的将面粉洒进玻璃碗,加水调和:“干面吃完了。”
秦书不在乎,事实上,他并不在乎吃的是什么面,只在乎给他做面的那个人。
南林烬在案板上揉面陀,平日扣的一丝不苟的衬衣此时随性的解开了几颗扣子,上面还沾着一些面粉,袖子被撩到手臂上面,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
此时因为厨房的温度太热,他将外套脱下搭在椅子上,后背被汗水微微浸湿,结实有力的腰肢若隐若现,看的秦书不自觉的脸色晕红。
一边揉面团,一边注意着秦书的南林烬,就发现那小家伙直愣楞的,脸色通红,和平日里那机灵的模样大不一样,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你怎么了,小书?”
秦书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跑过去捏面团:“没什么,就是在发呆而已,给我一半,不能让你一个人忙活。”
南林烬笑着摇头,捏了一半给他。黏哒哒的面团它沾手啊,南林烬一边自己揉,一边还要指导这个生手:“快,撒点儿面粉。”
“要这样,顺时针揉。”
弄了半天,除了将整洁的一身弄得灰扑扑的,那个面团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闷笑着将小家伙推到椅子上坐着,点火,烧水,拉面一气呵成。
放点儿盐,放点儿葱花,趁着热把香喷喷的面条端到秦书面前。
他用筷子卷起面条吹了吹:“张嘴。”
秦书听话的坐在椅子上张开嘴巴,面条温热劲道,带着纯粹的麦香,还配上高汤和葱花的香气,简直绝了!
“唔,好吃,你也吃一口。”
秦书依样拿了一双筷子喂南林烬,眼巴巴的看着他吃。南林烬尝了一口,笑着说:“好吃,谢谢小书。”
俩人就这么你为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腻腻歪歪的把面条吃完了。
南一纠结的问管家:“他们一人一双筷子,为什么还非得去喂对方,自己拿着筷子吃不是更好吗?”
管家脸上的皱纹抖了抖:“你知道什么,这叫情趣。快走,打扰了少爷我们俩都得吃挂落。”
作为单身至今的南一实在想不明白,也不习惯平日里总是追求效率与利益的执政官变成这样,就像身边都围绕着粉红泡泡。南一不自觉的身上一寒,抖了抖鸡皮疙瘩离开了。
吃完面,美美的睡了一晚上,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秦书最讨厌被人在睡梦中生生吵醒,睡眼朦胧的准备起身骂人。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传来,南林烬浑身浴血,脸上有道伤痕正在翻卷,他拉着秦书,神色阴郁:“走,小书。”
秦书穿着睡衣,被冻的直哆嗦。本能的跟着南林烬走,不管前方是什么路。
南一也是浑身伤痕:“少爷,他们从正门进来了,从后门离开!”
“走。”从始至终,南林烬一直搂着秦书,不愿意放开他半点。
只听“轰”的一声,大门火花闪烁,被活生生的炸开,秦书一头扎进南林烬的怀里,只听见一句熟悉的嗓音:“南林烬,别做无谓的抵挡了。”
他抬头去看,走在前端的正是好久没见过的侯喻。侯喻将头发剃成了板寸,五官显得更加凌厉,身上挎着两把刀一把枪,衣领上都是血迹。
身后有之前熟悉的狩猎队成员,还有一些新面孔。
南林烬身后的人显然没有那么多,侯喻弹了一下刀鞘:“小书,你过来。”
秦书捏紧南林烬的衣袖,扬起小拳头:“不可能,我告诉你,想动南林大哥,先过我这一关。”
侯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好啊,南林烬,你竟然将小书迷惑成这样,我不杀你是不行了。”
南林烬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紧紧牵着秦书的手可以看出,他不怕。
管家此时换了另一身装束,平日里慈祥的气质也瞬间变化了:“少爷,你们先走。”
秦书被拉着跑,耳后是巨大的爆炸声、兵器相击的声音,后门有三两辆改装过的车,南林烬带着秦书坐第一辆,南一和别的人分别坐第二三辆。
对讲机里传来南一的声音:“少爷,联合那几个家族对付你的是洛铭川,我已经给老爷传了信息,只要出了京都,就有人接应!”
