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云这里,杨政得到了满足。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同时每次回家他心里都会生出一丝罪恶感,这罪恶感也在迫使着他要尽快和方敏分开。
协议书虽然签了,但因为方便照顾黄丽,杨政一直没有实行最后一步,他十分担心如果黄丽知道两人离婚的话,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或许是想抱外孙心切,黄丽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一个月后,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医院里,方敏在收拾东西,黄丽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慈爱地看着女儿。
杨政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低下了头,这一天终于来了。可他却没有半点解脱的感觉,反而带着迷惘,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方敏收拾好了东西,看了杨政一眼,目光闪烁,随即坐在黄丽身边,拉着她手道:“妈,昨晚我和杨政商量过了,觉得您还是回家去比较好。”
“为什么?你们嫌弃我这个老婆子了?”黄丽当即皱眉,十分不满道。
“没有啦!”方敏撒娇地摇了摇黄丽手臂,道:“你身体刚刚好,需要照顾,但我和杨政都要上班,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们很担心,还是回家去让爸来照顾你。”
“可你们两不是要孩子吗?妈得帮忙啊!”黄丽急道。
方敏脸色有些不自然,微微低头道:“我们身体都很健康,而且会去医院检查,听从医生的建议要孩子的,妈您就别担心这个事了。”
几经劝说下,黄丽终于同意回老家去,又不让叮嘱两人好好的,不要吵闹。
方敏将黄丽送回老家去,杨政一人回到了家里。
望着空荡许多的家,杨政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冒了起来,无言的空虚随之升起。
去卧房看了看,方敏的东西已经基本上收了起来,摆了好多大包。衣柜里没有了她的衣服;梳妆台上没有了她的化妆品;门口,也没了她的鞋子。
杨政拿出了离婚协议书,三份文件上方敏都签上了名字,只有两人去民政所一趟,从此便彻底形同陌路了。
逐渐冷清的家让杨政适应不过来,拿着协议书的手在颤抖,他心中生出将它撕碎的念头。
想了想,杨政将手中的协议书撕碎了,随即走进了书房,重新起草了一份。
先前的协议书上,方敏是净身出户,杨政无法想象已经辞职的方敏该如何生活下去。
或许是和姜云在一起了,或许是心中还残留着一点夫妻情义,或许是那罪恶感在作怪。杨政重新起草的协议书上,给方敏留下了二十万的资金。
三天之后,方敏回来了,神色带着疲倦,杨政正在看电视,看到她拿起遥控器关了,敲了敲茶几道:“我改了协议书,你签了吧。”
方敏脸色一滞,拿过协议书坐下,看到了最后的离婚条款,小嘴一瘪,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流着泪,从包包里取出了笔,默默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是怜悯吧!”方敏心中想到,阵阵痛楚袭来。
放下笔,看着上面的签字,方敏再也忍不住,趴在沙发上嘶声痛哭了起来。
杨政心中抽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明早去民政局吧。”
说罢,杨政出了房门,痛苦地靠在了门口,眉头拧成了一团。
“老杨,你怎么了,病了?”隔壁的老张拿着垃圾袋走出来,看到了杨政,连忙关切问道。
“哦,没事,身体有些不舒服。”杨政甩了甩头,露出一个僵硬地笑容。
“你丈母娘怎么样了?”老张掏出了一根烟递给杨政。
杨政接过烟道:“昨天出院,送她回去了。”
老张点头:“这样也好,你们两口子都有单位,也不方便照顾老人。”
杨政笑着道:“上次谢谢你了,这段时间比较忙,回头我买两瓶酒,算是答谢。”
老张呵呵一笑:“都是邻里,提这些做什么。”话虽如此,老张却很高兴,他唯一的喜好就是喝酒了。
和老张边聊边下楼,杨政给周宇打了个电话过去,心中一腔苦闷,需要找个人诉说,周宇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