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棍子,一排蚂蚁,三个人。
周凯馨蹲在天台拿棍逗蚂蚁,蚂蚁触角晃动排列直线攀爬墙体剥落的护墙上,周凯馨把末尾的一只蚂蚁用手中木棍推离队伍,蚂蚁的凝集力很强,无论把它推得多远,它总是能回到自己的队伍里来。
周凯馨瞪大眼珠儿盯紧蚂蚁好奇下问“为什么这小蚂蚁明知道我会推它,它还要回来,我已经推它好几次了”
沈月萍知道蚂蚁总是一边行进,一边从身体内释放外激素,同时用触角嗅着外激素气味进行活动,因此有了这些激素气味蚂蚁不管离巢『穴』多远都能找路回来。
沈月萍当然不会把这些字面解释告诉周凯馨,因为周凯馨不会听明白,沈月萍轻轻答复“因为蚂蚁不会离开它的朋友”
周凯馨听完小头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但她那根木棍却停止推动蚂蚁。
张馨双目凝望对面一成不变的崖上,崖上葱茏山林依旧莽莽苍苍,沈月萍当然能感受得到张馨眼中的盼意,沈月萍亦看向崖上对她说“他们一定会回来,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你整天盯着崖上也不能让他们立刻回来”
张馨目光并没有离开崖上半分,她平静的说“这我知道,但我的眼睛一离开崖上心里就会空空『荡』『荡』,我就是想亲眼,第一个看到他们从崖上那端山林里走出来,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张馨抽回视线侧脸在看身侧的沈月萍“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他们?”?? 围困黎山20
沈月萍嘴角『露』出苦涩笑意,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但她已经担心过了,就在周林他们离开不久,她的那次担心大发脾气,导致吓坏周凯馨,她不希望周凯馨还能在见到那样的她。
沈月萍回复张馨“你也说了你希望他们平安无事,我们只能相信这句话,担心,焦虑并不能帮助我们,这些情绪只能压垮我们,在这里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反面情绪”
听完沈月萍的话,张馨舒心一笑“你说得对,我知道了,我不会在胡思『乱』想”
张馨顿了顿在说“我们对你们来说就是外来人,我们的交情谈不上有多深,但我能感觉得到你们都是好人,因为你们并没有排斥我们,所以我会保持理智”
沈月萍此时面『露』不安神『色』,她走向护墙边缘,目光眺望广场中央的大坑“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周林他们,而是那广场大坑,郁峰他们来来去去不时的进出那里,但他们从未和我们说过什么”
张馨亦是看往大坑,她已经不只一次专注注视那个地下阶梯,地下阶梯近在咫尺,但她从未踏过一层台阶,她目光流『露』一片『迷』惘,她茫然好奇问“你认为那阶梯之下会有什么?”
沈月萍心头惴惴不安“这我可说不好,除了赵成所说的安全门外,我对那下面是一无所知,我虽然不喜欢被人瞒着,但我相信郁峰,他既然没有告诉我们什么,那就代表着下面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林雯,杨慧媛,莉莉,三人似在郊外踏青悠闲渡步,枝叶婆娑,叶影疏斜,是莉莉主动提出要求让她们两人陪她走走,她想去和孙超华举行婚礼的地方看看,林雯并不反对,能让莉莉出屋子晒晒太阳,流流汗,这对莉莉身子恢复是有好处的。
但这已是她们看完返回康复院的路上。
林雯边走边瞥一眼莉莉苍白脸『色』“张故之前教我怎么辨别一些草『药』,你们要不要也学学看,在这里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
杨慧媛却在『露』齿笑说“你就饶了我吧,那些草『药』对我来说就是一些形状一样的花草”
莉莉脚步一直向前走,但步履飘忽因为她渺无方向,脚步一直向前,一直向前,犹如失去魂魄的孤魂野鬼。
但莉莉不是孤魂野鬼,因为她有心,还有一颗能关怀她人的心,她说“陈铭他们去了多久了?”
