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往事因由
于是乎,后来,就出现了苏葵看到的一幕幕。
“我现在算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就凭着西廷玉这张嘴,定会被他闹的人尽皆知,纵然什么事也没有,可到时候我只怕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苏葵深深望了向珍珠一眼,内心颇为同情,被西廷玉这种臭狗皮膏『药』黏上,实在不是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形容的。
向珍珠见苏葵不语,急道:“你老看我做什么啊,你平时不是鬼点子很多吗,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
苏葵皱着眉摇头:“他若是正常人的话还能说得通,关键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他都听不懂,这哪里还有什么法子能想啊。”?? 未待作年芳96
“唉...也怪我,当时就不该给他开门。”
向珍珠话罢又深深叹着气,懊悔的道:“这肯定是我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如果再给我次机会,我死都不会给他开门!”
“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了,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那怎么办啊,我总不能杀了他灭口吧!”
苏葵眼睛一亮,起了身道:“等会儿,我有办法了!”
话罢便推门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消多会儿就回来了,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向珍珠道:“给他吃了,一切都解决了!”
这消香丸她一直想着能有什么大用处的,不曾想就要浪费在一块发臭的狗皮膏『药』上头了。
想到这里,苏葵觉得有些心疼。
向珍珠接过,手有些颤抖:“真的要这样吗?”
“你想继续被他纠缠的话,大可还给我,我还不舍得呢!”
向珍珠踌躇的望着苏葵,“我觉得事态还没有到杀人灭口的地步...不然我们再想一想其它办法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杀人了,只是灭口而已....”
“啊?这是哑『药』?”向珍珠打开盒子,盯着那枚『药』丸,了然的道。
苏葵叹了口气,自我检讨着,自己难道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也不是哑『药』,对身体没害处你放心,只是会让他忘记一小部分事情而已。”
“真的?”向珍珠一副狐疑的模样。
苏葵一把夺过盒子,“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容易。”
“怎么个容易法?”?? 未待作年芳96
“吃了不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苏葵已然走到了床边,捏住西廷玉的两颊,待他嘴巴张开,便将消香丸给塞了进去。
若是换成其他人给的,她还真不能确定这『药』是否安全,但是对于璐璐和老林头,她还是十分的信任的都市邪王。
“阿葵...这真的没事?”
“没事的,放心吧。”
“你所说是会忘掉一小部分事情,是什么事情?”
“这『药』因人而异的,会使人忘掉一些潜意识里较为重要的事情,反正八成是会把你那件事给忘掉的。”
依照西廷玉那脑子来看,重要的事情十成都该是同向珍珠有关的吧。
向珍珠恩了一声,给西廷玉盖上了被子后,抬起头问道:“该不会把我也给忘了?”
“应是不会的,只是会忘记一些事情,人应该是忘不掉的吧...”对这『药』效,她还真不怎么清楚,不过听璐璐说,对人各方面都没害处,她这才敢给西廷玉服下。
虽然她不喜欢西廷玉,但还总不至于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回想着向珍珠方才的话,苏葵随即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情绪。
双手抱臂道:“我说你与西廷玉是什么关系,我总觉着有些不对,你虽然讨厌他,但是却对他十分关心...”
向珍珠低了头去,“哪里有什么关系,不是说过了,我们两家是世交,只不过是从小一同长大罢了。”
“那你不是讨厌他吗,为何还会担心他会不会将你忘了?”
“有时我是讨厌他,可他,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向珍珠叹了口气,突然便回忆起从前,“以前小的时候,每次我被欺负,他都会护着我,站在我前面。”
苏葵不由便想起了一个很老套的桥段,“后来他有次为了你,伤到了脑子,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他才变成了脑残,所以向珍珠才对他有着奇妙的感情?
