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饭店,方景开了一个包间,大家都是学生也没有点酒,只是买了几瓶饮料。
严菁坐方景对面,没敢直视,脸色微红顾左言他,现在她都不知道之前哪这么大胆子。
“方景……之前我开玩笑的,那什么你别介意。”
“没事。”
“嗯!”
“吃饭。”
“好!”
一人一句,简单直白,没有再多的交流。
感觉严菁不怎么说话,方景有点过意不去,他记得以前两人关系挺好的,平时挨一起无话不谈。
但似乎这次的相逢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美好,过了一会,借着上洗手间功夫,方景去把账结了。
“学长,你手机!”
转身离开,一到声音背后响起,方景回头看见两个女孩在背后喊他,手里拿着他刚刚放柜台上的手机。
“谢谢你们,二中的?”
“嗯嗯!”
闻到她们身上酒气,方景皱眉,“大晚上怎么不回家?”
“和同学来的,马上就走。”
“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初二三班,萧萧,彭蓉。”
这一刻方景板着脸,样子仿佛曹主任附身,吓得两个女生喜悦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马上离开。
“谢谢你们帮我拿回手机,回头一人一份礼物,快回去吧。”
“谢谢学长。”两个女生喜笑颜开。
……
“跟谁说话,怎么不叫过来?”刚一进门陈金鹏就问。
刚刚他们在这里隐隐约约听到方景外面说话声音,还以为他遇上熟人。
方景轻笑,“两个二中学妹,帮了我一个小忙,答应送她们礼物。”
“什么礼物,有没有我的份?”
“三年模拟五年中考!准备给她们一人两套,你要不要?”
陈金鹏狂摇头,“你这是恩将仇报,不怕遭天谴啊?”
“切!她们哪天上了一中指不定怎么谢我。”
严菁忍不住笑了,“我记得初二时我生日,好心告诉你,你却给我买本字帖作生日礼物,叫我好好练字。”
“这我知道!”陈金鹏插嘴,“他还是拿我的钱买的。”
那天方景大出血,一下子卖了他二十二部电影,这件事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那字,许老师说你多少次了?”
有句话方景没说,其实都是穷,他没钱,其他东西买不起,只能买本字帖,这玩意经济实用。
“可是我都没写,现在还放家里呢!对了方景,去年你生日我在你微薄留言了,你看见了吗?”
汗!方景哪记得这么多,他微薄每天私信的人大把,再说严菁估计也没留真名,他怎么可能看到。
“哇!严菁,藏得够深啊!你怎么就知道方景生日?我都不知道。”
“就是,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查怎么清楚。”
“之前还当着几千人表白,你也是真厉害。”
脸一红,严菁不好意思,强犟嘴说道:“那也只是说说而已,以前我就跟方景说过,他也没当真。”
“方景,说说咋回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咳咳!好几年了,有点记不清,说这些干嘛,大家吃饭吧。”
方景记得确实有这个事,没办法,太优秀了,挡都挡不住,但他两世为人加起来几十岁,当时对十二三岁小女生可不感兴趣,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一顿饭吃饭,方景落荒而逃,连夜定好机票,准备第二天回魔都。
……
“哥,天凉了,注意保重身体,我听静静姐说你很辛苦,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要省钱。
还有,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回来了,我在家会照顾好自己。”
“静静姐,我给你买了礼物,你到了魔都再打开,还有洪叔,你的也有,记得哦!千万不要提前打开。”
方茴今天要上学,一大早就走了,只在桌上留下纸条和两个大盒子,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洪芳拿起来还有点份量。
“唉!老板,你看看,方茴都知道送我礼物,你怎么就不像她多学学?”
“拉倒吧,从小到大我就没见她送人东西,说不定憋着什么坏招呢,你们小心点。”
洪芳拿着盒子在手里掂量,“不会是砖头吧,有点重。”
“拆开看看。”方景越想越不对,拿起肖文静那个就要拆,但被一把抢过,肖文静护在怀里。
“不行,这是方茴给我的,我要回魔都再看。”
“洪哥,拆你的,方茴什么人你不知道?坏心眼一堆,害你呢。”
思量再三,洪芳点头,“拆吧!”
“嚯!还绑得挺扎实!”
打开第一层,好几根粗线把盒子缠得死死,方景找来一把剪刀剪开。
“快乐寒假三本,黄冈试卷两套,数学练习题六本,另外还有三国演义,英语报题。”
“嘶!”洪芳后退一步,“她这是啥意思?”
方景冷笑,“啥意思?这都是我买的,她做不完给你打包带走呢。”
“要不也拆我这个?”肖文静试着问。抱这会她手都酸了,还不知道方茴给她塞了多少作业。
“刷!”剪刀划下,入眼全部都是试卷和作业,崭新崭新的,都是这次方景从魔都带回来的。
“唉!这个倒霉孩子,真是不让我省心。”说着方景掏出电话。
“你干嘛?不会是现在打电话给她吧?上课呢!”
“不是,我打给新华书店,准备买一车课外书。”
“别别别,算了。”好歹也共室几晚,肖文静实在不忍心看到方茴这么惨。
“要我说她不喜欢就别让她做,都初中也不小了,应该有自己的时间,而且她成绩不错,没必要这么压着。”
“这礼物我收了,你不许跟我抢。”
洪芳也把盒子重新包起来,“我的也收了,回去给我儿子做,正好省一笔钱。”
“行!看你们的面子我放她一马。”
……
县城,方景他们刚离开,一辆大众在门口擦肩而过,直奔黄岭村而去。
“靠!我房子怎么变了?记得没贴砖啊?”
一个平头国字脸,脖子上挂金链子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发呆。
“老方啊!进来坐,呦!大金链子都挂上了,混得不错,你家小子给你买的?”
“不是,你在我家干啥?”
“什么你家,现在是我家,方景卖我了,没跟你说?”
“卖了?”男子像踩到猫尾巴似的,颤声道:“那我田地?”
“也卖了。”
眼睛一黑,方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造孽啊!!爸,妈,儿子不孝,对不起你们。”
他最苦的时候都没想过卖这些,没想到出去一趟方景个败家子全卖了。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