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心累,她也懒得管瘫在沙发上的徐山是什么情况了,对小梵高说了一句:“你看着帮他收拾收拾吧,男人之间能方便点,我去静静。”
看着陶花进了屋,小梵高蹲下来阴恻恻的盯着徐山看。
就在徐山忍不住想要起来给他一拳的时候,小梵高也站起来回屋去了。
徐山心里暗暗舒口气,虽然只是睡沙发的待遇,但能成功留在陶花家里,还是让他的心情达到了这六年以来前所未有的舒畅,他翻了个身,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陶花一晚上都没睡好,整晚都梦到徐山变成了一只恶狗在追着自己跑,五点的闹钟一响,她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赖床的想法。
好容易撑着沉重的脑袋爬起来,她准备去洗漱一下清醒清醒。
到了客厅,她不由看向沙发上的徐山,徐山早就不在沙发上躺着了,而是躺在一地的垃圾里睡的正香,陶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决定一会儿和徐山好好聊聊。
徐山这一觉睡的香甜而满足,他梦里正梦到陶花哭着喊着求他回头呢,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摇了起来。
“小伙子,醒醒,醒醒!我要打扫卫生了!”
徐山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陌生的四五十岁女人的脸。
“操!”徐山猛地坐起来,脑子里掠过的第一反应是:难道陶花昨天趁自己睡着把他丢出去了?
他连忙四下看看,还是在陶花家里,又看到自己坐在昨天的一地垃圾里,梦里带来的那点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这个死陶花,真的是一下都不管他,简直气死了!
家政阿姨估计是被他的一脸怒气吓住了,犹豫道:“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吓到你了,你看这个垃圾?”
徐山爬起来站到一边,四下张望,陶花呢?他正想着,陶花从厨房拐出来了,看他在那儿杵着,就说:“稍微收拾一下吃饭吧。”
陶花多年来一直都坚持着晚上十点上床睡觉,早上五点起床的习惯,她今天晨跑完,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昨天约好的家政,就让家政进来了,但她又不想去叫徐山起床,于是有了徐山睁眼的那一幕。
徐山看着陶花端着早餐往客厅吧台走,下意识问了一句:“你现在还自己做饭吗?”
“嗯,习惯吃自己做的,外面的吃着不舒服。”陶花坐到吧台前开始吃早餐:“快去收拾一下,碗筷已经在厨房给你放好了,收拾完自己去厨房盛饭,吃完饭我们聊聊。”
徐山完全没听清陶花在说什么,他无意识的盯着陶花的侧影,看着陶花一身居家休闲的打扮,安静的坐在那里吃着早餐,一个想法很自然的就冒了出来: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
然后他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肯定是还没睡醒,连忙跑到卫生间清醒去了。
徐山慢吞吞的喝着粥,时不时瞥一眼一旁已经吃完正在看书的陶花,陶花有所感觉,皱皱眉头:“应该不热了吧?能不能快点吃?有事和你说。”
这个死女人,真的是一开口就能把自己气死!徐山动作很大的把馒头和咸菜一起塞进嘴里,又端起碗把粥一口闷完,瞪着陶花。
陶花看着徐山圆鼓鼓的腮帮子:“你没噎着吧?”
徐山用力吞掉嘴里的东西,粗声粗气的说:“要说什么!说吧!”
“好。”陶花正色起来:“我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在我这里我是把你当成一个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来看待的,但你的种种表现让我很费解,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种暧昧来暧昧去的把戏就不要玩了吧,不然我只能请辞离开,违约金什么的我会照付。”
陶花直接的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小梵高一向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所以她也懒得特意找个地方,看徐山吃完就直接摊牌了。
徐山看着陶花的嘴皮巴拉巴拉的动,这就是陶花!六年了也没有变过的陶花,如此狠心绝情的陶花!
“你这个咸菜很好吃,还是和六年前的味道一样。”徐山突然蹦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正全副武装准备接招的陶花:“啊?”
徐山猛地向前隔着吧台凑向陶花的脸,陶花向后躲了躲看着他。
“你也还是和六年前一样,无情无义!”徐山冷冷抛下这句话,站了起来:“你放心吧,我现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昨天就是喝多了,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走了。”
陶花看着关上的门,心里松了口气:能说开最好了,她刚刚话说的那么大其实也很肉疼,要徐山真的让她赔违约金,她得心疼好一阵。
陶花一向把自己的事分为:准备中的、处理中的、处理完的,对于处理完的事,她一般都会抛到脑后,徐山这件事在她看来是处理完了,所以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该干嘛干嘛了。
那么徐山真的放弃了吗?当然没有!他只是听见陶花刚才说什么要请辞离开,怕逼急了,陶花真的像六年前一样突然杳无音讯,要是人都跑了,还有什么玩的?所以他只能先退一步,先稳住陶花,反正陶花这个人一向都认为别人说话都像她一样言必出行必果的,他不担心她不信。
徐山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该怎么悄无声息的拿下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