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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娃娃,你家老公的架子也太大了吧?约好了十点钟准时开始手术的,现在都要将近十点了他大少爷还没到。夜殇都等到睡着了……虽然说正好省了我的麻醉药……哼。”
穿上了消毒衣,带上了消毒帽子,甚至消毒手套都已经戴上的鬼医路易,不满的扯掉遮住邪魅俊脸的口罩,斜睨向坐在阳台上发呆的人。
从来没有人敢让他鬼医路易等的。所有求他出手的人,在约定时间之前的几个小时就会到场了,他小子真有种。
“喂,娃娃,打个电话催一下吧?只有你才能让那位大少爷迅速赶来吧?”
魂游天外的娃娃一惊,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他:“路易,你说什么?”
“呱呱呱……”
鬼医路易顿时觉得头顶有群黑漆漆的乌鸦结成“一”字飞过,满脑门的黑线,眼角抽搐不已,丫的,他说了那么多,感情她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是一个人在表演默剧不成?
算了,还是自己来吧,俗话说得好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无力的扶着额角,他对她摆摆手,沮丧的自个儿掏出手机,翻出就要迟到的某人的电话号码,按下拨打键——
“阎傲,你TMD的还在磨蹭什么!十点了你知道不!”电话一接通,他马上冲那边怒吼,发泄自己的郁闷。
“……”那边一阵沉默,然后咬牙切齿的森冷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仿若海底火山爆发,无限杀机跟着杀出:“鬼医路易,有种你再说一次?”
“啪!”鬼医路易猛然打了个冷颤,当机立断的合上了手机,面无表情的当做没听到阎傲的威胁。哦,狗屎,差点忘了这家伙不是骚包黑狐狸,跟他的好兄弟还有他家亲爱的哥哥大人一样属于不能招惹的BT人物……不发飙还好,一发飙……那个疯狂啊……啧啧,好冷。
再度打了个冷战,鬼医路易吐出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却冷不防眼角余光扫到旁边的娃娃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当下背脊又是一寒。
“娃娃,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他吞了吞口水,心里直发毛,他怎么觉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与钦佩?
“……路易,我不得不说,你很有勇气。”娃娃幽冷的黑瞳闪了闪,手指往别墅边上的沥青国道一指——五百米开外,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正以恐怖的速度飙来。
啊?鬼医路易顿时背脊一冷,僵硬的机械的转头,刚好来得及看到那辆白色兰博基尼以恐怖的速度飙到别墅前,猛然踩下了刹车!
“嘎吱!”尖锐的刹车声划破空气!
“九点五十七分,他还不算迟到。”一缕暗殇的光芒在眼底闪过,娃娃看着手里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淡然无害的微微一笑,翩然转身,她不想跟那个恶魔打照面,“路易,我去海边走走,手术结束之后给我电话。”
“娃娃,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鬼医路易惨叫一声,迅速抓住她
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天大的悲剧啊,他怎么这么冲动啊!要发泄也等过了十点再说啊!
“放手!”娃娃眯起了黑瞳,皮笑肉不笑的回头警告他。
“不放,你可是我的免死金牌!”他厚着脸皮摇头,有她在,阎傲绝对不会不顾风度对他这张漂亮的美型脸蛋出手的,他怕痛,更怕自己被暂时毁容啊。
却没注意到,从车里钻出来的浑身散发着暴戾的黑暗冰冷气息的男人,在看到在阳台上拉扯的他与她,那双森冷而狂暴,涌动着寒芒的妖异凤眸,在那么一瞬间,骇人杀机暴涨!
