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是一些中小学生,而就算是大人也不愿意给你个老人做人工呼吸啊,更别提这个老人的疑似家里人还在她身边,就更没有热心想
要出头的小伙子了。
人群:看看看,看什么看,你不是他儿子/女婿吗,怎么能这么不孝顺,给老人做个急救都不愿意?
论画展内老人犯病儿子旁观迟迟不愿进行抢救为哪般?
论老人遭亲身抚养二十年的儿子嫌弃而不愿进行呼吸急救。
洛宁阳觉得如果自己在听了那个不知名兄台的话之后,没对着苏婆婆吻下去,第二天就会被微博上的各种舆论而黑的不能更黑。
未来建设一天的微博转发量最多的就是自己!论一夜成名的正确方式。
他毅然决然的看着身下昏睡的老人,没有任何迟疑的俯下身子,捏住老人的鼻子,对准了那微开的,参差不齐的牙齿合了上去。
他的心在滴血,他的情感在崩溃,他的理智在默默旁观。
这不但是你身为医者的责任,还是为了找到纵火凶手……
献身一吻,光荣一生!你值得拥有。
一个人的初吻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算呢?有的家长会对小时候的孩子说。
来宝贝,亲爸爸一个。
来宝贝,亲姥姥一个。
请问,这算是初吻吗?如果按照这么算,那么想来世界上99%的人都已经没有了初吻这个东西。
让我们先定义一下,初吻中的“吻”这个含义。
首先,它应该是指两人的唇互相接触。
在详细定义一点,两人彼此有着唾液的交融。
洛宁阳直到跟着救护车,哦不得不提一下,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坐上医院急救车,伴随着“呜哇呜哇”的警铃声音一路无视红绿灯闯到人民
医院了,洛宁阳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初吻的美妙滋味。
嗨,我们真有缘。洛宁阳抬着头,看着白天人民医院大楼上鲜红的几个大字。白天的人民医院来来往往出入的人比较多了,大多都是一些因
为季节转变来医院挂水的感冒。
来到医院,洛宁阳才想起早晨刚给诊所回过的电话。
洛宁阳想了想,还是决定拨了个电话到诊所。下午三点多钟,诊所的大夫都在呢,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
“喂?”是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洛宁阳松了一口气,他对着电话说:“不好意思,我是昨天到诊所实习的学生,姓洛。麻烦您和孙大夫说一声,我今晚很可能
去不了诊所了。家里有个老人住院了,正在抢救。”
“哦好,你姓洛是吧?”对面的人听完洛宁阳的话,很快的问了一句,得到确认之后,答应转达之后,洛宁阳率先挂了电话。
他看着医院的门口方向,来往的人面孔上或带着焦急,或带肉眼可见的灰败的死气,充满着压抑和令人不快的感觉。他对面也坐着个中年男
人和一个看起来体重超标的女人。似乎也是家属在抢救室。男人刚刚撂下电话,嘴里嘟囔了几句大概是爆粗的话。
“兄弟,你咋地了?”男人挂了电话直起身子,直直的向洛宁阳走过来。
“家里老人犯病了。”洛宁阳抬头看着一眼男人。男人露出的皮肤很黑,并不太像北方能够晒出来的,身体也很壮士,站起来的个头很高,
正高高的仰视着洛宁阳。
“是吗。”男人说了一句,似乎也觉得这样说话不太礼貌,一屁股坐到在洛宁阳身边,不再开口了。然而他的视线却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打量
着洛宁阳。
……洛宁阳忍了一会,不由得按照常理来想,他脸上有东西吗?还是怎么地,老看他做什么?又不是长的好看的小姑娘,你说我一个大男人
,你看我两三眼差不多了,你总往我这看是什么意思?
他忍了忍,没忍住,对着男人问了一句不搭边的问题:“你呢?”
男人一愣,似乎因为偷看被抓包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洛宁阳话里面的意思。
“你家里人怎么了?”洛宁阳见此,又将话的意思扩充了一下问。
“车祸。”身边的人说,然后眼神有几分诡异的看着洛宁阳,忽然问道:“你长的和一个人真像。你家里面有没有什么兄弟?或者身边最近
有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听到男人什么问,洛宁阳刚想反口说我是独生子,却不知为什么的话顿在了嘴边,他想起了张伯日记写过的话。
张伯的日记简单叙述过火灾的现场,交代了这么几个讯息。家里的母亲是自杀,男人护着的小孩活了下来,和一具十多岁少年的尸体。
一具十来多岁少年的的尸体?他忽然发现。为什么他,对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完全没有印象?
