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论功行赏

众人刚一进入干清宫,只见严嵩将目光转向,此刻正坐于龙椅之上的嘉靖,颤颤巍巍地俯下身体,恭敬道。

“陛下知人善任、任人唯贤,此番前线大胜,均是陛下的功劳,正是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朝廷方才一举歼灭了进犯我大明边疆的鞑虏。”

“愿陛下万寿无疆,愿我大明万世长存,山河永固!”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余下的众人也紧跟着俯下身体,异口同声道:“愿陛下万寿无疆,愿我大明万世长存,山河永固!”

坐于龙椅上的嘉靖闻言,将目光从在场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视而过。

此时的嘉靖心情大好,在沉吟片刻后,紧跟着吩咐道:“嗯,诸位爱卿此番前来恭贺,统统有赏!”

众人听闻嘉靖此话,脸上适时浮现出感激涕零的神色,恭敬应声道:“谢陛下!”

在这之后,只听嘉靖那略带感慨的声音响起:“自嘉靖二十九年的庚戌之变以来,朕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

“而现在这个目标,总算是得以实现,朕也能够告慰那些死去军民的在天之灵了!”

嘉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又继续道:“正如朕在年前的宴会上所说的那样,我大明能够有如今的大好局面,皆是因为诸位爱卿不辞辛劳,实心用事的原故,诸位爱卿的付出,朕都看在眼里!”

“朕今晚将于皇极殿设宴,届时将邀请文武百官,以及宗室勋贵一同庆贺!”

“今夜诸位可尽情放纵,明日休沐一天!”

嘉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皆是神色一凛,沉声应道:“陛下圣明!”

旋即,只见嘉靖环视一圈,面向众人,出言询问道:“此番前线取得如此大胜,诸位爱卿觉得,应该作何赏赐啊?”

嘉靖的话音刚落,只见胡宗宪站了出来,不假思索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等大功,理应重赏才是!”

嘉靖听闻胡宗宪此话,点了点头,出言应和道:“嗯,爱卿此话深得朕心,对于那些在前线浴血拼杀的将士们,朝廷理应重赏,不可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随后,只见严嵩站了出来,恭敬应声道:“启禀陛下,由戚继光、俞大猷所统帅的车营,在战斗中表现极其亮眼,大破敌军主力,立下了赫赫战功。”

“微臣觉得,对于此等将才,朝廷应该不拘一格,予以重用才是。”

一旁的徐阶听闻严嵩此话,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忿之色,暗自道:“这个严嵩,真是蹬鼻子上脸,贪得无厌!”

“谁不知道戚继光、俞大猷是你的学生胡宗宪,亲自向陛下举荐的人?”

正当徐阶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嘉靖的声音响起:“嗯,朕赞同严阁老的说法,对于有才能的人,朝廷的确应该不拘一格,予以重用。”

“传朕的旨意,蓟辽总督兼征虏大将军杨选,升授龙虎将军,昭毅将军戚继光,升授镇国将军,怀远将军俞大猷升授安远将军,其余的将领,在原本的基础上,各升一级!”

“凡是参与征讨鞑虏的将士们均发放三倍的饷银,至于功劳方面,则依照斩首多少来进行统计。”

“那些不幸阵亡的将士,则由朝廷出面,为其家属发放三倍的抚恤银,其家中有孩子的,倘若适龄的话,优先送到官府所开办的义学就读,有老人的,则由官府出资赡养,并为其养老送终!”

待嘉靖的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

……

因为皇帝的给予的赏赐,不可谓不丰厚,杨选作为统帅大军的主帅,连升两级,被授予了龙虎将军的职位,足以看出陛下对其的看重。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寻常武官所能够达到的顶点,倘若想要再往上升,那么就得立下灭国之战的功劳了。

而与杨选一同连升两级的,还有戚继光、俞大猷。

由此可见,皇帝对此二人的重视。

更为重要的是,戚继光、俞大猷二人不仅擅长统兵、练兵,而且战功赫赫,正值壮年,往后能够达到什么高度,谁也不敢断言。

在宣布完自己的决定后,只见嘉靖用手轻轻摩挲着龙椅上所雕刻的龙头,面向众人,出言询问道:“朕的话说完,诸位爱卿对此还有什么意见吗?”

