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时南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他自己也理不清头绪,总想着这可能是他难得接触的人类,所以一时之间带了些兴趣,也只是那一瞬间罢了,估计是太无聊了,碰着有趣的就有了不舍。
“那就说你和她是怎么相识的。”天神好心提议,已经做好八卦的准备,如果不是碍于天神的威严,他估计就要搬着小板凳磕着瓜子听故事了,但现在只能坐的端正,目视前方,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
“因为一只田螺。”时南说。
天神点点头,示意时南继续说。这个他是知道的,田螺是时南在下界的家人,还有那两只鬼和那个打时南屁股的榕树,没错,就连打屁股这件事都逃不过天神的眼睛。
“田螺被她抓了,然后我去救,再然后就认识了。”时南没有说来话长的想法,只是三两句话就长话短说了。
天神忍不住看了时南一眼,等着的八卦就三两句话结束了,多没意思,只好善诱道:“然后呢?总不能那么简单,详细些我好帮你。”
时南又喝了一杯酒,走到亭子的栏杆前,寻了一处躺下,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才说:“然后我就觉得她很熟悉,正好也是无聊,就想着和这个人类玩玩,就吓了吓她。后来还带她去了鬼市和极域,还救了她的爷爷,哦对了,我改了生死簿的那件事就是为了救她的奶奶。”
“哦,继续说,我听着。”天神忍住八卦的心态,不紧不慢的催。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现在想想好多记忆好像都挺不好的,她刚开始挺讨厌我的,一直骂我,骂我“变态”,还让我们不要去找她,说是人鬼殊途人妖殊途这样的,说真的,要不是你教导着我不要随便杀生,不要欺负这些弱小的动物,我估计早杀她了。”时南老实说,说完还看了天神一眼,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天神神色绷着不动,很是无奈的说:“她为什么骂你变态?这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时南没好意思说,眼神躲闪着,最后生生转了一个话题,“叔,你和我说说我父母的故事吧。”
天神见他逃避,也只是暗暗笑了笑。毕竟什么理由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不打算拆穿,只是笑着说:“你父母的故事你不早都背熟了么?怎么突然就要听啊?”
时南闭上眼睛,风吹着他额前的碎发往后头摆去,凌乱着似是要搅混他的心事,好一会儿时南才开口:“就是想听了。”
时南的父母都是和天神同一时期的上古神仙,性情都比较豪放,喜欢交友,是不打不相识的,说起来时南的性格属于一脉相承了。
认识到相爱是水到渠成的故事,大婚那天,天神还作为主婚人见证了两个好友的恩爱,没多久时南就生了。
两口子带着孩子隐居在天山里,日子过得其乐融融。但好景不长,时南才刚抓周没多久,天界就发生了动乱,时南的父母也在那一场大难中永远的离开了,只留下牙牙学语的时南。
故事讲完了好久,时南都不说话,像是睡着了一样,天神叹了口气,像带他回殿里休息时,时南突然说:“叔,我挺想他们。”
“我知道。”天神轻声说。
时南坐起来,刚刚的悲伤一闪既逝,快得天神差点捕抓不到,他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叔,我说她穿着黄色的纸尿裤。”
“?”天神不是很明白。
“所以她骂我变态。”时南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