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虽然说你年纪确实是比我小, 但是你这幅尊容叫我姐姐还真是折煞我了!”
这次莫北不是之前调侃的语气,生冷强硬的直接打脸。
罗佳媛或许没做什么特别让莫北不得饶恕的事情,可是你既然选择要当顾盼兮的刀, 想帮顾盼兮咱我面前蹦跶就要准备好我把你这把钝刀变成废铁。
顾盼兮也没想到莫北变脸这么快, 一时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妹妹,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现在有时间好好磨磨你的刀, 看看能不能灵光点。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接招啊!”
“阿真, 我们走。难得清净的地方,先下空气都污浊了。”
顾盼兮真是咬碎一口银牙,本意事项借今日与凌易一订婚的事好好刺激刺激顾落一。上一次见面对自己的漠视, 我就不信你还能漠视今晚我和凌易一共处一室!
偏偏旁边还有一个没脑子了一直在问“什么刀”?
“你自己随意逛逛,我要去找阿易了。”
亏得顾盼兮气得要死面上还能端着, 气质优雅温柔的对着罗佳媛轻声细语的说话, 真真难为她了。
宴会衣角鬓香, 觥筹交错,不知迷了谁的眼。
“那是哪家的?”
“罗家。”
暗处的男子摩挲着腕上并不名贵的手表, 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肃杀。
“给罗家找点事儿吧!你知道怎么做的。”
“是。”
男子心里不痛快,顾家暂时不能动,怪只怪罗佳媛太倒霉,撞到枪口上了。
晚宴结束,客人走的七七八八。宋真也走了。
大概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刚刚记者的事儿已经过去了, 两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也收拾了。和莫北单独告别, 就随自己父母回家。
到最后, 酒店外的顾家, 还有凌家。亲家自然还是要寒暄一会儿。唔,目光所及, 还有慕离和牧之。
呵!莫北敛眉,嘴角上翘,说不尽的讽刺。
莫北可不会自恋到以为慕离是在等自己。
“今日兮儿就随阿易回家了,顾总和顾太太可不要不舍得啊!”陈素琴拉着顾盼兮的手对顾震林和左安雅如是说道。
顾震林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慈父般的笑容,至少对于莫北来说,顾震林从来没这么对自己笑过。没有嫌弃就很不错了。
左安雅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
“妈,伯母。”
顾盼兮娇羞的低了头,跺了跺脚,一派小女儿的羞怯。
“还叫伯母呢?”陈素琴佯装生气道。
顾盼兮脸色微红,声若蚊蝇的道了一声“妈”。乐的两家人合不拢嘴。
凌易一在顾盼兮旁边,似一座雕像,不出声,不动作。
莫北心想,自己这个位子着实是好,可以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入眼底。就像俯瞰大地的神啊,可终究是个外人。
自嘲一笑,不知怎么就发出声响。
众人视线集聚在莫北脸上,众人脸上可都不算友好的目光,毕竟任谁都听出来刚刚轻嗤的一声带有浓浓的不屑。
“恭喜你们,来的匆忙么有给你们带礼物。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补上。”
莫北瞬间笑靥如花,真心实意的道贺。众人脸上才微微好转,唔,不甚正确,这凌易一貌似总是和大伙的表情不统一啊,甚至都是反着来呢!
至于慕离嘛,背对着莫北,面向前方的路,表情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显得晦涩难懂。莫北想,应该是一副疏离清冷而又谦和置身事外的样子吧!牧之自然还是面瘫,毫无疑问。
“姐姐能来我就很高兴了。那还能奢望什么大礼呢?”
顾盼兮心怀感激,面似解救莫北,实则是把莫北再次推倒水深火热之中。
这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别人不知道三年前是怎么回事,可凌顾两家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订婚典礼不闹事,可不代表结婚的时候不闹事,更何况还是一份“大礼”。
“兮兮,我可没有允诺要参加你的结婚典礼啊。至于礼物,做姐姐的不会舍不得那点份子钱的。”
顾盼兮尴尬的笑了笑,说着:“姐姐见外了不是。”
其他人自然现在都是向着顾盼兮的,莫北可没这么傻现在和她杠。
“小北,你的衣物洗漱用品是现在去我公寓拿还是我给你送过来。”
磁性低沉的嗓音就在这冷冷的夜色中响起来,阿离,你一定要我在他们面前尊严尽失么?
他们脸上有轻视,有幸灾乐祸,有愤怒,有失望······唯独没有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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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雅可不会为我说些什么,凌家到底是外人。
“姐姐,你们同居了吗?”顾盼兮试探的问道。
“恩。”
“啪!”
莫北刚刚发出一个单音节,脸上就感觉到了火辣辣的滋味。头上的翎羽帽歪了,脸上红肿。顾震林可真是下得了手啊!
