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咬是什么感觉,痒痒地,像是挠着心肝肝那种,一下又一下,像是被羽毛刷过一般,柔柔地,我摸了摸脸,那里热烫烫地吓人。
我看他,他也在看我,就那样愣愣地,呆呆地,像两只可爱的小木人,他的嘴巴红艳艳地,我珉了珉嘴唇只道是流氓。
我推开他,想要走,却不想发丝已经被他严严实实的打成了一个结,我离不了,逃不掉。就像我们之间的关系一般,只道是孽缘难缠,纠葛纷纷!
他拉住我的手,小指轻勾缠绕,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他说:“师父。你逃不掉!”
我笑,冲他眨眨眼道:“我从未想过逃,何来逃不掉。”
他叹息,他说:“师父,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语气里满得要溢出来的感情让我似有无法承载之意。
正在这时,忽闻一阵惊呼声响起。我转了脑袋朝窗外瞧了瞧,便见一人落于水中急呼救命。许是月色渐浓的缘故我并未看清那人面貌,但奇怪的事,他的声音我听着却是异常的耳熟。
“衣九,我们去看看,那人说不定我认识。”我道。
衣九点头。拉着我一同下了楼,此刻船上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了甲板上,我也寻着去看,人很多,我在里面走的有些挤,不过也只是一瞬。后感觉他们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我奇怪转头看了看衣九,果然这家伙此刻正在释放着他的低气压,我撇了撇嘴,转换这么快就不怕自己脸僵嘛!
不过正好,有人开路,挺好挺好!
越往里走,人倒是越来越少了,我探出脑袋去看的时候,刚刚那落水之人已然已被救起,此刻正一身湿漉漉的抖着身子,身旁还有一蓝衣男子,同样的也是一身湿漉漉。
我定睛一瞧,有些惊讶的道:“黎黎?”虽是心中已然肯定,但还是抱着试探的话语去问。
那女子一听有人在叫她立时抬起了头,随即眼眶便红了起来,然后下一刻人已站起来,小跑着像我们冲来,接着便落入了衣九的怀里,梨花带雨的哭着,嘴里喃喃的道:“九哥哥,黎黎想你了。”
我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出,感情随意一句就给自己招来了一个小情敌,我那个气啊,我这手还和衣九敲着呢。发丝还和小九粘着呢,这都哪跟哪啊!
衣九伸手推开了怀中女子,把我拉进他的怀中,看着远方的蓝子男子声音冷冷的道:“你怎么来了?”
蓝衣男子紧珉着嘴唇不说话,只是看着湿漉漉的黎黎眼神带着些许失落。
我两眼在双方之间来回转了一下,心内便有了猜忌,不由好笑,估摸着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算了,本姑娘我向来行侠仗义,就帮帮你们。
我掩着嘴惊叫道:“黎黎,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弄成这样!”
那黎黎显然不待见我,看我与她说话,厌恶的皱了皱眉,小?子哼了一声。
我笑,也不恼,小孩子脾气,她既然不想与我说话,那我自然不会揪着脸去蹭一?子灰,于是我拉着衣九的手,来到那蓝衣男子的身边道:“公子,若是不建议去楼上换件衣服吧!”
话落,黎黎飞快的跑过来,一把将蓝衣男子护在身后,那架势像是护食的老母鸡一般:“你都抢走我的九哥哥了,难不成还想抢我的小十哥哥吗?”
似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道:“小十哥哥是我的,你若敢抢,我和你拼命。”
我心内直翻白眼,这自作多情的。我转眼打量着那蓝衣男子,原来他就是小十。脸部轮廓很深,如刀削斧劈,眼神有些太过厉,看着有些凶,不过看像黎黎丫头倒是很柔和。我点头还不错,以后肯定会很疼黎黎。
黎黎的话音刚落,那蓝衣男子似有些惊喜,看着黎黎的眼神像是盛满星星的星辰,我心内摇头还能不能在明显一点了,这样傻子都知道啊!
