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夜宴

冯氏无力地歪在炕上,头上勒了条蜜色钉翠珠如意纹抹额,落英奉上汤药,被她抬手推开,摇头道,“这药难喝得很。”

落英劝道:“夫人,奴婢给您备了送药的蜜饯,您喝完了立刻含一颗,就不苦了。”

冯氏摇了摇头:“我这把岁数了,岂是怕苦?只是这药向来没起甚作用,又何必勉强自己强喝下去?景兰苑那边可有消息?”

“傍晚时分,二奶奶坐着马车出门,说是在外头跟二爷汇合。二爷没回来。”

“侯爷呢?怎么连他也不见人影?”这晚的芷兰园静的可怕,叫冯氏这个病中人,更觉凄凉孤寂。

落英垂下头,有些为难不知怎么开口。冯氏一看,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叹道,“他是去了孙姨娘那里?去得真早啊!连回正屋打个转儿做个戏都不肯了……”

落英想劝两句,蓦地在灯下瞥见冯氏鬓边的白发,不由心中一跳,一句话都说不出。谁不爱娇俏红颜?夫人年岁大了,如何跟二十出头的孙姨娘比较?加上近来吴夫人闹得不像话,侯爷心里腻烦,连带着怪罪了夫人,索性连回来打个招呼都怠懒了。

主仆二人相对无言,屋子里头静得诡异。忽然帘子一掀,小丫头笑道:“大爷来了!”

冯氏眸光一亮,人也精神了几分。徐玉钊走进来,身上夹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看见炕边的药碗,皱眉问道,“母亲,您不舒服?”

冯氏笑道:“哪有什么不舒服?不过是天气凉了,人怠懒些。你怎么没去鲁王府?”

“不去了。玉钦近来风头正劲,颇受瞩目。若是儿子也一同去了,咱们靖国公府未免太过扎眼。”他的语气淡淡的,没有流露过多情绪。

冯氏却是心中一酸,握住他的手,“钊儿,委屈你了。明明你才是嫡长子、嫡长孙,却要避让自己的弟弟,让了爵位出去。如今更要牺牲你自己的前程,给你弟弟铺路……娘亲对不起你!”

徐玉钊反握住冯氏的手,微笑道:“母亲说的哪里的话?母亲何尝对不起过儿子?一切都是儿子自愿的。祖父和大伯父,都看重二弟聪慧机敏更胜于我,这才选了他做继承人,这是对徐家最有利的一条路。儿子有什么好埋怨的?只有徐家好,儿子才能好,所有人才能好!二弟也没让大家失望,短短数月,已成为皇上最信任和倚重的心腹!朝中没人敢小看了他。母亲放心,儿子自有自己的路要走,没什么谁让谁、谁为谁牺牲的。”

“如今我心里好生煎熬,钊儿!又盼着你弟媳有孕,又怕她有孕。若是真的产下男丁,你二弟……就再也不是我的儿子了!”冯氏的眼泪竟忍不住,当着长子的面,就落了下来。今日之事实是伤了她的心,她又发了旧病,难得在人前这般脆弱伤感一回。

徐玉钊却是吓了一跳,母亲向来刚强,最是爱笑的一个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柔声劝道:“母亲别多想。二弟就是过继去了大房,名字挂在大伯父下面,却谁也改变不了他是您亲生儿子的事实。将来还是同一个院子住着,跟现在又有什么两样?母亲快别伤心,若是伤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窗外摇摇曳曳的枝头,终是落尽了最后一片枯叶。

北风呼啸中,一辆绣翠羽的马车停在巷口,车帘里面伸出一只白嫩的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徐玉钦站在车下,将那只手轻轻握住。接着帘子一翻,郑紫歆扶着他的手走下车来,细细装扮过的容颜无比明艳,对着他甜甜一笑,娇声唤了声“夫君”。

这是郑紫歆婚后第一回跟自己的丈夫一同参宴,在众人或讶异、或艳羡的目光中,她背脊挺直,傲然昂着头,微笑着紧紧握住丈夫的手臂。——她知道在公开场合这种行为十分不妥,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痴恋徐玉钦的事,京中谁人不晓?如今他终于属于她了,难道还不准许她得意一下、炫耀一下么?

徐玉钦望了望她相扶的手臂,话到嘴边却没有开口。

两人走进正殿,立时成为人群中的焦点。男宾客围着徐玉钦夸赞他颇得圣心年轻有为,女宾客则拉着郑紫歆盛赞她容颜俏丽衣饰精美。待鲁王和鲁王妃走入厅中,以徐玉钦伉俪为中心的热闹场面,才有所改变。

鲁王妃身后跟着的那人,引起了今晚夜宴的第二个小高潮。——艳冠九州姚新月。

饶是郑紫歆那般骄傲自信的女子,也不由暗叹,这位姚小姐真的很美!她今晚穿着浅蓝色衣裙,颈中挂着一串光泽莹润的宝珠,头上简单点缀着几只小巧精致的晶石花簪,素净清雅,脱俗超凡。尤其是她一开口,声音柔婉,如莺啼燕语,无比醉人。

众人起身向鲁王夫妇行礼,接着分宾主坐下,各分其席,姚新月就坐在鲁王妃下首,可见在鲁王夫妇心目中,此女所占份量极重。鲁王下首的席位却是空着,鲁王不由问道:“怎还不见安南侯?”

大殿之中无人应答。安南侯在权贵中的人缘极差,几乎在座所有人都被他得罪过,自是没人在意他是否迟来。在某些人心目中,甚至觉得他不要来才好。

可是现实总在人不经意间,就狠狠地打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只听一阵大笑声从殿外传来――

“哈哈,鲁王殿下,难道你不该称本侯一声表叔?抱歉,来迟了!只怪本侯这相好,梳妆太久,本侯在楼下等她,也带累诸位在此等候本侯!”

赫连郡带了相好来参宴?众人立时伸长了脖子,朝门外看去。只见赫连郡身着玄裳,负手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段颇佳的女子,掩着面纱,盈盈一拜,“民女贾轻雪,拜见鲁王殿下,王妃娘娘,拜见各位大人。”

她屈膝行礼。同时,揭去了脸上轻纱。

众人一瞧之下,不由微微失望。此女样貌尚算不错,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尤其生动。只是肤色甚黯,眉色过浓,嘴唇过厚,硬生生将十分颜色给减成了六七分。与殿中的郑紫歆、姚新月相比,颜色未免太过平庸。

鲁王妃无声无息地朝姚新月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起身安排道:“欢迎叔父,快请入座!来人,快给这位轻雪姑娘置桌案来!”

“不必!”赫连郡大手一伸,将卫雁肩膀揽住,指着鲁王下首的位置道:“她是本侯的女人,自然与本侯同座!”

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两人携手走向坐席。徐玉钦看向二人紧紧握着的两手,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而郑紫歆却是疑惑地开了口,“这位轻雪姑娘,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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