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像是比平时走慢了很多,一分一秒简直度日如年,可距离小鬼不见了,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天边的朝阳已经慢慢的露出了半边脸儿,地平线上也有了零零落落的斑点,村里打了一个清晨的鸡鸣的公鸡已经开始休息了,村民们也都起床准备早餐了,炊烟袅袅。
一天之计在于晨。
苏余却觉得时间都停滞在了脖子被掐住的那个时候,那是一种尖锐的冷,死劲的往心口里钻,丝丝密密,千丝万缕的缠绕着,疼得不明显,却让人窒息。
手上的佛珠已经被捂得发了热,表面都光滑了几分,苏余的心口生疼得,有些透不过气,额头都冒了不少冷汗,她不知道小鬼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也不敢在此时打扰时南,只能自己干着急。
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论的她,此时却对着一颗佛珠祈祷。
院子里的门被敲响了,苏余着急的跑了出去,心被提在了喉咙上,干涩的有些血腥的味道,她吞咽了一下,打开了门。
门外不是她期待的。
“啊余?你已经起来了啊?”
“对,什么事?王婶。”
这是村里的王婶。
“也没什么事,就是和你借那个铁铲,打算修一下那个厕所,你王叔打算去河里拿泥沙,一个铲子不够用。”
“哦,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苏余跑去工具房里拿了爷爷常用的那个铁铲给她,王婶还和她多聊了几句家常话,看苏余心不在焉的,只得悻悻离开。
苏余望着村口的那段路,好一会儿都在发呆中,最后无奈关门回到了房间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苏余脑子里想过好几种假设性的可能时,又响起了敲门声,三段两长,跟个对接暗号似的。
苏余被吓了一跳,着急的跑出去,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门外正是她此时此刻心心念念的时大爷。
时南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半靠在墙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插着口袋,看到苏余来了,还轻浮的吹了一个口哨,露出轻松的笑容说:“有没有想我啊?”
苏余又急又无奈,看了一圈也没见小鬼:“小鬼呢?”
时南一秒正经:“他现在没事了,大鬼在照顾他,你放心吧。”
“大鬼是他的哥哥?”
时南笑了:“对,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同一个爹妈生的。”
苏余还是比较谨慎的,轻声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不然小鬼不可能不和时南一起来的,最有可能是不太方便或许是出了什么事。
时南揉了揉太阳穴,柔声说:“嗯,他受了一些伤。”心里的创伤比生理的更折磨他,但这些时南并没有和苏余说。
苏余盯着故作轻松的时南道:“你呢?你怎么样?”
“我没事。”
“真的没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时南整了整衣冠,笑得如沐春风,一扫一夜的疲惫:“对,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话要对你说的,所以你现在做好心理准备,我要说了。”
“好。”
“我时南喜欢你,苏余。”
时南双眸里似火似星光般,他又认真重复一遍:“时南喜欢苏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