衣九在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衫,一下又一下,我有些恼火,没看见我现在正在忙着吗,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相,我转头瞪他,此刻的他正一脸委屈的看着我,那样子像是指责又似埋怨。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不爽的瞪他,警告的意味明显。
后又转过身子去看那两位湿漉漉的人,我道:“你们要是想一直这样被人观看我也不介意,若是你们喜欢我们就先走了,若是不,那就先去换身衣服。”
话落我拉起衣九便离开了。被人注目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那两位也紧随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像客栈老板要了两间厢房,又命着小二打了两桶热水,我便拉着衣九进了房间,待他们弄好之后在谈话。
衣九显然有些不情不愿,一路上直跟着我生闷气。不言不语的好似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我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看他,“说,你干嘛臭着个脸,这是给谁看呢?”
衣九撇着脑袋气呼呼的不看我,哼唧了一声。
不知为何,本来还有些怒气的我。被他这小孩子的摸样弄得到有些想笑。
我双手捧住他的脸,掰过他的脑袋,“我的好小九,你快说说,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我的双眼里一定满满地写着你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这五个大字。
衣九哼唧的道:“你刚刚看小十了,你都没那样看过我。”话落又再次瞥过脑袋,那架势摆明着是要我解释,要我哄。
我凑过脑袋亲亲他的脸,“好小九,我们不气不气了哈!你乖乖!”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就像在哄一个乱发脾气的小朋友,关键是这小朋友已经不小了。
衣九起初是有些小吃醋。想让她哄哄自己,可是如今看她那暖暖嫩嫩的样子,像极了哈一口气就会融化的雪娃娃,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肥嘟嘟的小嘴,那么嫩,那么可爱,那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就像在对他说情话一样。
他忍不住附身吻向了她的眼睛,他想若是这么一直看着,他怕是会溺死在她的这双眼眸里,无法自拔。
我眨巴着双眼看他,有些不明所以,这刚刚还生气的恨不能不理我的人,怎么就突地转画风了。
“不生气啦!”我问。
衣九却再次瞥过脑袋,得,感情占了便宜还生气呢。
我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好小九,你告诉我吗。为什么生气啊!”
“师父,除了我,你能不能谁都不看。”
我一愣,不看别人,这样不好吧!我长着两只眼珠子呢,这不看,那不看,那我看谁?
“师父,只看我一人不好吗?”
“额……”好还是不好呢,这怎么说呢,“小九,我看你是用心,我看别人是用眼,两者不一样,不可同日而语。”
衣九显然很满意我的回答,当即眉眼弯弯,紧搂我于怀,他说:“师父,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的?”
我就知道人不能多话,这话一多,接着便有许多话要去圆,我看衣九虽说不得情人眼里出西施,但也绝对不会出眼屎,我现在整日里被密泡着。真怕在这么下去,我就要腻死在里面从此不可自拔。
我伸手推了推他,让他离我远些,后郑重其事的道:“衣九……”我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这时有人来敲门。
说实在的,我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甜言蜜语我真心不会说,我去开门,原以为会是黎黎和小十,却不成想是那老头,我惊呼一声道:“鸡屁股!”
不怨我,因为我至今不知道这老头叫什么。所以看见他时我会下意识的叫这个名字。
那老头显然不知道我会这么叫,当即吹胡子瞪眼,语气不善的道,“怎么你这丫头每次见我都这么叫,我不是已近还你一只鸡了吗!”
我煽煽的摸了摸?子,只觉得自己不厚道。但这也不能怪我不是。于是我笑嘻嘻的道:“我也不想这么称呼你啊,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若我不这么叫你,那我叫你什么?”
老头又是被我一气,似有堵着难受之疑:“你若不知可以叫我老伯或是伯伯,你以后就称呼我为项伯吧!”说完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已老为尊的摸样。
我点头,表示知道。
项伯进了门见了衣九,赶忙躬身行礼道,“盟主!”
衣九眼神闪了闪,皱了皱不悦的道:“我已不是盟主,无需在向我行礼。”
项伯心内一惊,不知道这盟主又是在说哪门子胡话,但转身看了看璎珞心思转动了一下,便也有了答案。只怕又和这女娃娃有关,便也不再多言,依着衣九的话顺着说道。
“我这不是习惯成自然了吗!怪我怪我!”
我在一边看着无趣,拿着杯子倒了水,递给衣九一杯,顺带着给了一杯项伯,衣九看见之后紧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不赞同我的做法,眼神不善的盯着项伯看了一眼。
项伯只觉得这杯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道是难!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