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回到沈家的时候,有种恍惚的错觉,自己是已经离开好几年了。
她一口气冲上楼,佣人们都不敢拦她,远远的就躲开了。
客厅没人,书房没人,她冲进沈之曜的卧室,也还是没人。
他和阿进都不在,应该是去应酬了。
星空喘着粗气,走进他的卧室里去。她几乎没到这里来过,陌生的是摆设和感觉,熟悉的是那人的气息和味道。
星空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在他房间里站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摆设,和他那个人一样,不拖泥带水,利落干净。
她心跳不再那么激烈,就沿着床边坐下,她是不想回原先的房间看一眼的,说乐丹瑞没进去过,她不信,也许是还没变过,但是他曾经说过要给她,乐丹瑞也曾说过要搬过来,想想,她就恨不得把那间房用火药炸掉算了。
一路下车跑过来,再加上先前和陆衍泽走了一晚上,腿累得酸涩,星空叹口气,往身后的柔软大床上一躺,倒也舒服,他的气息很好闻,是凉凉的薄荷气味,混了安静的木香,是什么,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自己呼吸顺畅,周身舒坦,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星空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均匀。
又是午夜。但还没过十二点。
沈之曜从车上下来,整个人已经醉的没法走路。
阿进急忙过来扶他,叹息似的提醒,“先生,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沈之曜有些不耐烦,推开他,“不用,别烦我!”
阿进见他踉跄,又想过来,沈之曜猛地抬头,一瞪眼,“滚开!”
阿进抿住嘴唇,看着他神色恼火又落寞的独自上台阶。
阿进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心里难受,知道他心情很差,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试探的开口,“先生……前几天,小姐托我送你一件礼物,在我那里,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沈之曜正扶墙上楼,闻言步伐顿住,眼里波澜起伏过后又沉寂下来,哼了一声,“她还有这心思?”
阿进见他语气缓和,急忙点头,“有的,小姐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还记着你——我去给你拿!”
沈之曜立在台阶上,靠在栏杆上吸烟,今晚他喝了太多的酒,视觉和听觉都不如往日灵敏——连同理智也一并迟缓了,他是不能相信的,她会记着他生日,还送自己礼物,这对他来说,竟然是个奢侈的事儿。但是,他靠在那里,看着自己指间的一点烟火,麻痹的心里慢慢的腾起一点细微的希冀。
阿进喘着气跑回来,鲜少见他为什么事这么着急过,沈之曜把烟蒂丢在地上,立在那里看着他近乎郑重的把一个崭新的衬衣盒子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