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杨如宾妻子去支边

港星发廊  日  内

生意清淡,大家都百无聊赖。一个小伙子懒洋洋的翻看报纸。

马艳红兴致勃勃地从外面走进:你们这是都干嘛呢?快来看看最新的《大众电影》。

其他人感兴趣的来抢,马艳红拿着杂志逗他们。

看报的小伙子没动,发出一阵惊呼:哟哟哟……

马艳红好奇地:你哟什么哟,闹什么妖呢?

小伙子:崔健!崔健知道不?

马艳红:那谁不知道《一无所有》嘛!

一个青年吼了起来“我曾经问个不休……”

小伙子:崔健要来咱们这儿,开演唱会!

马艳红惊喜抢过报纸:真的,给我看看。

大伙儿好奇的围了上来,挤作一团。

马路冰棍摊   日   外

马艳红吃着冰棍问傅娟:想不想看?

傅娟:想是想,能弄着票吗?

马艳红:想去就行,票的事交给我。哎!你们家那个李青青怎么样了?

傅娟:走了,回乡下了。

夜校门口  夜  外

杨如宾和傅娟推车出校门。

傅娟: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虽然我爸嘴上不说,可是我能感觉出他变了,好像更孤独了。

杨如宾:傅娟,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也许李青青和你父亲之间的障碍,并不是你的反对……

傅娟:那是什么呢?

杨如宾:我也说不好,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傅娟:杨老师,师母家里接纳你了吧?

杨如宾苦笑:算是吧,这么多年终于进门了,可是这算接纳吗?我也不知道……

傅娟:嗯……我明白心理上还是有距离的,就像李青青,我们虽然同处一室,可是在心理上,却咫尺天涯。

杨如宾无言。

月光下只有自行车的辐条哒哒的声音。

演唱售票处  日 外

人群鼎沸,小小的售票处像是被人海包围的孤岛。

发廊的小伙子从人群中挤出来。

马艳红迎上去:怎么样?

小伙子沮丧的摇头:没了,都没了。

售票亭的工作人员,刚出来就迅速被人群包围,他不停的解释没有票了。

人群像一群蚂蚁扛着他们的食物一样,裹挟着售票员远去。

马艳红看着人群有些的泄气。

摩托车驶来,周鹏飞出现在马艳红面前。

周鹏飞一脸幸灾乐祸:艳红,买着票了?

马艳红:废话,买着票还在这儿杵着?我还跟傅娟打包票,票交给我,这下糗大了。

周鹏飞:傅娟也喜欢听摇滚?

马艳红:怎么啦,不许啊?

周鹏飞:没有,我就是没想到她那样的……

马艳红:她哪样了?我姐们怎么啦?跟我说清楚!

周鹏飞:我没说别的,就是觉得她挺文静的,喜欢摇滚有点没想到。

马艳红:你想不到的多着呢?知道我们俩为什么这么铁吗?高中我们文艺演出,我弄了个女生二重唱,临上场搭档闹肚子,我找人救场谁都不敢上,只有傅娟临时救场,还给我伴舞特仗义。

周鹏飞:真没想到。

马艳红:哎,对了你干嘛来了?就为幸灾乐祸?

周鹏飞:哪能啊,我来雪中送炭。

马艳红:你有票?

周鹏飞:没有。

马艳红:你……

周鹏飞:但是,可以有……

马艳红:真的!!

周鹏飞:上车跟我走吧!

二人骑车离开。

美术学院画室   日 内

周鹏飞认真的画着什么。

马艳红、傅娟围着观看。

周鹏飞拿起一张,仔细看看,递给马艳红和傅娟:你们对比一下。

马艳红惊奇地:天啊!简直一模一样!傅娟咱有票了!

傅娟:就是有点对不起老崔。

马艳红:咱不是也没办法吗?周鹏飞你们学美术的太牛了!

周鹏飞:临摹对我们,小意思。

马艳红激动地亲吻了一下票:崔健,我们来了。

体育馆  夜   内

演唱会现场人头攒动,呼喊着崔健的名字。

人群中有周鹏飞、傅娟、马艳红,还有傅彪、杨立信,发廊的小伙子们,燕尾头、小胡子也在其中。

这是那个时代的情绪爆发,崔健的音乐点燃了在场所有人。

周鹏飞目之所及,发现了不一样的傅娟。那个内心燃烧的傅娟。

傅彪一脸亢奋拼命嘶吼,杨立信依然安静,目光里充满好奇。

燕尾头泪流满面,小胡子拼命打着呼哨。

红旗挥舞,举手呐喊。体育馆变成了激情的海洋。

体育馆外的大街   夜   外

众人兴奋又疲惫的走来,嘴里还在吼着《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不过嗓子都哑了。

马艳红:周鹏飞我的画像啥时候完工啊?

周鹏飞:快了,再过几天吧。

周鹏飞的眼睛却看向傅娟。

马艳红:好,我等着啊!

傅娟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说话,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众人走远。

杨家小屋   日  内

杨如宾和张瑞卿在一起收拾东西。杨立信愣愣的坐在床上。

傅娟推门进来。

张瑞卿:傅娟,今天没出摊?

傅娟:师母,听说您今天走啊?

张瑞卿:是啊!通知下来了。一会儿去火车站。正好我有几件衣服要送给你,找出来好几天了。

张瑞卿从衣橱里拿出几件衣服:娟子,我过去的,没穿过几回,送给你吧,别嫌弃啊!

傅娟:师母,我有。您留着吧。

张瑞卿:我就要去新疆了,到那边也穿不着。

傅娟:您要去多久啊?

张瑞卿:最少一年吧。

傅娟:哦!什么时候走啊?

张瑞卿:一会儿医院来车接。以后我不在家,他们爷儿俩你帮着照看着点。

傅娟:嗯,您放心吧!

胡同   日  外

一辆吉普车驶来,停在了傅家小院门口。

杨家小屋   日  内

张瑞卿:我好像听见车来了。

杨如宾:我去看看。

杨如宾出门。

画外:张大夫……

杨如宾:来啦!来啦!

张瑞卿:来了啦,该走啦!

傅娟提起包往外走。

张瑞卿看看房间,拉着杨立信的手:立信,走送送妈妈吧!

杨立信抱住了妈妈。

张瑞卿拍了拍儿子的头。

小院门外   日  外

傅娟和杨如宾站在车前等待。

张瑞卿拉着儿子的手一家人上车。

傅娟在车下挥手。

吉普车启动,开走。

傅娟一个人愣愣的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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