杨慧媛失忆前还会像许医生一样细数日子,可她现在不会,杨慧媛对于陈铭他们的离去并没有准确的概念,她随口一答“我没认真算过,也许有几天了吧”
莉莉一提起陈铭离去时间,林雯双目立即被忧思压睫,林雯算得十分精确“他们离开了三天,如果算上现在的话是三天半,以前我在医院里经常加班,连续加几天的班是常有的事情,陈铭以前和我经常吵,说我陪着病人的时间比他还多,我以前不能理解他,我告诉他这是我的工作,但现在我终于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 围困黎山20
杨慧媛见林雯忧思压睫,她并不想让这样的情绪维持住,她突然失笑说“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带着救援队回来,就在路上,才三天时间你不需要担心什么”
离去的不是宋泽,因此杨慧媛并不能感同身受,林雯面『露』愁容“才三天?可我已经觉得过了三年,他们已经在这样的荒郊野外里走了三天,如果他们在过三天还没出现,我想我也许会精神崩溃”
莉莉感到抱歉,因为她的关心不合时宜,莉莉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他们,但还有周林,郑德陪着他,他们会没事的”
林雯脚步忽变沉重把脚下的地面印下厚厚的鞋印“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只是现在我不想在说这个”
三人片刻后没有在张腔,她们沉默在往前走半会,莉莉突然打破沉默她说“如果超华在的话”
杨慧媛轻轻牵着莉莉的手“那他一定会和周林他们一起离开,你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在的话,你现在就会和林雯一样,为了等回他们一起精神崩溃”
林雯,莉莉一听顿时一笑,莉莉脸上终于找回许久不见的笑容,莉莉笑容中夹带着痛心,莉莉呢喃说“是的,如果他在的话,他会和周林他们离开,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阿眯在大厅里,背靠沙发大腿放着一本杂志在随意翻阅,赵成背着一个鼓鼓的背包正从楼上下来,赵成在楼上房内没有见到阿眯,于是他下来寻找,他已见到在沙发翻阅杂志的阿眯,赵成一笑“原来你在这里,你在看些什么?”
阿眯合上杂志把杂志放到一边应他“没看什么,翻些十多年前的杂志打发时间”
阿眯看着赵成身背背包,突然诧异问“等一下,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赵成“嗯”一声“是,你能帮帮我吗?”
阿眯起身离开沙发“可以,但你要去做什么?”
赵成阿眯两人来到广场越过那堵发愁的界墙,赵成在一面他之前没有喷过荧光喷漆的墙面前停下,赵成解下背包,从背包里掏出荧光喷漆,阿眯一看相当诧异,难道背包里装满了荧光喷漆,赵成把一瓶喷漆给了阿眯“给你,你在任何能喷上的地方,都喷上一个反核标示”
“反。核标示!”阿眯吃了一惊,但阿眯并没有见过反核标示的模样,她只是被“核”这样的字眼吓坏!“为什么要喷上这个标示,我不知道什么是反核标示”
赵成在一堵界墙上开始喷漆,赵成在界墙上喷上一个圆圈,在圆圈的中央从上至下在喷一条直线,把圆圈一分为二,然后在圆圈里的直线两侧喷上两撇,看起来就像在圆圈里写个“小”字,看上去也像是一个起飞的飞机,他说“你还记得那个警报声,和那些不请自来的人吗!”
阿眯目视赵成喷漆的步骤,她当然对那警报声印象深刻,她立马接声“记得”
赵成在自说“你不觉得事情很蹊跷吗?那些人用警报声来警告我们,看上去是对我们袭击的警告,但他们却只把郁峰带走,而第二天郁峰却平安无事的回来,你带着的那个发烫的李叔物品,却正要能掐在那台机器身上,而郁被带走回来之后,我们却发现广场下的地下阶梯”
“我想郁峰肯定是和他们达成某种协议,我不想在被蒙在鼓里,这反核标示有另外一个,人所共知的意思,那就是代表和平,我想那些人一定会留意康复院,我让你喷上这个反核标示,就是代表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想和他们谈谈”
赵成说到此处在咬牙恨恨开口“郁峰总是以为自己在做正确的决定,但他所做的决定,总是会让我们受到伤害,我不能在让他为所欲为,我一定要见见那些人”
阿眯当场一凛!“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随便决定去见什么人!如果你是怪郁峰没有对我们说实话的话,那我们可以当面去问他!你这样做我怕会适得其反!”
赵成立即张喉斥责!“不会适得其反!你要相信我,我是在有备无患,我跟你说的话不是在和你随一说,我不会在让郁峰替我做任何决定,你也不必要这样看过,我也会保护好你们每一个人”
阿眯确实是在目瞪口呆,但并不是被赵成的话语震住,而是她看见在天台上的沈月萍和张馨举止失措的手指广场,在天台上随后来到的林雯三人顺着指向看去,亦是显得慌惶不已。
阿眯在界墙外,她被树木遮挡,在天台上的沈月萍张馨手指广场,她当然看出不是在吸引她的注意,阿眯赶紧叫赵成翻回界墙里,赵成亦是看出情况不对,立马和阿眯翻过界墙回去康复院。
赵成阿眯刚翻过界墙脚刚落地,就见着郁峰举枪对准一个陌生女人女子的眉心,立于大坑之上,夏晨张故其余的人,亦是踉跄慌忙陆续从阶梯下上来。
赵成只听郁峰对那女子呼喝!“你的恐惧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