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郊外,被老盾带着拉练了一圈的队伍返回,剩下了六个人,小五、韩乐、齐大龙、谷米以及后期被张世东看好的两个人,在病毒等人退出后剩下十人中被淘汰的四个,也没有真的送回监狱,而是派到了一些特殊部门工作。
郊外的这座武警驻地虽小五脏俱全,一大清早打车过来的张世东,正蹲坐在室外靶场前,以工具在调试那把‘左轮手炮’,即将开始正式分配考核任务的小五六人保持着各自风格的打扮,绕到了他的身后,看着他,等待着他最后的嘱咐。
最后一点枪油,张世东右手一抖,枪随着手的摆动,装弹的滚轮高速旋转,发出很清脆的机械转动声音,一粒粒黄橙橙的子弹填充进入,侧身站起,抬起手臂,对着不远处对他完全没有射击难度的靶位,第一次扣动了扳机。
整个驻地军营,全都被一声异样的爆炸声吸引,纷纷跑向靶场位置,看着完全被轰碎的靶纸和站在那里拿着一把怪异枪支的张世东。小五几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此刻也是惊骇不已,那还是枪吗?与一门小炮的威力不相上下,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打在上半身估计就只能给他剩下两条腿。
张世东又连续了扣动了几下扳机,打在靶纸后面的断壁石山上,前后四枪,一块嵌在山体内的巨石被完全轰碎,轰出的坑洞足以装得下一个人。
“怎么,有兴趣。给你们玩玩。”张世东看到谷米跃跃欲试,顺手将枪扔了过去,在他手里随意使用的左轮手炮,谷米接到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没被枪压得摔在地上,咧呛了两步才稳住身体,抓住枪不免唏嘘两句,十几斤重量的玩意,也就那个变态能玩得转。
双手抬起枪,看了看前方的靶纸,扣动扳机。巨大的后座力让他再次咧呛。好不容易没有枪脱手握住在手里,摇着头嘴里念叨着:“太坑了,这东西就不是用来杀人的,吓都能吓死几个。”
枪打歪了。轰在了距离靶纸足有一米的距离。按照这把枪的覆盖面他都算是业余成绩。枪的后座力太大了,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设计精准度。
小五等人也都上来尝试了一下,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无法控制这把枪。除了拿在手里好看,扣动扳机好听,几乎对他们就没有作用,除非调整标准的角度,以射击假想目标来误打真实目标。
一个个的铝盆内盛着热乎乎香喷喷的家常菜。
红烧肉、香辣肉丝、拔丝山药、麻婆豆腐……
地方的品牌白酒,部队使用的巨大水缸。
没有奢华的场面,没有奢侈的消费,坐在食堂中,张世东举起手中的水缸子,三两多的白酒一饮而尽,对着面前这六位或许内心深处并不以为然的人说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
“挺难熬的,脑子里的那根弦整日都要绷着,对任何人都不敢说实话,看周围所有人都必须将其当作假想敌,逢年过节多数时候要一个人过,时刻都要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没有一个正常人会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谁不想好好的生活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热烧酒小卷烟,红红火火小日子……”
“命运总会捉弄人,它会让你在一条路上反复的来回走,永远也不会给你第二条可以选择的道路,唯有你自己,坚持的在这条路上走到底,看一看终点处的风景,才会拥有新的选择。我当初,只当这是一次不能够重新开始的游戏,享受它,哪怕是要去当一个卑微的小人物,整日提心吊胆的充当卧底,也幻想着这是一种人生经历,至少打架的时候不会担心下手过重失手杀人的罪责了不是吗?”
“不管爱听不爱听,我也对你们唠叨不了几回,不过我就站在这里,我就是你们的目标,我活的潇洒不潇洒所有人都知道,当你们有朝一日能够安稳的走出来时,就会发现我所拥有的你们也能够拥有。最后一句话,兄弟们,保重,就算不为了任何别的东西,也想着自己身体内流淌的炎黄子孙血脉。”
张世东的话并不打动人,别说这六个心志坚定的家伙,就是普通人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多少感触和认同感。他并不是说给现在的他们听,而是说给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有所感触的他们听,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会觉得,这些话字字珠玑,没一句都能引导他们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回去的时候张世东没有打车,那辆牧马人被运到了魔都,骑了半个多月的自行车,重新开车他还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速度飞速让自己忽略掉了很多的东西,是否,一慢,也有慢的好处?
