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纵酒
一听到游戏开始，乔治连忙三步两步跳入围成圈的人群中来。他左右环视了一圈，挤到了薇妮身边坐下。
乔治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只杯子递给薇妮，凑到她耳边说：“杯子比啤酒罐容积小。”似乎这是他专门给她的特别优待。
薇妮从善如流地将啤酒倒入了杯子里。
乔治还想说什么，然而这时，抽牌的人却高喝了一声：“3！”
3代表全部男士喝酒。
乔治听了，立刻一大口灌下，然后转头开朗地和薇妮说话：“你好，我叫乔治。”
显然，他已经不记得他们前一天见过。
薇妮腼腆地笑笑：“我叫薇妮。”
“6!”
抽到6的人可以命令全场任何一个人一饮而尽。
“乔治，喝吧。”指间夹着扑克牌6的少年冲乔治扬了扬下巴。
乔治朝他举举杯，干脆地一饮而尽。
喝完，乔治又偏过头来问薇妮：“薇妮，你是一年级的新生吗？”
薇妮点头：“是。”
乔治一副尽在意料之中的模样：“早就听说今年一年级的新生们特别可爱。星期三的??”他的话被“黑桃8！”打断。
抽到黑桃8的漂亮女孩规定说：“水系魔法。”
“冰刃术。”
“水屏障。”
“水箭。”
“??“
轮到薇妮，她说了：“多重水箭。”
乔治接道：“水瀑布。”
接词游戏轮转了下去，乔治看向薇妮，诚恳地问：“星期三的俱乐部‘冲锋’你会来的，是吧？”
薇妮为难地说：“星期三，我有课。”
游戏已经传到到了风雨小说，开始了新的一轮。
“水雾。”
“??”
“星期三晚上七点。我知道你没有课。”乔治笑道。语气却潜藏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力。
薇妮解释：“是一节额外的数学课。”
乔治的笑容扩大了一些：“额外的数学课？原来薇妮这么厉害。”
轮到了莉丝，她说：“水壁。”
薇妮慌忙接道：“水之盾。”
乔治：“水壁。”
周围的人立刻开心地哄笑起来：“莉丝刚说过了。”
“莉丝.爱诺戴特，我可真不想和你心有灵犀。”乔治假装气恼，大大方方地仰头喝上一大口。
莉丝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乔治领了惩罚，游戏开始进行下一轮。
乔治又问：“你是诺伯人吗？”
薇妮回答：“我是从切斯特城来的。”
乔治的酒喝完了，离冰桶最近的杰夫抄起一罐啤酒扔向他。乔治光顾着和薇妮说话，根本没有在意地随手去接，没想到杰夫在啤酒罐上加了些小把戏，啤酒罐在乔治即将握住的瞬间，忽然弹起。险些撞上了他的额角。
乔治慌不迭地抓住了乱蹦的啤酒罐，冲着杰夫做出一个威胁的手势。
杰夫毫不示弱地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乔治拉开啤酒罐，说：“是吗？我完全听不出你有切斯特口音。”
这是当然。她自小和来自四面八方的同伴一起生活，又曾常年游走于帝国各地执行任务。切斯顿口音，佛兰口音，诺伯口音，都是她的必修课。
薇妮惊讶地反问：“是吗？”
乔治想了想：“你说话没有特别的口音。”
“4！”
4是手触地。最后一名会被罚喝酒。
薇妮反应极快，手蹭地点着了地。
不用说，只顾着搭讪没有注意游戏发展的乔治又一次受到了惩罚。在一片嘲弄嬉笑中，乔治毫不赧颜地大喝了一口。
连续几个人都抽到了3，薇妮不得不接连喝了好几次。轮到她自己，她运气不佳地抽到了9——满杯全喝。于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将满满一杯啤酒喝了下去。
杯子的容量不到啤酒罐的一半。
乔治向她眨眨眼，似乎是在说“感谢我的先见之明吧”。
游戏的气氛持续高涨。闻名学院的大美人塞西莉娅抽中了k－脱一件衣服。或者喝完整罐啤酒。
少年们大声笑闹，嚷嚷着：“脱衣服！脱衣服！”
塞西莉娅妩媚地一笑，拿起一罐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众人顿时热烈地鼓起了掌。
几轮游戏下来，每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薇妮这副身板。天生不适合喝酒。不过几罐啤酒，就灌得她醉醺醺的。
头有些晕了。薇妮理性地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假借身体难受，离席而逃。可是，这样肆无忌惮醉酒狂欢的感觉让她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日子。那时候，她知道自己也许明天就会死，因此纵酒狂欢向来毫无顾忌。
虽然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但那是一片片关于她自己的时光碎片。
同样有些醉意的乔治把手臂搭上了她的肩头，他的头偏在她的脖颈畔，说话间微微呼出的吸气轻挠着她的侧脸：“薇妮，我觉得你很可爱。简单！纯净！”
薇妮向后仰倒，脱离了乔治的手臂。她把头偏倚在沙发靠背上，静静地不说话。
有人抽到了6，颠来倒去地看了好一阵，最后决定说：“9，满杯喝完。”说着，干脆利落地拉开一罐啤酒喝尽。另外几个喝得稀里糊涂的人，见到有人举杯，也跟着喝完了手中的酒。
酒精的作用让薇妮忘记了现世，忘记了烦恼。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飘飘乎乎的，似乎躺在一片羽毛之上。
恍惚间，她认为自己是在某个小镇的酒馆里。她是三百年来最伟大的法师伊芙，即使喝醉了，也不怕有人来暗杀。
“维克多，喝。”薇妮向眼前的人举了举杯。
“维克多，这酒的味道有点怪。怎么喝起来像啤酒？”
“维克多，我们把他们都喝趴下了。”
“维克多，我们又赢了。”
薇妮直起身子，和面前的人拍掌庆祝。
乔治正要凑近薇妮，却被她一巴掌打中额头。他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纠正说：“我是乔治，不是维克多。”
等到艾维打开门的时候，满屋的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游戏早已进行不下去，扑克牌乱七八糟地散落了一地。
她本来是过来拿外套的，却意外地瞥见了醉倒在桌下的薇妮。
薇妮迷迷糊糊中似乎见到了艾维。她被艾维架着胳膊拖着往外走，冬季的寒风吹得她脸疼。她双手捂住脸，嘟嘟囔囔地埋怨：“谁把窗户打开了？”
乔治向她眨眨眼，于是这份特别优待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