秦书抓着车门,焦心得很,不知道为什么上一刻他们还在睡觉,下一刻就落入了这样的绝境之中。
身后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侯喻他们追上来了。
一声枪响,车子的轮胎顿时爆炸,撞在了石墙上,因为没有系安全带,秦书的额头被碎玻璃划的鲜血直流。
南林烬颤抖着擦他额头上的血:“别怕,小书,你身上还有没有哪儿痛?”
秦书浑身都痛,但是他紧咬牙关,不想让他担心:“就只有额头痛。”
“待在车里,别出来。”南林烬温柔的亲了亲了亲秦书的额头,决绝的锁了车门,独自下车。
秦书哭的厉害,不顾车窗上面的碎玻璃,一边砸一边试图离开。
终于离开了车子,他跑过去,看见南林烬跪在雪地上,头向下垂着人事不知,侯喻拿枪管对准南林烬的后脑正在瞄准。
“不!”秦书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大声叫喊,因为太过用力,喉咙喊出了血丝,并且从自己的嗓子里尝到了血腥味。
“我可以帮你。”玄麒将秦书拉进了空间。在绝望之中看见希望,秦书一抽一抽的说:“好,谢谢你,玄麒,快一点儿吧!”
玄麒神色莫名,不慌不忙:“但是我有条件。”
秦书此时双腿无力坐在地上:“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玄麒蹲下身,轻轻的抚摸秦书的头发:“我要你的身体。”
这话虽然听着很有歧义,但是秦书就是敏锐的察觉,他说的要身体,就是真正的身体。
在玄麒伸手抱他起来的时候,秦书心中一片冰凉:“我会死吗?”
玄麒点头:“灵魂消散,化为天地间的灵力。如果你拒绝,我什么都不会做,只会送你出芥子空间。”
“好,我答应你。”
玄麒走出芥子空间,一挥手,将南林烬救了下来,侯喻那边的人则是人事不醒,生死不知。
抱着秦书,玄麒来到了放修炼书简的宫殿中,往里面走,居然还有一个暗室,暗室中漂浮着一朵散发着悠悠蓝光的莲花,莲花中间有一团光晕。
秦书坐在地上,玄麒将手放在他的头顶:“放松身体,运转清心诀。”
临到头,秦书像是浸在冰块中一样,浑身冰凉紧绷,不管怎样都放松不了。他甚至在想,南林烬已经救下来了,我反悔好像也可以。
玄麒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我能救他,就能杀他。”
秦书抽泣着运转清心诀,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一股灵魂被撕扯的剧痛袭来,这种痛苦让秦书将自己的唇咬的血迹斑斑,在剧痛折磨之下,他甚至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挺好,至少不用受这种痛苦。
最后一拉扯,他痛的连呼吸都几近于无,灵魂迫切的想要逃离这具身体。
离开之后,他漂浮在半空之中,看见玄麒小心翼翼的捧着莲花,指引着里面的光团进入自己的身体。
听见玄麒说:“师父,这具身体和你一样,也是天生淬灵体,你一定会喜欢的。”
光团进入了秦书的身体,本来还气息微弱近似于无,立刻就心跳呼吸都平稳了。
玄麒将‘他’抱在暗室的床上,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用脸颊去摩挲着,目光中满是依恋:“快点儿醒来吧,师父,玄麒以后会什么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床上的人眼皮微动,玄麒激动的凑上前去,握着他的手。可是,还没等睁开眼睛,身体上的脉搏渐渐消失,温热的身体也慢慢变冷。
有白色的光点从秦书的身体上飘散出来,玄麒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去追,在整间暗室内四处跑,最后还是抵不过光点消散的速度。
床上秦书的身体已经彻底冷了,成了一具尸体。那些光点连同莲花也消失不见,只余玄麒呆呆的站在那儿,泪流满面:“你不是说,只要找到合适的淬灵之体,就能重新活过来吗?原来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
“留殷,你说你爱我是骗我的,你说你会和我走也是骗我的。现在,你还在骗我。”
玄麒一脸平静,五指成爪往自己的腹部抓去,一颗红色的珠子如火般浓烈,他对半空说:“对不起,秦书。”
