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事不离双鬓(九)

“这就是桑谷?比俺家村子那谷地要大多了!”

郑洪到了桑谷,立刻欢喜得蹦了起来,他原本是大山之子,惯于在山中攀爬飞跃的,在江州时呆在海边上,早闷得慌,因此到了钟山便觉欢喜,入了桑谷,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便是桑谷,今后你就要住在这里了。”卢瑟喜欢他赤子心性,因此和气地道。

“太好了,公子,俺要在这开几亩地,这几年都没能做上啥事,总得给公子干些活,我郑洪可不是白吃饭的浑人!”郑洪露出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地喝道。

“不急,不急,我路上教你的本领你学得如何了?”

卢瑟笑眯眯地问道,郑洪、卢铨都是普通人的身体,而辛芝的修行也是半途而废,因此他们这一路上是如同普通人一般行来的。在途中,除了卢铨实在是天赋有限外,郑洪和辛芝都得到了一套修行的功诀,这是卢瑟从陈抟那淘来的,自然也不是凡品。辛芝修炼得非常刻苦,仿佛是要将丢失的时间都补回来一般,而郑洪则有些粗犷,卢瑟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浑浑噩噩的让卢瑟有些担心。

“学得很好,全部会了。”郑洪嗷嗷地炫耀道:“俺已经能感觉到肚子这里有东西在跳,还有脑子里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钻,俺想公子不会害我,这脑子里钻的东西,一定是让俺更聪明些,公子,其实俺已经足够聪明了,原是不要这个……”

他的回应让卢瑟与辛兰都是一愕,卢瑟让他坐下,按照所学的方式入定,然后单掌放在他额头,轻轻拍了拍,将自己的神念打进去之后,收回了手掌。

“怎么了?”辛兰问道。

“这厮的天赋……辛兰妹妹,只怕这厮的修行天赋比你还好,或者是他一个浑人,心思单一的缘故,如今已经进入后天境界,可以感受得到灵力与元神了……真是憨人憨福啊!”卢瑟也不禁有些羡慕地道。

一些有关修行的话郑洪是听不懂的,但卢瑟在夸他他却是很明白,闻言之后便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其实他进境如此之快,除了他自己天赋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充足的灵药了。卢瑟现在炼药的技能大涨,用的虽然是金鼎门的配方,可是那些药材却从是在通天幻境里出来的,就是生嚼其根叶也不逊于一般灵药,更何况按照配方以太虚熵火炼制出来的丹药。不仅药效足,药力还和缓,对于郑洪这样处于打基础阶段的憨人来说,实在是有奇效。

“那么公子之意?”辛兰又问道。

“以你我之力,争取一年之内助他到先天境界,到了先天境界之后,药物的作用就会减弱,那时便要靠他个人努力了。”卢瑟道。

“一年……”辛兰听了,心中暗暗欢喜,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年他们都要留在桑谷,众人聚在一处,象是一家人一般,这可是辛兰非常高兴的事情。

卢瑟留在桑谷一年,除了要培养郑洪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说登台讲道,每月一次的登台讲道,吸引了大量的散修与修行世家前来听讲,这不仅给他积累了众多的人望,还有其余收获——一些用心虔诚的散修,甚至以弟子自居,主动在桑谷外筑成洞府,专供前来听讲的散修使用。而另外一些散修,屡次来听之后,便将自己修行中的一些心得或问题,拿出来与同伴讨论。一时之间,桑谷道会之名,在大唐修行界中声名远播,甚至一些大修行宗门的弟子,因为喜欢这里坦诚自由的氛围,而来此地听讲讨论。

既然来到桑谷,自然是要受桑谷规矩约束,桑谷规矩当中,很重要一条便是对待普通人不得任意无礼欺凌。这与有些人的习惯不相符,可也没有谁重视这件事情,只道是桑谷主人自己的怪脾气,背后嘲笑几句便罢。至于那些虔心来听讲道的修行者,更是将这个当作桑谷主人对自己心性的考验,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