眼见皇帝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也只得点头称是。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提出异议,那么后果一定很严重。

在这之后,高拱仿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鼓起勇气,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陛……陛下,成国公这次也立下了赫赫战功,您看……”

嘉靖将高拱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在沉吟片刻后,紧跟着开口道:“不必担心,对于成国公朕另有赏赐,况且,成国公不已经是军机大臣了吗?”

眼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只见嘉靖将目光收回,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行了,今天暂时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可以下去忙了!”

“是,陛下,微臣这就告退!”

眼见皇帝下了逐客令,众人也没有过多停留的意思,在向嘉靖躬身行礼后,便陆续离开了干清宫。

……

很快,有关前线大胜、俺答汗身死、以及皇帝将在皇极殿内大宴群臣的消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散播开来。

此消息一出,满朝文武无不感到欢欣鼓舞,并拍手称快。

很快,内阁附近的公告栏,便被前来打探消息的官员,围得水泄不通。

“嘶,这个消息居然是真的,没想到俺答汗居然真的死在了我大明手中!”

“好啊,好啊,真没想到,老夫能够在有生之年,亲眼见证此事,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时至今日,我大明总算是洗刷了耻辱,看来天命在我大明啊!”

“陛下德才兼备,治国安邦,四海昌盛,百姓无忧啊……”

正当满朝文武,对这一消息,感到群情振奋之际,京城,裕王府。

此时,书房内。

朱载坖正坐于书案后,分外专注地浏览着面前的书籍,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见脑海中的思绪被打断,朱载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在沉吟片刻后,出言吩咐道:“进来!”

话音落下,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不多时,只见管家迈步走了进来。

管家在进入书房以后,便下意识地看向朱载坖所在的方向,俯下身体,恭敬禀报道:“禀裕王殿下,宫里来人了!”

“什么!”

在从管家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只见朱载坖猛地从座椅上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有那么一瞬间,朱载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但都被他一一否决。

“不,不可能,父皇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旋即,只见朱载坖收敛心神,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管家闻言,未作丝毫犹豫,当即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尽皆说出:“禀裕王殿下,眼下京城内到处都在流传,说是前线大胜,俺答汗身死,宫中来人,想必是为了此事。”

听完管家的这一番叙述以后,只见朱载坖的脸上浮现出了然之色,点了点头,如此吩咐道:“嗯,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裕王殿下!”

管家在向朱载坖躬身行礼后,便迈步离开了房间。

在管家离开后不久,朱载坖从座椅上缓缓起身,去往了用以待客的大厅。

此时,大厅内,一位身着赤红色官服的老太监正坐于椅子上,啜饮着杯中的茶水。

见朱载坖到来,那名老太监连忙从座椅上起身,向其恭敬行礼道:“见过裕王殿下!”

朱载坖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坐于上首。

随后,只听那名老太监的声音响起:“裕王殿下,咱家奉了陛下的旨意,特来通知您一声,今晚陛下将于皇极殿内设宴,招待文武百官!”

待那名老太监的话音落下,朱载坖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只见其点了点头,沉声应道:“劳烦公公替孤转告诉父皇一声,就说孩儿必定到场!”

“哪里,裕王殿下客气了!”

那名老太监听闻朱载坖此话,脸上满是和煦的笑意,摆了摆手,如此回应道。

眼见自己此行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那名老太监便打算告辞离去,谁知却被朱载坖出言叫住。

“公公特意跑这一趟,辛苦了,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朱载坖说完,便招了招手,随后,几名奴仆手持托盘上前,里面内满是金银珠宝,以及大额的银票。

那名老太监见此情形,脸上不由得流露出苦涩的笑容。

其实打心眼里,他是不愿意收这些东西的,毕竟,再多的银子,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呢?