“你简直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
恩,说的很好。确实不怎么要脸。
“不劳慕总费心了,我顾家这些还买的起。”
慕离对顾震林的话充耳不闻,却是定定的看着莫北即使偏着头也要挺直的背脊。
“我明天过去拿!”
“啪!”
莫北一语毕,脸上再次挨了一巴掌。
礼帽脱落,嘴角淌着血。
“你知不知道羞耻。”
顾震林暴怒的声音响起,宛若看着一个失足少女的模样看着莫北。
莫北余光环顾四周。陈素琴的不忍,临泽邦的惋惜,凌易一的无能为力,左安雅的冷眼相看,顾震林的暴怒,顾盼兮的幸灾乐祸,牧之的担忧,慕离的······漠视。
莫北自嘲的抬起头来,第一次撩起头发,将额头公之于众。毫不在意的抹掉嘴角的鲜血,镇定自若的说道:“我自然是不知廉耻,毕竟是有人生没人教。另外这基因遗传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啊,爸,你说是不是?”
说完还歪着头,睁着澄澈的眸子,询问着顾震林,真的,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顾盼兮一声惊呼,指着莫北的头,活像见鬼了的表情。众人转移视线,没有理会刚刚莫北话语中的意有所指。
“哦,吓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估计是我爸下手太重了,把我精心准备的帽子打掉了。”莫北纤细修长白皙的手抚上左额,上面磕磕绊绊,狰狞恐怖的有一小块疤。对于一位女子而言,毁容,大抵就是这样吧。
凌易一看着眼前的莫北,满眼震惊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
挣脱顾盼兮的手,冲到莫北面前,钳制着莫北的肩膀,心痛的问道。
“妹夫,毁容了看不出来吗?”咬重“妹夫”的音节,看到凌易一满眼的苦痛,环视众人,在他们眼前,把自己的头靠在凌易一身边。明显感觉凌易一有些手脚无措,还带有丝丝喜悦。还有顾盼兮眼中的害怕和怨恨。
顾盼兮,我要你订婚更甚者结婚之后也过不安稳。
转头,在凌易一耳边轻声呢喃。
“还是在三年前出的车祸造成的!”
说完立刻推开凌易一,走到慕离身边,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语气。
“阿离,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慕离面色如常,插在兜里的手,有些不知名的液体流出。
黏黏的。
“爸爸,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莫北转身,笑靥嫣然。
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上车之后,莫北与左安雅坐在后排,顾震林坐在副驾驶。
“这三年你去哪了?”顾震林这首先打破沉静,令莫北无奈的是,貌似他们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在责问自己三年来的消失。
可是自己的消失对于有些人来说不应该是正好的么?可能也不尽然吧!毕竟作为顾落一,手上该有的股份还是分毫不差。
莫北嘴角盛开浅淡的笑颜,声音清浅的回答,做足一派小辈回答晚辈的恭敬姿态。
“爸爸刚才没有看到么?撞到头了,在医院休养了好些时间,差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
莫北垂眸,隐去眼中无尽的悲苦。是啊,都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干脆忘记不要再记起来了该有多好。
“哼!”
这就是身为父亲在听见自己女儿出事之后的反应。莫北自嘲一笑,怕是在记恨着我“失手”让他失去继承人的事儿呢!
一旁的左安雅倒是安静,从头至尾没甩个正脸给莫北看。
唔,莫北倒是有些不解的。
像顾家也算得上是大家了吧,左安雅竟然清高至此,连表面功夫竟然都不屑于做。左安雅进顾家大门的时候,莫北都五岁了,到了记事儿的年纪了。在莫北的印象中,左安雅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冷眼相待。莫北心中甚是疑惑,她都不怕外面责备她这个后妈不尽职么?
倒是当年随左安雅一起来到顾家的顾盼兮深藏不露,那个只比自己小三个月左右的妹妹,一直甜甜的叫自己姐姐。偶尔在暗地里使绊子,倒也无伤大雅。
莫北想,就这么将就着过下去也不错。
都说不会叫的狗才咬人。这话不错,只是咬人的狗不管叫不叫都咬人。
九岁那年,被表面不屑于和自己计较的左安雅设计了一把,她也是下了血本,好在莫北命大,打了半死也还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一般一般吧。
二十二岁的时候在被她闺女设计了一把,不过也少不了她的功劳。除了车祸没死,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
车子缓缓驶入顾家别墅。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恩。”
还是当年的管家刘妈,低头摆放好顾震林和左安雅的鞋子。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莫北。
“小······小小姐!”
“恩,刘妈,是我。”
“小小姐,你这些年到哪去了啊?苦了我的孩子啊!你的脸上······”
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哭什么呢?今天可是我兮儿的订婚典礼,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待顾震林说话,左安雅已然在呵斥刘妈。
“刘妈,我挺好的。”
抱了抱刘妈,询问道自己的房间情况。
刘妈亦是聪明人,收了眼泪像顾震林和左安雅赔罪。料理了琐事之后才来安置莫北,给莫北拿了些冰块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