卢瑟的另一项重要工作,便是设计实用的符纹法阵,将之拆解,然后交与那些孩童们去研究、勾勒。那些孩童们如今已经可以熟练地配好勾勒法阵的墨汁,也可以完成一些精度要求较高的图纹绘制,虽然离卢瑟的要求还有一定距离,不过这不着急,再有一年左右的时光,他们便可以派上用场。

工作之余,卢瑟也会带着几个女孩儿,在逸岭左近的普通人村镇里游玩,不仅是为了散心,也是让她们多多接近普通人,体验一下普通人的喜怒哀怨,知道普通人的民生疾苦。有过这样的体验和经历,特别是看到那些普通人为了改变自己的生计而去勤奋努力,那些普通人家庭为了一个在修行者看来不值一提的愿望而团结一致,普通人亲族之间的亲情与纷争,都让这几个女孩儿对自己的未来有更多的思考。

到得次年,也就是大天倾二百零一年夏季的时候,经过一年的努力,郑洪终于在一次大睡之后,踏入贤阶,成了一个后天修行者,只不过他自家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力气更大了,身体更轻了。

他的这次突破,却让别人深受打击,这个人就是章玉。

论起开始修行的时间,她甚至比卢瑟还早,达到后天巅峰的时间更是如此,可因为修练的姹女心剑录的缘故,她被卡在后天巅峰这一关隘上,迟迟不能突破,眼睁睁看着辛兰和卢瑟进入先天境界,她心中那时便有些焦急,再看到连郑洪这样的浑人都可以进入先天,而自己却仍然是旧时模样,她心中的颓丧可想而知。

连着几日她都是闷闷不乐,卢瑟立刻看在眼中,不仅是她,云想与花容也是如此,卢瑟此时还未曾想到原因,因此寻了个机会,将章玉单独召来问话。

“小玉,你为何不欢喜?”

他的问题一出,章玉眼圈立刻红了:“公子……小玉是不是太过没用?”

“怎么了?”

“便是郑洪那浑人都能到先天境界,小玉用功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老样子……药澡小玉也泡了,丹药小玉也吃了,可都浪费了……”章玉一边说一边抽抽噎噎:“小玉太没用,不能帮着公子,公子,小玉干脆什么都不练了!”

这有些孩子气的话让卢瑟一时无语,心中暗骂陈抟,偏偏选了姹女心剑录这门功法,这功法练了还不能废止,否则便有性命之忧。他看着梨花带雨的章玉,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章玉今年也已经十七,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这不是小玉的问题,而是你们修行的姹女心剑录有一个缺陷,当初我得到这功法时还不知这缺陷,如今正在想法子弥补。”

章玉抬起眼,面上露出喜色:“公子,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

章玉立刻扑到了他身上,抱着他的胳膊用力扭着:“我就知道公子不会放着小玉不管,公子最疼小玉了……对不对?”

这可是一具发育成熟了的身躯,但她还是一片天真烂漫,让卢瑟实在有些消受不起。卢瑟喉中咕的一声,正要将章玉从自己身上摘下,却见章玉又是一脸怀疑地凑过来,大大的眼睛瞪着他:“公子,姹女心剑录究竟有什么缺陷?”

“呃……这个……”

卢瑟哑然,难道说要跟这个用纯洁无瑕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女孩儿说,缺陷就在于要与人合籍双修,只要我们二人合籍双修,那么立刻便可以突破关隘么?

“公子有事瞒着小玉,说啊说啊,为什么不说?”章玉见他迟疑,便又抱着他的胳膊扭了起来,感受到她身躯的活力,卢瑟喉中再次“咕”的一声。

这可是圣阶也控制不住的反应啊……

“要不就实话实说?以小玉心性,她听了定然不会生气,她对我向来依恋,我要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或者我就干脆如了某人之意,收了她?那云想和花容呢,也一般收用?还有外头的那些女子,反正这逸岭地方大,我可以在山腹中打造一个巨大的后宫,也不用想着做其余事情了,从初一排到十五,每天陪一个人,若是不过瘾,到时候连万香殿的那些女人也抓来——不成,那些女人都太老了些……”

无论如何,卢瑟也控制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当想到万香殿那些野心勃勃的老女人时,他才打了一个激淋,惊醒过来,这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托在章玉的后腰下。

章玉的小脸红扑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更是成了两汪清泉,面上还挂着泪呢,只不过透过泪珠,却可以看到那浅浅的笑窝——这小丫头,又是在欺负自己了!

