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灯光五颜六色,摇曳绵长,晃动水面,如同金银钻石或者露珠闪光,水定时来,定时走,从不耽误时辰。放水的时候可以划船,关闸门后,水消失不见,可以从河床上走过。
柯南在小城,想起车祸,心情不能平复。
饮食男女,熙熙攘攘,白天热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晚上广场舞之后,小城也归于沉寂,喜欢酒足饭饱后到处走的人,开始买欢。卖笑之人,在街巷开始了繁忙的工作。白天不属于她们,晚上才是她们的工作时间。
大概不少人都在白天当君子,晚上当小人,有的人白天和晚上都一样。
这些事不能禁止,要不然人人都不得自由。
柯南始终不是一个人,他最终没有犯罪,守住了最后的阵地。就像努力成为一个好人一样,要对人有益处,不是有害处。
在结束治疗后,柯南往返市里和县里,两地跑来跑去,就是为了理赔。这些事都不复杂,复杂的得到是人心,柯南已经习惯了热脸对冷屁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外地人,说普通话,就容易出卖自己的身份。
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往返一次带办事的 时间,一般都是三四个小时,如果找不到人,需要花费的时间会更长,来来往往,习惯了山路旁边的风景,每次经过出车祸的地方就仿佛梦魇,柯南感觉到不爽。
这个地方就是让人感到神秘的地方。按照交通规则,柯南所乘坐的车,应当让山下上来的麻木车才对,因为是下坡路,另外,靠山走的,要让不靠山走的车,严格来说,这次事故,柯南这边的司机承担主要责任,柯南他们乘坐该车,没办法控制车辆,命运掌握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手里,真是荒唐。这个司机是尹贤仁找的。如果换作别人,尹贤仁不是天天挂在嘴上要数落开去,直到自己说累了说不动了为止。
尹贤仁所在的村离县城不远,他服务的村,村里有一个卖彩票的,大概见多识广,认得的人多,也是后起之秀,因为有打工的经历,以前也当过兵,有几个战友帮他安排工作,在广州的某机场当保安,后来辞职,不想永远当保安,就回到了家乡,和妻子联合开了彩票店,专门卖彩票。
同样是同乡,也是战友,尹贤仁没有认识的人,就想到他,觉得他认得的人多,就和他联系。
他说没问题。全部由他来安排。“放心好了。我绝对能让你们满意,包在我身上。”
“你办事,我放心,如果能行,下一届的领导就是你了。”尹贤仁说。
“你是抬举我,这是小事,不算难事。等于帮了我的忙。”
“这话怎么说?”
“都希望兄弟们过的好一些。他们在跑网约车,天天风雨无阻,睡不好吃不好,为的是那些期待眼神。”
“简直是唱歌一样,是的,有钱就好办事。没钱就没地位。你说得对。没钱了,可以重头再来。”尹贤仁说。
“你帮我,就是帮他们,他们有车,就是没生意,你是贵客,有了你帮助,他们就开单了。这是好事。对大家都有好处”他说。
“你也等于帮了我们的忙。我们不是当地人,人生地不熟的,要出去玩,又没导游,也不能大张旗鼓地由地方负责人来安排,只能低调,找你刚好合适,你是老百姓的一员,我们也是老百姓之一,刚好都不好相扰,这是好事。有好事大家来做。有好处,大家都能分享。”尹贤仁说。
“你说的很好。我见过不少大人物和大名星,也只有你们才最接地气,深得人心,将来肯定添福又添寿,简直好得没话说。我找的人和车都没问题,你们实在,我们更要实在,留下好印象,将来再合作。”他说。
生意就这样成交。
自始至终,柯南都没参与,多哥也表态了,大致还是支持,没有例外要求。就这样,行程和价钱都谈好,次日一早,两部车就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院子里等了。
院子不小,车进来支转个圈没问题。这在过去算是大户人家,这算是块地也非常值钱,可以和北京的四合院相比较,不相上下,主要区别是一个是宽敞,一个是高大,一个是厚朴古典,一个算是秀美隽永,看起来风格不同,功能各异,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车都是八成新,看上去比较干净,看来都是下雨给车洗干净了,下雨是常有的事 ,下雨到处都湿漉漉的,也很干净也很潮湿,这个季节可能就是梅雨季节,南方就是这样天气。有的人诅咒, 有的人欢喜。大部分人都麻木。
没有谁会欢喜天天泡在水里生活,像这样的天气就是。不是为了验收,也不会来到这里,这都是刘小姐中意的地方,稍微不符合投资方的利益,或者达不到投资方的要求,就会面临撤资的风险,一旦撤资,就没有救了,只能再等若干年。
每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没有谁会独善其身,幸好在没有和刘小姐在一起,要不然就会有问题。
柯南不喜欢总是下雨,偶尔下点无所谓,可以让自己的得到好处,润物细无声,这样的雨比较温柔,也就不用担心别的了。恰恰就是温柔的食物容易让人麻痹,结果死在温柔当中。温柔乡,温柔一刀,柔情能销毁人的一切,越是越是温柔的,越是危险的。
山路被毛毛细雨润湿,在刘小姐看来,这些路面是造成刹车失灵的原因,轮胎抓地不老,导致车滑下山坡。
其实,柯南在车上,属于目击证人,看得清楚,不会冤枉人。刘小姐凭自己想象力来写报告,推卸责任,没有科学依据,完全超出了她的专业范畴。
