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有旨,飞凤宫中任何人不得离开一步。”侍卫不卑不亢,单膝跪地说道。
“大胆,皇后要行刺哀家,你们没看见吗?还不把人给哀家带走。反了你们不成?”太后横眉一挑,凡是与这个女人有关的人或事,好像都与哀家做对一般。
“属下职责在身,恕难从命,除非有皇上圣旨。否则,任何人不能带走飞凤宫的人”
“还反了你不成,哀家的话皇上还要听上三分呢……”太后震怒,袖子狠狠向下一甩。
“太后娘娘,您先别生气,既然皇上有圣旨在此,我们也不要带走皇后娘娘嘛。”贤妃起身,悄悄在太后身边说道。
太后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哼,就算是皇帝回来了,也救不了你行刺哀家的大罪,胸有成竹,缓缓开口“来人啊,把这个意图行刺的罪妇给哀家乱棍打死。”
“且慢”忽然,众人身后传来一声洪亮的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几名拿着棍子朝温婉走去的太监。
“属下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来人身穿盔甲,单膝跪地,声音谦卑不抗。
“嗯,起来说话吧。”
“你是?”太后忽觉有些陌生,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属下云修,奉皇上旨意特来看守飞凤宫。”
“哼,还不给哀家打,愣着做什么?”太后噗之以鼻的看了云修一眼,继续道。
“太后娘娘且慢,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在皇上没回宫之前私自处置皇后娘娘,违令者斩。”云修双手抱拳,一字一句沉声说道,话语间满是肯定,不容有一丝疏忽。
温婉,太后向后退了两步,气急“放肆,你们连哀家也要斩了?反了你们了。”站稳脚步,一手又淑妃搀扶,顿了顿说道“来人啊,给哀家打,一切后果由哀家承担,哀家倒要看看,惩治了这个意图行刺的罪妇,皇帝是不是真的要
斩了哀家。”声音上扬,吐字沉重而悠长,满脸凌厉之色。
一听太后发话,几名小太监听了命令,连忙上千,又是一顿乱棍落下,此时,温婉身边已经在没有人能够保护她了,嘴角处一丝凄美的笑意展开,满口鲜血,拼死的挣脱了侍卫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棍棒,对着周围的人乱轮起来,嘶吼道。“老子今天就是死了,也要拉着几个垫背的不可。”温婉抓过一个太监,用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棒子,只攻不守,众人无不大惊,这貌似柔弱的皇后还有这样惊人的一面,仿佛是疯了一般。
“都住手。”忽然之间,太后身前的这位男子,面色严肃,手中的红线轻甩,顺着绳线露出了一块紫碧清透的玉石。
“奴婢、奴才、属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是沈君寒千钧一发之际,留下来的那块紫玉,紫玉乃是先皇遗物,由每一任皇帝接管,尚可提醒皇帝齐家治国,下可调动天绍兵马,乃是皇帝随身之物,更是预示着皇帝每每看到紫玉,便可想起祖先的遗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寒儿竟然把这块玉用来保护眼前这个疯女人,太后高涨的怒火一丈接着一丈,眼眸似要喷火般,愤愤拂袖,二话没说离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太后身后离开,此时,院子中只剩下满身鲜血淋漓的温婉,已经昏倒的秀容,云和有几个零星的侍卫。和那血肉模糊的小凌子,温婉再无力气舞嘶吼,去嚎叫,手中握着棍棒静静的站在院中,人清风吹过,一动不动。
“为何要救驾?我早已是罪人。因着我的罪孽,小桃死了,小凌子也不在了,我早已是一个身负两条性命的罪人,你们不该救我。”温婉声音飘渺,口气冰冷的摄人心魂般。
云修没想到温婉会如此说起,身体一滞,不由一愣,也不知说什么好“属下告退”
云修刚走,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声轻柔焦急的声音。
“皇后姐姐,你没事吧?”忽然,顺着大门拐角处,一个身穿浅色宫装的女子,悄悄向这边喊道,声音有些着急,气息喘息。
“嫔妾看着宫门未关,就急急的跑来了,这些伤药您先拿着,我来,不能让她们知道的。好了,我先走了。”说罢,将手中的伤药急急的交给温婉,便跑了出去。
不知何时,在刚刚众人未注意的情况下,周韵柔去而又返,一路心急的走去太医院取了些伤药,又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回来,待众人都离去,她却骗去侍卫说是簪子落下了,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的药塞给温婉,连等温婉的一句谢谢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温婉拖着疼痛,愣愣的站在殿中,微风吹过,温婉凌乱的发丝随风飘起,本是盛夏可是飞凤宫显得异常凄清阴冷。小凌子的尸体,已被侍卫抬出去,地上的秀容好似感到一丝微凉,轻轻动了动手指,慢慢苏醒了过来。
刚刚醒来,满身的疼痛,脑后混混沌沌,忽然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连忙起身,左右四处张望,终于在回头的一瞬,看见温婉依旧傻傻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几个瓷瓶,悬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含着泪扑了过去“皇后娘娘。”
温婉依旧一动不动,面如死灰般,惨白的脸上毫无一丝血色,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开“秀容,我们离开吧。”这飞凤宫本宫已再无留恋。
“娘娘,您去那里,秀容今生就去哪里。秀容轻轻开口淡淡的说。”
黄昏时分,待人全部离去,飞凤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一般,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时时刻刻提醒着温婉,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是过眼的浮云,小凌子的离去,叫温婉许久不能忘怀,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秀容和温婉,二人相依为命。
又是夜,秀容拿着伤药,看着温婉身上新伤添着旧伤,一边上药一边哭,温婉一动不动,不哭也不闹,仿佛望了疼痛一般,静静的站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