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殿堂上,闪恩坐在王座之上,祂深深陷入了悠久的感怀之中,预言神卡加乌斯没有打扰祂,而是在静静等待。
良久之后,闪恩终于从感伤的泥沼里拔出身体,祂凝望着殿堂上的卡加乌斯,问道:
“我走神多久了?”
“神王,整整一天一夜。”
卡加乌斯叹气道。
闪恩深吸一口气,缓声问道:
“说吧,卡加乌斯,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卡加乌斯点了点头,将自己所见到的景象娓娓道来。
闪恩与卡加乌斯都知道,窥视那关于天国的命运是多么的危险,所以卡加乌斯这些年来,从没有直接窥视未来的景象,卡加乌斯与梦境之神携手,祂们以模糊而朦胧的梦境意象,去表达未来的命运。
举个例子,卡加乌斯在梦中看到一匹疾驰的马,那么那匹马就不仅仅只是马,或许它代表着疾驰的光阴,又或许它代表的掠过大地的风暴……
总而言之,卡加乌斯以这种隐晦的方式去窥视那命运的走向,卡加乌斯不知道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究竟是全然没有察觉,还是说已经察觉到了,但默许了自己的行径。
而毫无疑问的是,每一次窥视命运的走向,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首先,我看到黑夜。
那是一个黑夜,笼罩着整个世界,它似乎漫长得难以想象,又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终结。”
卡加乌斯沉声叙述着梦中的景象,
“在那黑夜里,厚重的乌云堆叠,在这时,我望见了一道闪电。”
闪恩的身体微微向前倾。
一道闪电…
祂知道,那道闪电极有可能意为着身为雷神的自己。
“闪电掠过之后,依旧是黑夜。”
卡加乌斯的声调不由自主地提高,
“俄而,黑夜逝去,新的一日到来了,日光立于天穹,大地普照。”
闪恩微微一怔。
在卡加乌斯那对未来的预言里,祂意识到了什么。
只听卡加乌斯继续说:
“在那日光下,狂风兴起又逝去,白云游过天空,没人能遮蔽住光,凡是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都弥漫在光里头。
直至易逝的都逝去,可朽的都朽坏,可光依旧留存……”
卡加乌斯叙述着预言中的景象,闪恩再度出神了,祂坐在黄金铸造的王座之上,眼神微微阖着,谁都不知道祂在想些什么,哪怕读心之神也不能知晓。
预言里,
闪电在掠过,光却永远长存。
预言神仰望着殿堂里的王。
祂是最早觉醒的五位神祗,祂知晓万神之国因何建立,也更知晓王座上的闪恩一直以来的苦心孤诣。
正因如此,卡加乌斯没有说话,陪伴着闪恩一同沉默着。
许久、许久。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闪恩微微抬起眼睛,祂从王座上站起。
祂手持统御万神的雷枪,一步步踩在台阶上。
预言神看着闪恩。
只听后者开口道:
“卡加乌斯,我们站在命运的岔路口上。”
预言神接下去道:
“一条通往生存,另一条却通往毁灭。”
闪恩停下脚步,祂自高处俯瞰着金碧辉煌的万神之国,
“至于那一条道路更好,或许…唯有我们的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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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缪斯来到了丹斯切尔的王都,这个人类王国享有着和平宁静。
纵使不能说是人人安居乐业,但绝大部分人都能食饱衣暖。
索拉缪斯眺望着遥远的王都,她看到这些世人们的命运走向,双脚着地的人们并不晓得,这份和平宁静持续不了多久,有灾祸要临近了。
这灾祸来自他国。
索拉缪斯是外邦的旅人,丹斯切尔人一见她的穿着,便有些猜疑和忌惮,在这个年代里,外邦人在公民的眼里,可以说是另一个种族。
外邦人要在丹斯切尔安定下来,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不过,好在索拉缪斯有钱。
近千年的游历人间,索拉缪斯早就有了无数的积蓄,她轻而易举地便在城内寻到了一处宅邸,雇佣了几位女仆,开始静静等候着时机的到来。
过了几日,索拉缪斯让女仆在市场上买来竖琴,有钱能使鬼推磨,起初本地的丹斯切尔人还不愿卖琴,可在满满一袋的金子面前,还是将上好的竖琴送到了府邸上。
这竖琴有十五根弦。
索拉缪斯开始在府邸上演奏竖琴,那琴声悠扬,比最好的夜莺唱得还要好,没过几日,许多丹斯切尔的王公贵族们便都知道了有位擅长竖琴的外邦女子,随之而来的,是种种或编纂,或捕风捉影的神秘传说。
丹斯切尔这个坐落在丰沛水土的小国,它有专门了乐院,乐院里有位女乐痴,名叫凯瑟琳,她得知到有位擅长竖琴的外邦女子到来后,便在府邸边上守候了一整夜。
当公鸡第三次打鸣时,凯瑟琳终究听到了那婉转悠扬的琴声,那时,她听得忘我入神,不久后兴奋得颤抖,当她回到乐院时,便开始茶饭不思,只思念着那一天的竖琴。
由于凯瑟琳是出了名的乐痴,几乎从未踏足出乐院一步,连国王都召见不了她,当乐师们看见她从外面回来时,整个乐院都被吓得鸡飞狗跳。
连凯瑟琳都被那竖琴声给吸引住了,那个外邦女子的乐声到底有多神奇?
整个乐院更加议论纷纷,有人说那外邦女子是从三眼猿人那里来的,有人说外邦女子是神秘高贵的精灵,还有人异想天开,说那外邦女子是冥界的御用乐师,那竖琴声,是为了吸引死人的魂魄。
总而言之,索拉缪斯的名声再度传开了。
现在我加快一些节奏,略过一些没必要的事,尽量给大家不拖沓地写完天国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