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南心中明了,知他为何出手杀死这个刀疤男子。哀叹:本就不是一路人,只不过相互利用罢了!只是没想到原来望江山庄还隐藏如此秘辛,也不知道江昱晓不晓得。想到此,扭头瞧了他一眼,见他目露哀色,只是望着地上的父母,似乎典清嵩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到。心中亦是一叹,真是个孝顺孩子。
江夫人只想叫他放过江昱,心下又是伤神又是哀痛,急道:“你当然找不到,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踏春图》。就算是有,也绝不会是在望江山庄!”
典清嵩眼中依旧带着笑意,却带了些许嘲讽,听江夫人如此回答,嗤笑道:“夫人,你也不用急于否认。倘若真的没有,我也就绝不会在望江山庄待上十年之久。”
说完一顿,回忆道:“大概也就是五年前,就在我对自己的决定产生动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夫人对庄主说,‘要不然,我们就按照《踏春图》所指,去藏宝之地找找,看看有没有治昱儿的灵药。’那时,我便肯定山庄却有此物。只可惜庄主最终都没有答应,我也就一直没有机会跟踪庄主前去宝地。”
江夫人听罢脸色忽的一变,嘴中急道:“没……没有……的事!”
江振海忽然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行动,却偏偏选择今天?”
听见这句问话,典清嵩的眼睛倏的一亮。虽然他可以断定望江山庄真的有《踏春图》,可是远远不如庄主亲口承认来的踏实。今天所做的事情可是孤注一掷,如果没有《踏春图》的存在,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典清嵩添了添嘴唇,有些兴奋地说道:“因为我没有把握打败你,也没有这个能力应付如此多的高手。如若不是这位拓跋大人,我想我还是会隐藏下去。我把‘十香软骨散’放到了大家早饭中,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家就都软倒在自己房里,没有力气走动。若不是你灵力雄厚,你也坚持不了这么久,还和拓跋大人拼个两败俱伤。不过,这些都即将结束,你最宝贵的小儿子就在我手上,你若想叫他没事,就把《踏春图》乖乖交出来吧!凭咱们十来年的交情,我保证,拿到图后立马消失,绝对不伤你们性命。”
江振海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很反常地笑了笑,平静地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反而听你讲了这么多?”
谁也没有想到江振海会有如此一问,典清嵩亦是一样。猛然,他的心一沉,想到一种可能,脸上终于不再带着笑容。身体有些颤抖的站起,声音有些干涩,问道:“你……你在……运功逼毒?”
江振海脸上浮现笑意,轻轻说道:“你觉得呢?”
听此一问,苏向南心中狂喜,庄主不亏是庄主,怪不得他说话极少,原来是在运功逼毒。只要制住典清嵩,望江山庄也就算是解救了。
有人欢喜有人悲。
这一句话说地很轻,典清嵩的心却是慌了。他是知道江振海的,对于江振海的武功他从来没有过怀疑。因为,他不止一次见识过那种可怕的力量。想到那种力量,只觉得浑身一股凉风袭来。冻得他,手都快捏不住苏向南与江昱。
心道:即使,有人质在手又怎样,只要江振海想,自己还来不及出手,恐怕就已经命丧黄泉。不会的,不会的,江振海一定是在骗我。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把毒逼出来,他中的可是‘十香软骨散’!
苏向南瞧着他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脸露笑意,想他现在定是疑惑不已,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猛然,典清嵩抬起头,勉强镇定的笑道:“你唬我的,对不对?庄主休要如此吓人,我差点就被你骗了。我在你的粥中可是加了一两药,没有灵药相帮,你休想逼出体内之毒!”
“是嘛?”说完这句话,江振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典清嵩。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目光从容、淡定、深邃。
典清嵩看着这双犀利的眼睛,心开始砰砰乱跳,连忙把头低下。他不敢再看,因为这双眼睛透露着强大的自信,这种自信在一点一点的让他的心崩溃,让他对自己今天的举动产生动摇。
只觉得身体有一股热血直往头顶涌,好似要冲破他的头颅一般。
心跳声越来越大,整个大厅好似就只能听到这一种声音。他不知道,如果没有喉咙卡主,他的心脏会不会跳出来。
‘十香软骨散’确实很厉害,但真没有听说过哪位地级高手命丧此毒。假如江振海真的运功可以把毒给逼出来,那自己岂不是……他不敢往下想,他没有这个胆量再往下想,实事也不容他再往下想。
因为,江振海站了起来。
是的,江振海真的站了起来,恍惚间,就好似他一直在那里站着一样。典清嵩的脑子一片空白,空白到他自己都不记得,江振海是如何站起来的。
江振海脸色依旧浮着笑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个眼神透露着凶残、狠毒、暴躁。典清嵩不停的摇着头,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后退。
“吱呀!”楠木椅被他挤的发出一声响,这声响就好似一个讯号,他恍惚间好像看到江振海往前迈了一步。这一步就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跳嘎然而止。这一步很细微,很细微。
迈了?
没迈?
……
典清嵩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对不知道。他只是把目光定格在江振海的腿上。
“啊——!”
典清嵩倏然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