在洛宁阳依稀的记忆中,一家三口中似乎从来没有再多余的存在了。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就如同清晰分明的文字纸上被整齐的裁剪掉了一部分,不是用橡皮模糊的蹭掉,而是切切实实的,原本应该存在的
东西被完全抹去消失掉。
就好像凭空被什么东西抹去了记忆一样,就好像他的记忆被什么人动过手脚一样,这种未知推测让洛宁阳一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日记是张伯当天写的,不可能出错。唯一出问题的只能是他的记忆。
他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呢?
居住在建设乡的时候,从村里人对他的各种嫌弃鄙夷的话语中,也完全没有听到过有关少年的只言片语,就像选择性遗忘一样,他并不记得
和少年有关的任何只字片语。
那个人也许从来,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一样。
记忆和张伯的日记发生冲突,洛宁阳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原本对他来说,应该很简单的问题。
“或许有吧……”他最终只能这么模棱两可的吐出四个字,低着头看着掌心。即使有,也早就死了不是吗?只是他身上,多背负了一个亲人
的仇而已。
“那你……”姓什么?男人想要这样问的时候。
从门口出来的护士径直走到了洛宁阳的身边,在一瞬间打断了他即将开口的话。
“先生,您是里面那位女士的家属吗?能签一下这个文件吗。”伴随着女护士公式化的声音,一本病历单,白底黑字的递到了洛宁阳面前,
映入了他的眼中。
这一幕的场景让洛宁阳觉得很是熟悉,他想起昨天傍晚的时候,昏暗的车厢里,同样的病历单,白底黑字的,同样被递到了他的眼前。
而他面临了同样一个尴尬的问题。他又送了一个严格来说并不熟悉的陌生人进医院,并且替对方买单。
想到这里,洛宁阳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总觉得自己最近和这间医院特别有缘,然而这份缘分还不是因为他特殊的未来的职业!
“对不起,我并不是她的家属。”
他有些无力的辩解着,手上却接过病历单填写着上面的讯息。
填好基本信息,略过大部分问题,洛宁阳的手在联系电话上顿了顿,填上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后,将病历单递回女护士,洛宁阳抬头问:“
她怎么样?是什么病?”
护士看了一眼病历单,熟练的撕下两张纸,将第二张复印纸递给洛宁阳,回答他说:“病人并没有大碍,只是由于情绪激动引起血压升高造
成呼吸困难,等病人醒了之后你就可以带她离开了。请您去前台办理一下付费手续。”
护士用着软妹的声音提醒着诺宁阳,人也抢救过来了,病也看完了,你该交费了。
洛宁阳看着手中的病历单,和留给他一个潇洒背影的女护士。他觉得最近花钱最多的地方就是去医院费用,然而看病的人却和他吊毛关系没
有。但无论是感情上还是道德上甚至是现实上,他都不得不交这笔费用。
他保持着之前和女护士交谈而站起的身子,熟轻熟路的朝医院交费平台走去,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身影和他擦肩而过。
熟悉的脸让洛宁阳不禁回过头看了一眼。
穿着白色大褂,看起来是医院里面的大夫的人冷清的声音开口对着方才与洛宁阳交谈的男子问道:“人好些了吗?”
身后的男人张着嘴开开合合似乎说了些什么,然而洛宁阳已经走远了。
那是之前给他开过单子的大夫,似乎是姓楚,楚医师。那天晚上接待洛宁阳的小护士这样称呼他。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重,回来的时候,之前和洛宁阳搭话的男人还有那个楚医师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而那个体重超标的女人还等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与之前那个男人一路的。
洛宁阳左右无事,很是无聊。
想着虎子把张伯那件事办没办好,张伯的尸体火化了吗?那几百块钱够买块墓地的吗?虎子的行李取回去了没有。
都是些琐碎的事情,而且从分开到现在没过几个小时,等晚点的时候再打电话问问吧。洛宁阳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