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熊,睡就睡,WHO怕WHO?王清华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床前,一拉被子滚在了床上,马上就鼾声如雷。
天刚刚蒙蒙亮,王清华就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一翻身,一伸手,却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哇——什么东西,王清华咕噜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严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在了自己身边,而且跟自己钻在一个被筒里,正在梦中娇鼾,自己一不小心摸到了严玲高高耸立的胸部,难免会产生软绵绵的感觉了。
这算是彻底的投怀送抱了。只是这种投怀送抱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的,没有丝毫的准备,也不需要做丝毫的准备。或许严玲体会到了那种甭然心跳的感觉,而王清华只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替人暖了一次床而已。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严玲肯定还在做着香甜的美梦。为了不打搅严玲睡觉,王清华轻轻从被筒中溜下床,一伸手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去洗手间洗漱去了。没有牙刷,王清华就随便在一个牙膏里挤了一点牙膏摸在手上,在牙齿上擦了擦。这样起码可以去除一晚上留在口中的异味。
王清华刚洗一半,严玲也起床了,将头发挽在头顶,白皙的脖颈凉凉地露在外面,也没有穿外套,优美的曲线错落有致,站在洗手间门口,正歪着脑袋,满脸笑容看王清华用手指头在嘴里捅。王清华回头看了严玲一眼,又想起刚才不小心按到的严玲的那个部位,现在那个部位就毫不遮拦地摆在那里,王清华不禁有些尴尬,急忙将头低下,假装漱口洗脸。
“这样也可以刷牙吗?”王清华刚回过头,严玲就咯咯笑着问了一句。王清华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水龙头上接了一嘴的水,漱了漱口,将水吐在洗脸池中:“早上起来,嘴里难受,凑合一下。”王清华擦了擦嘴说道。
“为什么不用我的牙刷呢?”严玲一本正经地说道。王清华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阵愕然,呆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不好吧!”王清华说完,放水洗脸,哗啦哗啦的洗脸的声音比洗衣服的声音还要大。
“昨天晚上……谢谢你了!”严玲走到王清华跟前,取了一条粉红色的毛巾送到王清华的面前。王清华接过毛巾闻到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那种甜甜的香气,知道这条毛巾应该是严玲自己的毛巾,也没有客气,胡乱在脸上擦了一下,重新还给严玲手中。不过王清华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用那条毛巾了。王清华也看出了了那条毛巾属于严玲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总不能跟李市长用一条毛巾吧。李市长的毛巾不能说脏,但起码擦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免让人用着不舒服。
严玲结果王清华送过来的毛巾,直接晾了起来,又重新从毛巾架上取下一条灰色的毛巾,在水龙头上弄湿,直接去李高瞩的床前,揭开李高瞩的被子,在李高瞩的身上擦了擦。
晚上的时候李高瞩身子下面铺着大号的尿不湿,又在尿不湿下面垫了油布,所以早上起来,严玲只需将尿不湿取出来扔掉,然后再换上新的将就可以了。
严玲的动作非常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对李高瞩的清理。这时护士也进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进门就叫了一声严玲姐。可见严玲跟这里的护士已经混的很熟了。对站在一旁的王清华只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一眼,也没有过多的话。可见这里的护士对严玲的身份也略知一二。
“自从严玲姐来了之后,李市长比以前好多了。这些天脸上的起色也好转了,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李市长就能出院了。”护士的嘴巴很甜,也很会说话,进来就夸严玲。
严玲笑了笑,知道护士这是在给自己说听的,也没有接护士的话,问道:“体温好吗?”
护士是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可能也是刚从学校毕业,长的嫩嫩的,一双洁白的手儿,看上去肉乎乎的,将温度计对着窗户看了一下道:“三十五度六,有点偏低,不过对李市长这样的病人已经算是很正常了。”护士说着,又开始将听诊器挂在耳朵上量血压。血压也基本正常,只是高压有点偏高。
护士小姐又扒开李市长的眼皮看了,又用棉签插在李市长的嘴里搅了搅,看了口腔,就对着严玲笑了酒窝道:“严玲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严玲就拉过护士小姐的手,坐在床沿上,一副大姐姐的样子道:“有什么你就说吧,没什么不能该说不该说的。”
护士小姐又低头沉默了一会道:“或许是我干的时间比较短,工作经验少。可是我总感觉,李市长这种情况不应该再昏迷了。”
护士小姐的话一出口,王清华的心噌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不过王清华还算镇定,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眼睛瞟了李高瞩一眼。李高瞩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王清华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李高瞩的眼皮稍微抬了一下。
严玲的眼睛也马上直了起来,一脸惊讶地盯着护士:“你说什么?李市长不应该在昏迷了?可是他为什么依然不能清醒呢?”