这个报告是给港岛办公室的人看的,他们不懂,也凭想象,刘小姐说啥就是啥,没有质疑,因为刘小姐是他们的人,是他们派来的,不信任就不会派,当然,排除人情方面的因素,要説有能力,刘小姐还是有一定的能力,要说有德行,她也有一点,要説有原则,在某些地方,很讲原则,要説其他的,他也能应付。主要的一点就是她能和投资方直接对话,这就很厉害了,做这项工作,外语特别是口语这一关必须要过,如果过不了,也只有放弃这份工作,语言交流是很重要的工作内容,等于思想的交流,一些意念和想法必须要表达出来才行。
在他们看来,刘小姐懂英语,也懂普通话,都会说,就很了不起,是难得的人才,要知道,英语和普通话都很难学,可是都很重要。会英语可以和援助机构的人对话,会普通话可以和受援助的人对话。
语言可以来交流,然后可以办事。
刘小姐擅长这个,有语言天赋或者恩赐,就发挥到极致。在车祸之后,作出了项目调整,就是逐步退出山区,因为山区看样子需要不大,在她和冯菲菲看来是这样,实际不是这样。她最大的愿望还是在人多的地方,又方便做项目,又方便验收项目,人又听话,比较有需要,又能虚心接受新思想和新观念。
想法虽好,要是实行出来还是比较困难。
自从宋三皮走了,项目就处于停滞不前的地步,少了这个人,感觉还是不一样。做出来的项目,冯菲菲觉得不错,其他人都觉得有问题,没多少成绩,钱花了不少。
事实就是事实,冯菲菲不认账,如果说她,她就记仇,总要寻找机会报复。
这次在基地,她亲自过来看看,是不是多哥欺负她的亲戚,再让柯南见识见识,这个项目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巧立名目赚取项目款,当然,柯南没朝这个方面去想,可是,经过多次吃亏上当,又不得不想,这个的确存在,不是危言耸听,是的确有这个倾向,也许发生过,也许没有,也许是自己在幻想。
宋大良那事就是这样,港岛那边火星基金会的总干事都来了,要追回一些项目款,从那个时候开始,可能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要不是宋大良死了,死无对证,冯菲菲也就没事。要是活着,恐怕项目早就结束。
要有新项目来,恐怕还要望断天涯路。脖子都算酸了,还是望不到来的影子。
知道了她的目的,就要配合着唱好这台戏,免得演砸了,大家都不舒服。
柯南这么想着,车就到了基地宿舍,多哥在隔壁忙。
他闲不住,越是有负责人在的时候,越要表现好,免得到时候工资受影响,更重要的,是在队工面前有面子,提出的要求,或者申请的项目不会被拒绝。
他的要求一般不会被拒绝,很清楚,他和负责人走得近,就有不少好处得到。他不懂负责人喜欢吃什么,但是齐思娜的妈知道,他就过来给她帮忙,实际上齐思娜的妈也只是准备好食材,最终掌勺的还是齐思娜的爸。
他可以自己决定做什么。用什么火,用什么调料,做出家乡的饭菜,这个让冯菲菲很感动,不用回老家,就能吃到老家的饭菜。
柯南已经习惯,吃什么都无所谓,对乡土,也有印象,可不挑剔,他随遇而安,自四方,就吃万家,不是讨饭,就是让自己随方就圆,不另外提出不合理要求。
也不做作,该啥样就啥样,没必要将自己的弄得凄凄惨惨戚戚。吃饭是小事,饭后要做的是大事。
没有谁天生就是全才,包括多哥,也是这样,他做的工作也是准备工作,柯南要做的,就是吃。要是辞退,还没到时候,因为冯菲菲还没赚够。没有人做项目,项目款就不会来。
这是简单的道理,都清楚,只是没有人说破。都知道的,是常识,不都知道的,是真相,极少部分知道的,才是真理。
冯菲菲在某一领域,在一定的范围内,是有一定的知名度,不过,这个虚名要等不少时间才行,没有虚名,无法刺激人奋勇前行。
蔬菜基地就是已经初具规模,也有少量产品投放。吃饭方便之处,就是吃菜随便,因为太多,齐思娜的妈妈就不爱吃有机蔬菜,这些菜卖给有钱人,或者给那些关心身体健康的人,吃菜都不放心,走路不放心,扶老人也怕被讹诈也不放心,在当下,让人放心的人和事太少,且有逐年递交的趋势。
柯南也感觉到这一点,吃的菜,也没去仔细想是有机还是无机的,只要是菜,吃了就成。有一段时间,某电视台某专家鼓励生吃茄子,可以有效控制体重,其实,柯南并不相信,后来又有想法想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结果吃出了病,造成身体出现了炎症,没办法,只有回老家住,这是暂时的。在走之前,先去当地医院挂了两瓶生理盐水,就是先消炎。
在医院挂瓶期间,是尹贤仁陪同。请假的时候,刘小姐还不放心,再三再四问尹贤仁,是不是真的,尹贤仁也说是真的,这才准了柯南的假。
柯南感到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等于说自己失去了刘小姐的信任,可是刘小姐为何不辞退他呢?这是一个问题,需要马上解决。
可是,刘小姐没有解决,就是不辞退他,要等什么呢?这个只有她和冯菲菲知道,她们知道的不会给柯南机会。如果有好处,是冯菲菲的,有麻烦就是柯南的。
果然,柯南疼的死去活来,食不甘味,打完吊针,被分公司办公室主任请去吃饭,柯南走路都不稳,需要搀扶,每走一步,都痛 ,有撕心裂肺的感觉。
然后开始等天亮,只有到天亮,才有车回家。
办公室主任也很关心,在柯南坐车离开县城的时候,主任打电话问,也让柯南感动,有时候,柯南分不清谁是领导。真的领导无微不至地关心队工,相反,假的领导,不会关心队工的。
柯南在相信某电视台某专家的意见后,落下一场病,从此,他再也不看电视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