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山寨当家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口水四溅地说着自己要人的理由。脸红脖子粗地争了半晌仍是委决不下。憾山虎大叫:“大王,我看你铁定有主意了,你就快点说出来!老子们也好收拾下,准备做新郎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止吵嚷,注目小宝。
小宝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摆出副茫然神情:“就是因为没主意才找众位哥哥商量的啊?你们继续说、继续说,最后把决定告诉老子就行。”
他这么低姿态倒让大部分山寨当家心里有了谱,脸上若有所思不做声了。本来他们寨子里是缺人,可问题是身无长物,就算要到了人,只怕还要求小宝赊粮食给他们。到时还得看小宝的脸色。既然生死把柄全都操在小宝手里,他们也就识趣的不说话了。
可憾山虎这回是铁了心要人要好处,他不但眼红人马,还眼红小宝这次得到的财物。他哈哈一笑故作无心地叫道:“宝兄弟……不,宝大王,就别跟哥哥们耍花枪啦!不如这样,我们这十个寨子平分,呵呵,你再赊点粮食给我们,等秋天买卖到手马上就还给你。”
小宝暗骂一声,这是他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怕他们联合起来说平分。不过他也已经有了对应计策,当下他仍是“和蔼可亲”笑嘻嘻道:“这样也好,免得分人不均大伙伤了和气。不过呢,你们也是知道的,最近清元大道上没啥买卖,总寨呢存粮也不多。人可以分给你们,不过粮食嘛恐怕不行。不是老子我不给,反正我的东西就是众位哥哥们的嘛,也不用说什么以后做下买卖再还给我这样的话,太见外!这样吧,那三个寨子没收的东西你们十家平分。众位哥哥你们说这样好么?”
他们互相看看,都觉得甚是不妥。要知道那三个寨子这些日子一直处在混乱之中,大伙都把公分东西不当回事,心想反正现在没人管,不拿白不拿,因而浪费很大;抄出来的财物粮食并不是很多。十个寨子平分,人人分到的东西并不多。这样一来,就算十个寨子抢到了人马,反而要自己贴钱帖粮养他们。小算盘一打,人人觉得不划算。
只有憾山虎满心高兴,他一向克扣成性,分到东西是最主要的,至于那些人到了他寨子后如何活法,他却根本不关心。他连连叫好,一口同意;心里还想:过段日子,我私下找你小宝要东西,你总不好意思不给吧?
小宝明知,仍是不当回事般打哈哈:“好!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我宝大王给你们办喜事,明天你们就领人领东西自己回去吧!”
事到如今,不管情愿不情愿的都只好连声称好答应下来。
可憾山虎又大叫道:“还有一件事!大王,那三家的地盘你还没说怎么分呢?”
小宝马上将他堵了回去:“虎哥,你也知道的,过江龙的寨子紧挨着元国,为了保险起见,以后这里就由我的总寨亲自派人驻守。那可是第一线啊,怎么都不能大意不是?万一哪天元国又偷偷地来围剿,老子也好帮你们挡一阵。黑风狼的地盘也是一样道理。两家地盘本来就*得紧紧的,以后就都由我们总寨派人驻守。至于乌眼豹的地盘嘛,旁边两家一人一半,老子我一向是公平得没话说!”
那两家一听也不知是喜是忧,虽然地盘扩大是好事,可问题是他们本来就是人马最少的两个寨子。就算人手现下多了些,可分散开来守株待兔,就如同水里撒把盐般,只怕因此更做不成买卖。这种情形就跟当初艾镇南把坐山雕地盘给小宝是一般道理。小宝将艾镇南的计策重演一遍,丝毫不费力气。
撼山虎还是有些垂涎,可小宝已经说出了口,今天他又出头太多,知道惹急了小宝也不妥。只好咽口唾沫哈哈大笑道:“到底是大王的料!一切明白清楚!大王,现在赶快整治酒席,让老子们痛痛快快吃了好做新郎倌!”
小宝差点呸的一口唾沫当头对准撼山虎唾去——你丫丫滴!今天就你搅局!还要老子快点整酒席给你成亲喝酒!算了,暂时先存着,看老子怎么整治得你服服帖帖。他压下心头不快,仍是面不改色笑嘻嘻道:“当然!今天我们总寨就好好热闹一回。所有的头目当家都成亲,嘿嘿,这在联盟可是头一遭!我宝大王怎么也不能小气不是!书生,不,二弟,你是大总管,全交给你了。一定要像个模样!”
书生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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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聚义堂披红挂彩大开筵席。四下的油桶灯烛将整个大堂点得通亮,中间过道上铺了一层红地毡,直通到高台下。小宝、书生、瘌痢头及张头四人单独一个席面摆在高台中央。四人都换了花色新衣,满脸带笑坐在桌旁。这回却是张头坐了首座。过道两边则是几十桌酒席,凡是有头有脸的都来了,人人笑呵呵,只盼下回成亲轮到自己。
众人就坐后,新人一对对地走上红地毡拜天地。只要是小宝手下的少年头目都上去给张头磕头敬茶。张头从来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风光的一日,乐得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他手边早准备好了几十个重重的大红包——简直像砖头般直坠手。这却是小宝掏出来的。按他的话说,他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无缘无故给相厚的少年头目们发额外的饷银,正好借此机会一人分点好处,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张头自然又是欣慰不已。
憾山虎等十位大当家被排在最后,等得腿都酸了才总算轮到他们。憾山虎破天荒地换了件新袍子,不过却不是大红袍,而是一身青缎长袍,只腰里马虎系了根红绸带,算是应了新郎倌的景。他左右各搂一个新娘,晃晃悠悠走上堂来,心里很有些不舒服:就算大伙一起拜堂成亲,怎么着也该先是大当家们再是小头目,如今居然倒了过来!现在老子已经饿得两眼发花双腿发软,这新郎倌晚上还做不做啊!
只是书生事先已经打了招呼,说张头等于小宝的父亲,他身体不好,一定要看着那些少年头目们成亲才放心。因此憾山虎满心不快,也只好忍住不发。轮到他时,马马虎虎随便拜了天地,朝小宝所在高台略一弯腰,便吵嚷着要喝酒吃饭。
小宝嘿嘿笑着,吩咐送新娘们入洞房,心里暗道:哼!给老子出难题,老子便也玩次你!看你以后还不收拾起尾巴做人!
闹了大半宿,直到天已蒙蒙亮,那些新郎倌才被众人放走。人人都喝高了,走路直打飘。想到屋子里的美娇娘,他们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新郎倌们忽然个个酒都醒了,比兔子窜得还快,眨眼走得精光。聚义堂里只剩下些没媳妇的孤家寡人还在喝酒胡闹黄侃,也有人悄悄互相使个眼色,找借口离席准备听墙根……
小宝喝了点酒,看着下面热闹不堪的情形,忽然心里有些羡慕。就连瘌痢头也在席间悄悄问他:“小宝哥,什么时候轮到咱们三个啊?我们岁数也不小啦!”
小宝虽说羡慕,可还是伸手拍了记瘌痢头的脑袋:“你丫丫滴没出息!那些个老白脸的残花败柳又有什么好的!赶明儿我给你挑几个黄花大闺女,保证你乐得合不拢嘴。书生,你也是,你小宝哥可不会忘记你的。咱哥仨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瘌痢头笑得满脸麻子颗颗贼红,连酒糟鼻子都通红油亮。书生却只淡淡点了个头,不置可否。小宝一阵纳闷:这书生最近是越来越怪,也越来越有军师气概了,说话行事都透着威严,丫丫滴有时候老子看到他都有些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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