“好你个小玉!”卢瑟又窘又气,伸手便拍了下去,打得小丫头娇吟了一声,卢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打的可是小丫头后腰下那丰满的部位。卢瑟正大感头疼之际,却见着云想和花容两个小姑娘都是一脸幽怨,正眼着他的手……

他手还拍在那部位上呢!

卢瑟立刻收回手,讪讪地打了个哈哈,将三个小姑娘都赶了出去,思想工作还是留待以后再来做吧,现在么,还是让他静一静,理一理心绪——不过方才那手感,还真是不错啊。

(九点左右第三更)

五、此心安处是吾乡(一)一、千里冰封(三)五、风流债负(四)一、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三)一、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三)四、起来检点经游地(三)三、安得灵方闻早修(九)一、落日熔金(一)三、满川烟暝满帆风(八)四、气吞万里如虎(七)一、落日熔金(三)一、问人间英雄何处(七)一、问人间英雄何处(九)三、夜凉河汉截天流(六)四、气吞万里如虎(六)一、问人间英雄何处(四)四、何妨吟啸且徐行(七)一、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二)四、剑歌骑曲悲壮(六)三、山那畔别有人家(一)一、落日熔金(二)三、满川烟暝满帆风(八)五、风流债负(五)一、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六)一、清狂岂减少年时(六)二、百计留君留不住(二)一、落日熔金(八)三、斗牛光焰(八)二、谁主沉浮(四)三、山那畔别有人家(五)二、谁主沉浮(九)三、安得灵方闻早修(四)四、何妨吟啸且徐行(一)五、满袖猩猩血又垂(七)五、雨打风吹去(六)一、千里冰封(一)四、袖手何妨闲处看(四)一、问人间英雄何处(四)五、此心安处是吾乡(四)四、几人真是经纶手(二)三、愿垂方便济众生,他时同赴龙华会(六)二、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六)一、问人间英雄何处(七)一、问人间英雄何处(四)一、问人间英雄何处(一)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一)四、何妨吟啸且徐行(九)三、斗牛光焰(六)四、气吞万里如虎(九)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一)五、雨打风吹去(二)一、黄道宝光相直(七)三、山那畔别有人家(四)二、百计留君留不住(七)四、剑歌骑曲悲壮(九)一、落日熔金(二)四、剑歌骑曲悲壮(八)五、风流债负(六)四、几人真是经纶手(五)五、客里光阴,伤离情味(二)一、千里冰封(一)二、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九)一、千里冰封(一)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三)四、几人真是经纶手(五)四、气吞万里如虎(一)三、愿垂方便济众生,他时同赴龙华会(二)三、逸想寄尘寰外(五)二、百计留君留不住(六)一、清狂岂减少年时(一)四、袖手何妨闲处看(四)一、千里冰封(二)五、满袖猩猩血又垂(一)三、斗牛光焰(六)二、风雷怒、鱼龙惨(五)三、逸想寄尘寰外(六)一、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一)五、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五)三、晴浦晚风寨,青山玉骨瘦(五)一、黄道宝光相直(一)一、问人间英雄何处(一)五、客里光阴,伤离情味(四)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一)五、此心安处是吾乡(七)四、袖手何妨闲处看(六)一、问人间英雄何处(九)三、夜凉河汉截天流(二)五、雨打风吹去(一)一、问人间英雄何处(六)五、满袖猩猩血又垂(九)一、清狂岂减少年时(一)三、夜凉河汉截天流(七)五、雨打风吹去(五)四、风月浑依旧,水馆空回首(八)三、逸想寄尘寰外(一)五、雨打风吹去(四)三、安得灵方闻早修(一)五、旧事不堪重举(九)五、满袖猩猩血又垂(一)三、晴浦晚风寨,青山玉骨瘦(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