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坑挖的很深。被赶紧去的城民即使搭了人桥也很难爬上去。看来敌人为了斩杀城中平民早有预谋。万人坑中已经浇上了汽油,只不过点火手被打死,那深坑中的城民这才没有身陷火海。
听到突如其来的枪炮声,罗宁、胡茬班长带着小金子、于向南等人迫不及待的向着森林深处而去。
几个大老爷们儿去战斗了,剩下王丹一个女流之辈。王丹没有赢跟着他们而去。她知道,自己战斗力不行,去了只能给胡茬班长等人扯后腿。
王丹看着坑中那些受惊的城民,心多有不忍。眼前这一幕,似乎与初中历史书上学过日本侵华大屠杀有诸多想象。那时候,自己虽然很气愤,但从没有亲眼见过这悲惨的一幕,气愤之后便多半被自己忘了去。
而今亲眼看到无数无辜城民被推进城中,听到他们知道要被烧死的时候那绝望的哭喊,王丹似是亲临几十年前的那张残酷的大屠杀。她突然恨极了那些因为自己利益,而侵犯别人领土,并残杀无辜百姓的军国主义。
坑道周围没有可以让坑中城民攀爬的阶梯或是绳索。为了将这些城民救出焚烧坑,王丹重新钻进坦克,随后开炮打断几根合抱粗细的大树。并用敌人遗留下来的那辆小型推土机将树根的一头推到了万人坑中。
万人坑中那些求生的城民十分配合的接住那几根合抱粗的大树。简单的树梯做好以后,焚烧坑中的那些城民终于看到了生还的希望。终于停下绝望的哭喊,开始陆陆续续往上爬。
罗宁等人在丛林中穿梭没多久,便看到了云将军的坦克车。丛林中树木茂密,想必云将军能开着坦克追到这里,一定绕路废了很大的力气。
小金子查看了坦克车车厢。坦克车中,并没有云将军。
他一个瘸了腿的残废人,没了坦克就等于没了腿。敌人故意把他往丛林中引诱。他明知进了丛林,坦克不能行进。舍弃坦克,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他还是舍弃了坦克。
“哈哈,你个不自量力的东西。废了你一条腿,你就知趣的乖乖滚吧,现在还回来送死。哼!”
“哼!你欺男霸女,残杀百姓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没有亲手把你杀死,是我今生唯一的遗憾。”
“哈哈...哈哈哈!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我们可是土匪呀,难道土匪要像和尚那样佘粥送饭,赈济灾民吗?姓云的,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是怎么欺男霸女的。”
“啊!”
随即医生犀利的女生尖叫穿破了宁静的丛林。
“你个畜生,有本事冲我来。小夕...”
无线突然接收到云将军的频率波段。云将军辱骂着,随即传来一阵拳脚乱踢的砰砰声。不难想象,敌人在将云将军引诱出坦克以后,云将军便被敌人抓住了。
此刻,敌人为了侮辱云将军,以泄对云将军反抗的不满情怀,竟然当着云将军的面开始侮辱云将军的女人。
敌人是无耻的。禽兽的。但真是这样无耻、禽兽的做法,让这些争议的君子们咬牙痛恨,却无法将他碎尸万段。
罗宁等人都听到了无线电中传来的对话。大家一声不吭,穿梭在丛林中,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出事地点儿。
关了无线电,隐隐约约能听到女人犀利的尖叫声以及云将军苟延残喘的挣扎声了。
罗宁知道他们已经接近那群敌人了。只不过密林树木茂密,那些树木做了遮挡,他们这才没有看到彼此。
眼前就是让他们恨之入骨的土匪了。那名土匪头子正在侮辱云将军的女人,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但大家并没有因此而像云将军那样,让憎恶冲昏了头脑。胡茬班长向大家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随即用手势分别把罗宁、小金子、于向南分派开来,而他自己留在了原来的方向。
胡茬班长一声哨响。
罗宁、小金子以及于向南抱着机枪,分别从三个不同的地方扫射向那帮围在一起的二十几名土匪。
子弹如雨点一样打来,反应较迟钝的敌人当场毙命。滚在树下作掩护的敌人听到枪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倒也不知道到底躲树的哪个方向了。
原本正在侮辱云将军的女人的土匪头子听到枪声,裤子都没穿上,便抱头鼠窜起来。
以往听到枪声就战兢颤抖的于向南,第一个冲进敌群,边向躲着的敌人扫射,边破口大骂:“艹你八辈子祖宗的,你们这群土匪,强抢民女残杀无辜,你们死有余辜。”
看他扣动扳机,咬着牙射杀敌人的时候那个狠劲,似乎射杀这些敌人,会带给他一种不可言喻的爽快。这情形倒是让大家十分惊奇:这哪像是以前那个枪都不敢拿的于向南,生猛一个杀人取乐的妖魔呀。