“不是的...”向珍珠摇了头,对苏葵的推测感到无奈。
不待苏葵发问,她又径直开了口,“有些事情压在我心里很多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回我看到廷玉这副模样,就觉得很难受,很不公平。”
苏葵识趣的闭上嘴,安静的听着。
“西伯伯,也就是西廷玉的爹,是极疼我的,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年幼,但还是记得很清楚,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未待作年芳96
“那一年,赫济刚坐上汗位,作为位极人臣的西伯伯,和手中掌握着大漠十分之九矿产的向家,便注定要成为他巩固汗位的垫脚石。因为我们大漠子世代信奉鹰神,赫济便借鹰神托梦为由,说向家和西家触犯了神灵。”
苏葵了然,触犯神灵,还是触犯了他的权威。
不由得想到岳飞,便是用莫须有的罪名给诛杀了。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许正因如此,才有这么多的人费尽心机想坐上那把椅子吧,把天下人的『性』命都握在自己的手里,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确实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而这种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
每个上位者都会经过一条杀戮的血腥之路,方能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然后用光鲜亮丽,掩盖住那些丑陋和不堪的过往。
“而西廷玉之所以是现在的模样,据大夫诊断,是由于太年幼,心理承受力差,潜意识想逃避一些可怕的回忆,所以才会选择像个孩子那样不懂事的活着,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个模样重生之再嫁。”
苏葵的目光闪了闪,这个世间不都是因果循环吗,若像其它孩子那般长大,西廷玉也没理由会是这样的『性』格了。
可显然这个赫济可汗最后并未下死手,不然向珍珠和向伯伯还有西廷玉也不会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而且,西廷玉似乎还做了大漠的少府。
“可汗最希望的无非是想让我们两家彻底臣服在他脚下,并且自愿削弱自己的势力。毕竟他还要在大漠子民心中,建立一个明君的形象。”
“有天晚上,我爹和西伯伯被可汗召了去,我不知道可汗与我爹还有西伯伯说说了什么,但是我爹回来的时候,抱着昏『迷』的西廷玉,一语不发坐了一整夜。”
向珍珠望了望躺在床上,被她们几人折腾的鼻青眼肿的西廷玉,语气有些颤抖的道:“第二天,我便听府里的丫鬟说大漠鹰神祭坛上便悬挂着西伯伯的的尸体...”
“而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可汗与我爹谈完话后,便让人带我爹出了宫,说与西伯伯商量些事,等我爹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去的时候,只看到昏『迷』的西廷玉。原来西伯伯用自己的『性』命来跟保全西家和向家,赫济为了警戒西家后人,便让西廷玉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西伯伯被...五马分尸。”
苏葵猛地一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这么惨烈的方式处死在自己眼前,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只怕已经不是可以来用噩梦来形容了。
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那相反,像西廷玉这种可恨之人,也必是有着可怜之处的。
向珍珠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把眼眶中的泪给憋回去:“赫济为了显示自己的仁义,昭告天下说不追究向家触犯神灵之罪,也不再追究西家的后代,封年幼的西廷玉为少府。”
“只怕那个赫济不可能因为西廷玉他爹的死,便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向家吧?”苏葵有些疑『惑』的看向向珍珠。
向珍珠点点头,带些嘲讽的笑道:“哼,那是因为向家每年矿产的收入,都需要无偿捐入国库一半。”
一半?这位赫济可汗还真是开得了口,自己舒舒服服的什么都不做,别人辛辛苦苦的成果却要拱手送给他。
看到西廷玉和向珍珠还有向老爹每天看似无虑的模样,谁能相信这些人背后经历过这些血腥和阴谋。
虽是成就霸业免不得会需要一些果决,可赫连如此残暴,实是让苏葵打从心眼里不认同。
让别人臣服的方法很多,而这些方法中,唯独利用自己的权势残害别人,是为最令人人不齿。
苏葵不愿再听这个话题,见向珍珠情绪有所激动,拍了拍她的肩膀到:“好了,你不还是还未吃饭,走,我陪你下楼吃饭。”
向珍珠反握住苏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谢谢你,这些事情我从未跟别人提起过,今日说出来,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竟会跟我说谢谢了?”苏葵笑瞥她一眼,面上打趣,内心却是感慨不已。
向珍珠难得不还嘴,只扯了她出门,外面一下子明亮起来的世界,将她的情绪安抚了不少。
苏葵声音清亮,“虽然过去的事儿不可能真的过去,但也不代表现在和未来都没了希望。你看,这阳光不也还是依旧很暖和,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经历过什么,它从不会偏颇。”
向珍珠抬头望了望偏向西方的太阳,又望了望一脸暖意的苏葵,定定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