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有一段时间没来地府,时南不禁有些想念这冰冷的感觉,地面上白天日头晒的要死。

地府和往常一样,仍旧是冰冰冷冷的,来往的鬼屋少之又少,估计是都躲起来了。

时南去到阎王殿前,凑巧碰上大鬼在和阎王汇报工作。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不用麻烦去找你。”时南站到大鬼身旁,一脸邪气的看着他。

他的身高和大鬼差不多,都是一米八五左右,所以目光没有压力的正对着大鬼。

“找我有事?”大鬼开口,嗓子有些暗哑。

“也不算有事吧,就是想问你一些事,也顺便接小鬼回去,没他在我太无聊了。”时南随意的坐在殿内的一处鹅黄色的石头上,皱着眉吐槽,“不愧是地府,连石头都像是冰块一样。”

阎王抚着额头,叹了口气:“没有见过太阳的地方,你还指望着它能有多么温暖?天上,人间,地府,都是不一样的光景,一个仙雾缭绕,一个充满希望,一个死气沉沉。地府没有希望,没有生气,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与黑暗。”

时南笑了,躺在石头上,将双手垫在脑袋下,看着屋顶,忽明忽暗的烛火倒映在他的脸上,有些缥缈,他说:“阎王啊阎王,地府也不全是绝望与黑暗吧?每次奈何桥那里,不是一堆不愿意投胎,不愿意喝孟婆汤的吗?”

“有些是对人间太失望了,有些是有放不下的人,有些是作恶多端不愿意堕入畜生道的,这些人没有不绝望的。”阎王说。

“大鬼,你算是这其中的哪一种啊?”时南侧着身子,手撑着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站在殿中的鬼。

大鬼低着头,长袍的帽子盖住他的脸,没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

阎王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难啊,实在是太难了,世间万般事,人心最古怪。”

“你怎么老是在叹气?”时南坐起来,看了阎王一眼,暗示着大鬼什么情况。 wωw ☢т tκa n ☢¢O

阎王看了大鬼一眼,摇摇头,还是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各鬼有各鬼的故事,顺风顺水的人生是不可能的,人心难测啊……”

阎王作为地府里的掌权者,掌管着人类的生死簿,大鬼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这些事情他一个外鬼也不好说出来,只能多次唉声叹气。

阎王说完就走了,留下时南一脸迷茫。

大鬼突然转过头看时南,无神的眼睛此刻像是会说话一样,开口的声音比原先低哑了不少,不注意听都快分辨不出他说什么了。

大鬼说:“先去我住的那里,和你说。”

时南没有说话,沉默的跟在大鬼后面,直觉告诉他,大鬼的以前的故事肯定特别不好。

大鬼住的地方是离阎王殿不远的一个偏殿,很简单的一个地方,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旗袍,拿着一把山水画扇,旁边有一行小字:画于农历七月十五。后面还有两个字,估计是人名:温礼。

时南一直觉得这幅画背后应该有一段故事,没想到大鬼今天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