那颗珠子被送到秦书灵魂旁,秦书一沾上一股剧痛袭来,然后失了意识。
玄麒抱着秦书的尸体神色迷离走出了芥子空间,南林烬几乎去了一条命,跪在地上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他看着玄麒将秦书抱在怀中,强撑精神:“谢谢你救了我,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小书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替他给你说声对不起。”
玄麒穿的薄,身边却奇异的不沾风雪:“救你的报酬秦书已经付过了,这句对不起,应该我说给他听。”
他将秦书放在南林烬身旁,轻声说:“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风雪之中。
南林烬慢慢的爬过来,他心中焦急,怀疑秦书是被那人打晕了,毕竟他知道这家伙一旦骄纵任性起来,什么都做得出,别人又不像他一般纵容秦书。
轻轻的抚摸秦书的脸颊:“快点儿醒过来,小书。你真是的,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你朋友把你打晕。”
不小心拂过秦书的鼻尖,南林烬如坠冰窖,浑身冰冷。他不敢置信的再次探上去,发现秦书气息全无。
“小书!!!”
这悲怆的呼喊回荡在冰天雪地之中,无人回应。
迷迷糊糊中,眼睛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秦书不自觉的伸手去挠,是冰凉潮湿的感觉。
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雪地中。当时一阵剧痛袭来,以为自己肯定是死掉了的秦书,没想到还有睁开眼睛的一天。
浑身酸痛,不能在雪地里躺着了。爬起来是时,竟然觉得天旋地转,一个不稳,眼前出现了一支爪子。
爪,爪子?!
“喵,喵喵!!”天啦,他的手变成了有着粉色肉垫的小爪子,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明显就是一只小奶猫的声音,可能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所以声音也小小的。
刨了一下冰凉的雪,雪花顶在脑门上,秦书丧气的趴着,他这样还怎么回去找南林烬啊。
一只大手捏住他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秦书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扼住命运的咽喉,浑身的软毛都炸开了!
“喵喵,喵!”
到底是谁那么没有礼貌,等回去京都他要让南林烬好好收拾他!
“一只快要饿死的小猫?带回京都,说不定能卖不少钱。”
一个介于成年与少年的男人,头发柔软,五官熟悉,正将他提了起来。
这,这不是小安吗?这个轮廓,不会因为他长大了就变的太离谱,总之,秦书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着眼前这只呆呆傻傻的小猫崽,杏眼中满是迷茫。小安许久没有觉得那么笑过了,自从那人死后。想到秦书,他又抿着唇,将猫崽抱在怀里。
秦书看见小安苍白的唇角勾起了一点弧度,然后又迅速的消失,心中有些不满意。这小家伙,怎么一点儿也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
“喵喵,喵!”小猫不满意,就在小安怀里扭来扭去,还伸出细嫩的爪子,把他的外套当成了猫抓板,在上面磨。
小安有些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弱小可怜的猫崽这么能闹腾:“不许乱动!”
秦书才不会听他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天性,他好喜欢磨爪子呀!
这只通体宝色,只在脑袋上顶了一搓灰毛的猫崽实在是太顽皮了,小安拉开外套的拉链,将臂弯上的小猫一把塞进怀里,然后拉上拉链。
秦书就晕晕乎乎的不能动弹了,挥舞了几下爪子,都被衣服的布料缠住,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