同时感觉到那道刺人的眼光的娃娃与鬼医路易身体同时一寒,然后,鬼医路易困难的吞了吞口水,僵硬的放开娃娃的手腕。
“我怎么感觉……自己弄巧成拙,越弄越糟了?他的杀气好恐怖……不,应该说是他的占有欲好恐怖……”
“……他的占有欲,从来都是那么的疯狂,不管他爱或是恨,只要他认为是自己的东西,就绝不容许这样东西脱离自己的掌控。毁灭与占有是他的代名词。”沉默了一会,娃娃轻轻的笑了,像是恍然大悟,那笑容是那么的凉那么的痛,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了解他……
毁灭与占有,也唯有这两个词语能解释他对她的残酷与反复无常捉摸不透,还有那浓得像黑夜里的冰一样的恨。这个发现,是她用一颗流尽了鲜血化成灰的心换来的。可惜,她明白得太迟,已经错失了最佳的逃离机会。
伸手摸上右耳上的那枚冰冷而坚硬的水晶耳钉,娃娃恍惚中似乎再一次感受到了穿刺的痛楚。
“……”绿眸阴郁了下去,鬼医路易脸上闪过一缕复杂的表情,敛去了玩世不恭,直视她恍惚的双瞳,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如果你想逃,等夜殇的病好了之后,我跟夜殇还有那只死狐狸都会帮你的。”他低语,肆意而散漫。
“……好啊。”她眼波一闪,恍惚褪去,化成幽冷的深渊。
“路易,今天的手术完成之后给我一瓶避孕药,我不想到时候离开了还有负担。”她浅浅一笑,极冷。
鬼医路易眼神一变,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
“阎先生,请先去杀菌室消毒穿上消毒衣,手术时间快开始了!”捧着消毒衣与消毒帽的鬼医路易的女助手们,慌慌张张的要拦下浑身散发着暴戾的黑暗气息的阎傲的步伐。
“滚开!”森冷的嗓音从残酷的薄唇间吐出,妖异而冰寒的狂暴黑暗凤眸冷冷的一瞪,全部的女助手们立即像被毒蛇缠绕住了喉咙,全身发冷的紧急停下了追逐的脚步,身体僵硬不已的目送阎傲大步走开!
这男人好恐怖!
“来了……”鬼医路易站在临时手术室前,嘴角隐隐抽搐地看着气势汹汹如魔神一样大步朝自己与娃娃走来的男人,认命的闭上眼,等待痛楚的来临,上帝,这么恐怖的表情……他今天不会被打断几根肋骨吧?
可惜,一阵冷风擦身而过,预期的痛楚并没有降临,他狐疑的睁开双眼,却只来得及看到阎傲猛然拽过娃娃往阳台而去的背影。
“鬼医路易,想死的话就偷听吧!”杀机凛然的警告紧接着砸来。
阳台。
阎傲用力的将娃娃扯到这里,一手捉高她的手腕,让她撞入自己的怀里。
娃娃蹙着精致的眉心,精致绝伦的小脸因为痛楚有些苍白,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忍住手腕那骨头都要被阎傲手指捏碎的痛楚,踉跄的站定身子,无畏的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她没有挣扎,因为就算挣扎了也没有用,他绝对不会放手的。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她痛苦的表情。
他掌心绑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绷带,有些粗糙的布料紧贴着她的皓腕,手指因为过度用力的捏着而泛起阴鸷的煞白之色。
那暴起的青筋,更是将他目前的心情与情绪诠释得淋漓尽致。
她幽冷的眸光刺伤他的眼眸。
狭长凤眸之中阴寒的火焰风暴狂刮,浓密的黑暗阴霾遮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冰冷如蛮荒大地,只有毁灭般的接近空洞般的冷酷与愤怒。
“阎娃娃,一个阎夜殇加一个黑无忧还不够么?现在还给我加上一个鬼医路易?你的心,到底要让几个男人进驻才满意?还是说,这才是你真正的本性?”森冷的嗓音带着讥讽的恨意与妒忌的怒火,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质问她,毫不留情的说着伤人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本质是水性杨花?”身体微微一颤,她冷冷地微笑起来,任由心如刀绞,妖娆而淡漠得仿佛他质问的人不是自己,反问回去。
“难道不是?”他恨恨的看着她,忍住胸腔里那股翻滚的血腥之气与暴起伤人的欲|望。他是亲眼看着她与那该死的鬼医路易在阳台,就在他们现在所站着的阳台上拉拉扯扯的!
“既然你已经下了定论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是不是?”她可笑地看着他,言辞之锋利,每一字都如雪亮的刀刃,呼啸着插入他的心脏。
真是可笑至极,他都已经给她判定了水性杨花的标签,再这么问她不是多此一举么?她冷然的仿佛刀枪不入的笑颜之下,隐藏着最深最痛最鲜血淋淋的痛楚。
“你再说一次?”他咬牙,另一只包扎着一层白色的薄薄绷带的手暴怒而起,猛然扼住她纤细的白皙如玉修长如白天鹅颈般的颈子!
“你不是已经听得很清楚么?”她讽刺的笑容盛放得越来越甜美,也越来越让他感到空洞的冰冷,“让我再说一次我也不会收回我说过的话。”
“阎娃娃,你胆敢再说一次!”狭长凤眸中暴戾的杀机迸发,怒火冲昏了头脑,胸腔中的妒火更是如贪得无厌的丑陋蛊虫,疯狂的啃食着他同样被她锋利的言辞割得体无完肤的心脏,他扼住她颈子的冰冷手指猛然收紧,她耳边的墨亮长发因为这个轻微的震动,蓦然滑开,露出她小巧精致白皙如凝脂软玉的右耳耳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