胡茬班长射杀了靠近云将军的几名敌人,在隐秘的丛林中就地一滚,滚到云将军跟前。随即小金子掩护着胡茬班长将浑身鲜血的云将军扯到一颗巨树后面。
罗宁则干脆冲到那名土匪头子跟前,一把将光着下身的土匪头子按倒在地,并用枪顶住他的脑袋:“快让你的手下住手,不然一枪崩了你。”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罗宁懂。也怪那名土匪头子太笨,只顾着非礼云将军的女人发泄,此刻仓皇逃跑,不慎被自己胯下的裤腰带绊倒,挣扎半天却是越挣扎绑得越紧。
“别...”一看,这土匪头子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罗宁只把枪放在他的脑门,便将他吓得屁滚尿流。
“放下枪...混蛋,你们想我死吗?”与骨气、利益比起来,土匪头子感觉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英雄,你想怎样就怎样。钱、女人、他们...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待到那些土匪听了自己老大的话,停止了反抗,罗宁押着这光着下半身的土匪头子走到胡茬班长面前。
胡茬班长与小金子依偎在密林中的一颗大树树身后,胡茬班长将奄奄一息的与将军拦在怀中。
胡茬班长擦擦满脸是血的云将军:“这家伙怎么处置?”
云将军嘴角轻轻张了一下,却没说出一句话。他侧了一下头,看得出,这个侧头的动作却也十分吃力。想必云将军被那帮敌人打的,几乎全身残废了。
胡茬班长帮着云将军把云将军的脸侧了一下。云将军正好看到不远处蜷缩着身体,使劲用衣服遮蔽下体的自己的女人。
而对面那刚刚被土匪头子侮辱的女人,看到自己男人投来的目光,突然把脸低下、遮起来、转向另一边...
她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自己曾经最纯洁的东西。而今的她,就像是自己欠了他的债一样,让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良久。云将军眼瞳中突然流出了两行泪。两行殷红的血泪。
他就那样死死盯着自己的女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云将军!云将军!”
对于这个铁一般的汉子,胡茬班长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虽然云将军违背了他的命令,独自一人来与敌人火拼。但胡茬班长一点儿没有对他的这种做法感到有什么不对,或是要对其责备。
他把瞪大了血眼的云将军慢慢放下,随即站起身,向地上的尸体敬了个军礼,深深鞠了一躬!
那一幕,正是表现他对云将军英雄惺惺相惜,对猛将深深敬畏之情。即使,他战败;即使,他战死。
对面的女人看到他滚出血泪的双眼到死都那样幽怨得瞪着他,心突然疼了一下。随后,她扫扫身上的泥垢,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对着瞪大血眼的他说:“云,你看着。”
说完,她走到跪在罗宁枪筒下面的土匪头子面前,狠狠猝了一口。
土匪头子擦擦脸上的口水,没敢吭声。
那女人突然捡起地上一名死人的枪。一把揪住那土匪头子裤裆里那团刚刚猥亵自己的黑家伙,咬着牙把枪顶在上面。随后,扣动扳机。
“彭!”一声清脆的枪响。
“啊!”自己的小弟被打爆,那土匪头子突然捂住自己裆里流着血的小弟,硅谷狼嚎的在地上打滚。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家都呆呆看着这咬牙切齿的女人,一声不吭。
那女人崩了土匪头子的命-根子以后,提着枪走到云将军面前。她抱起云将军,擦擦他眼角流出来的血泪,十分深情的说:“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救我。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他就那样瞪着她,微微张开的嘴巴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却一句也说不出一样。
她嘿嘿傻笑一下,突然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随后,她哭着、笑着、感动着,用她那只雪白的手,慢慢将他不瞑目的双眼慢慢合上。
“啪。”枪响,头落。
大家被那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吓得猛然一惊。随后眼皮底下的那女人抱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