“可能是……”护士的话刚一出口,王大夫就推门进来了,还没有站定就接了护士的话道:“李市长的这种情况,临床上也很常见。每一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治疗过程中所出现的情况自然就不一样。”王大夫说着走到李高瞩的床前,查看了一番转身对护士问道:“李市长今天的体温和血压都量过了吗?”
护士已经感觉到自己刚才多嘴了,怯生生地瞟了王大夫一眼,急忙将头低下道:“量过了,体温有点偏低,血压有点偏高,不过都还在正常范围之内。”
“什么叫正常范围之内?”王大夫一把拉过护士小姐手里的登记薄,翻看了一下接着道:“这叫正常范围吗?你知不知道人体的正常体温是多少?正常血压是多少?你一个护士怎么能妄下结论呢?耽误了治疗谁负责?啊?”
王大夫的几句话,把护士小姐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王清华的心却也一下子落到了肚子里,心中暗讨:怪不得昨天晚上这个王大夫说话遮遮掩掩的,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原来跟李高瞩已经串通一气。
王大夫离开的时候,那位护士也乖乖地跟在王大夫身后离开了。刚一出门,王清华又听到王大夫训斥那护士小姐的声音。王清华就和严玲相视一笑。
又坐了一会,严玲说要下去买早点,王清华就起身说自己也应该走了,两个人就一块往医院外面走。临走的时候,李高瞩又从被子悄然里伸出手,在王清华的衣角拽了一下。王清华大概也能猜出李高瞩还是要告诉自己,让自己去沟水镇上任。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正好碰上院长来上班。院长可能也知道王清华调任的事情了,脸上就讪讪的,想搭理不想搭理地跟王清华打了个招呼。这种势力小人,王清华也没往心里去,但是转念之间一个恶作剧的年头马上在脑海中浮现,马上沉下脸道:“刘院长,我看李市长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好。我昨天听王大夫说,医院里对李市长的治疗竟然推三推四,说什么市政府再不给经费,就不再治疗了。还是说什么市政府现在还欠着你们医药费。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啊?”
王清华要是走了。李市长却完全是个未知数,一旦病情好转,马上就会走马上任,至于自杀原因的调查,那也是今后的事情了,要免掉一个市直医院的院长跟玩儿一样。
王清华的话一出口,院长同志马上吓得打了个哆嗦道:“王市长这话说的严重了。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说这种话。再说了李市长能到咱们市直医院看病,是咱们市直医院的荣幸,我们请……呸呸呸……”院长一个请字刚出头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我们巴不得用尽全力,尽快将李市长的病治好。你刚才去的时候大概也看见了,我们给李市长陪的都是全员最好的高干病房。我们哪儿敢不给李市长看病呢?”
院长同志的样子,让一旁的严玲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刘院长赶紧忙去吧。王市长这是跟你说笑呢。”院长同志哪里还敢做丝毫的停留,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王清华望着院长离去的背影,愤愤道。
“那你告诉我,马王爷长几只眼呢?”严玲咯咯笑问道。
“这个……”
草他姥姥地,谁他妈知道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王清华一下子被严玲问住了,但也不愿意轻易认输,就胡乱编道:“马王爷吗,当然是两只眼了,这个谁不知道?”
严玲说:“要是马王爷长两只眼,就不叫马王爷了。民间传说,马王爷是专管人间善恶的神,他为了看清人间善恶,就在自己的额头上刻了一只眼睛,白天两只肉眼看管人间的善恶,晚上就用那只刻在额头上的眼睛看管人间善恶,所以说马王爷其实有三只眼睛。说别人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就是告诉别人别做坏事,就是在晚上偷偷摸摸做的坏事,也会被马王爷那第三只眼睛看见的。”
“那还不是一会事儿吗?”王清华一阵汗颜,可惜老子的大学没上完,在高材生面前确实显得有些孤陋寡闻,只好狡辩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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