张世东猛的一愣,一脚刹车踩住,凭空比划了一下挥拳,脑海中想到骑自行车在路上行走过的速度和开车飞速掠过的景色,脑海中零星有了一点想法,看看附近车辆行人稀少,路旁还有一些绿化的树,脑中的明悟越来越清晰,只差最后的实践,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想法太过的匪夷所思也不现实,可对他来说,恰恰是有可能做到的。
下车越过绿化带,站在一棵大腿粗细的柳树旁,张世东按照正常挥拳,以功法压制住身体内的力量,一成力打在了树上,一块树皮被打掉,树颤了颤,本就要掉落的落叶稀稀拉拉掉落。
张世东深吸了一口气,以真气保护整个右臂的经脉骨骼肌肉,按照他的灵光一闪,还是一成的力量挥动拳头,速度很快,在已经贴到树干的刹那,拳头顿了一下,如果有回放,要缓慢五十倍才能感受到这停顿,肉眼看上去还是正常击打在树干上。
嘭的一声闷响,之前造成的效果依旧存在,但在被打掉的树皮内,拳印大小足有三公分的树干区域,全部碎裂,细碎到一阵风吹过,碎到一公分左右的木屑直接从树干上脱落,随着风飘到地面上。
张世东彻底楞住了,看着拳头,感受着身体内的真气流动,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提前用真气护住肌肉骨骼经脉,在极速中硬生生瞬间让手臂停顿,让身体内聚集到手臂的力量缓冲了一下,让本该是随着拳头砸在目标物上后,全身力量冲击而至的状态改变;那一顿,让身体内的力量冲入到手臂,本该有千分之几秒顺延而出的力量更为集中起来,打在目标物上。
就像是绵延不绝的滔天巨浪,拍打过来第一下固然是吞噬一下,可在后面还有海浪的助推,还有力量。
而顿了那一下后,就像是将一个轰然砸来的巨浪所产生的力量集中起来,变成一块巨大的钢板,直接拍在你的身上。
前者九成九会死,但也有生还的希望;后者会死的更惨,整个人会被砸得如一滩烂泥,更为彻底,没有任何机会。
同样的力量,不同的结果,张世东整个人兴奋不已,对于一个追求在武道上达到极致的男人,没有什么能比市里的进步更让他兴奋,学校也懒得回了,给吴刚打了一个电话报备,一旦不能去按时回去上课就让他帮着混过去。
手机放在一旁,听着吴刚一顿牢骚,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关心,笑着挂断了电话,脚踩踏油门的力量加大了一些,车子发出轰鸣的声音,隔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重新返回到军营驻地。
冲着负责的人摆摆手:“不用管我,我就在你靶场断壁山,这几天室外打靶先停一下。”后又从食堂拉走了一箱方便面和面包,一箱矿泉水和牛奶,车子就停靠在断壁石山,站在不过五六米高的断壁下,找了一块石头盘膝而坐。
还没离开的小五等人好奇的远远望着他,最后只能冠以神经病的行径,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正常操练的人都失去了操练的兴趣,纷纷来到靶场,看着那纯手工的碎石工在‘工作’。
一拳一脚,砰砰的击打在山石之上,时不时停下来,时不时加快速度,一大早上的时间就见到张世东围着一块石头不断的拍打,然后一边叹气一边在一旁休息,有些东西抓住了就是抓住了,抓不住就是抓不住,脑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对于这条路他拥有着十足的自信,叹气只是因为学校内那帮牲口又不知道该怎么传自己了,又要耽误了,这大学上的。
拳头上也不缠绷带,喘着气坐到了汽车的后门处,拿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自顾自的在那里沉思分析者,直到他再有所悟站起身去打石头,两三个小时之后,他又换了一块石头,每一块都比之前的大,不断拍打着实在像是一个神经病……
小五第一个觉得不对,山前将张世东第一个拍打石头旁,近距离的看这个,脸色剧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抬起手,狠狠的推了那石块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