但裕王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收的话,岂不是不给裕王面子?

因此,在略作权衡后,那名老太监便收下了这些东西。

旋即,只见那名老太监略作犹豫,转过身来,面向朱载坖所在的方向,恭敬道:“裕王殿下,既然话已经带到,那咱家就先告辞了!”

“嗯,公公慢走。”

坐于上首的朱载坖闻言,在略微颔首后,缓缓道。

待那名老太监离开以后,大厅内只剩下了朱载坖一个人,此时,朱载坖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

在朱载坖看来,嘉靖特意来派人通知自己参加宴会,是想要锻炼自己。

以往的几次宴会,都是由自己来主持的,朱载坖相信,自己在宴会上的表现,肯定被嘉靖所知晓。

“哼,虽然父皇偏爱刚出生不久的九弟,但偏爱归偏爱,真到了需要人承继大统的时候,还是得看能力,我会亲自向父皇证明,我能够承继大统,当好这个皇帝的!”

朱载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

由于皇帝今晚将在干清宫内设宴,招待群臣,因此,到了下值时间以后,许多有资格参与宴会的官员,都回家换衣服去了。

为了今晚的宴会,他们得盛装出席。

傍晚,紫禁城,干清宫。

此时,嘉靖正坐于龙椅之上,从一旁的书案上拿起一本由司礼监那边送来的奏疏,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就在这时,只见吕芳迈着悄无声息的步伐,进入了干清宫。

待进入干清宫以后,只见吕芳来到嘉靖的身旁,俯下身体,毕恭毕敬道:“启禀陛下,近来京城内的那些流言,奴婢已经查清楚了。”

嘉靖听闻吕芳此话,将手上的奏疏放至一旁,脸上满是好奇之色,出言询问道:“哦,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奴婢让锦衣卫的人顺着流言前去查探了一番,结果是几名考生,对于考中会元的徐时行心生妒忌,于是便使用了此等手段,未曾想牵连到了张阁老的身上,您看应该如何处置?”

嘉靖闻言,摇了摇头,在沉吟片刻后,紧跟着吩咐道:“诽谤朝廷重臣本是重罪,但念在他们初犯,朕放他们一马,这样,革去他们身上的功名,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遵命,陛下!”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低下头,恭敬应声道。

另一边,英国公府内。

作为时刻关注前线战报的宗室、勋贵,英国公张溶,自然知道了前线大胜,且俺答汗身死的这一消息。

此时,房间内,张溶的脸上满是后悔之色,正不住地唉声叹气。

“唉,早知如此,当初我哪怕不要这张老脸,也得厚着脸皮去求陛下,请求领兵参战!”

张溶的心里十分清楚,经此一役,往后成国公朱希忠在朝中的威望,将得到极大的增长。

同时,由于朱希忠即将担任军机大臣一职,往后与皇帝见面的次数,将肉眼可见地变得频繁起来。

有道是,一步慢,步步皆慢,成国公朱希忠这一步,走在了所有宗室、勋贵的前面。

尽管宗室、勋贵的目的,都是为了重回朝堂,恢复过往荣光,但彼此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仍旧存在着些许利益冲突。

“唉,错过了这次机会,也不知道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在感慨这么一句后,只见张溶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然后唤来侍女,替自己更衣洗漱,为不久后在皇极殿举行的宴会做准备。

……

夜幕降临,紫禁城内一片灯火通明,皇极殿内更是热闹非凡。

受邀参与本次宴会的官员极多,除了六部堂官以外,还有鸿胪寺、督察院、大理寺等诸多官员,除此之外,许多宗室、勋贵也参加了本次宴会。

由于参加本次宴会的人实在是太多,就连皇极殿外的空地,也被利用了起来。

宴会的座次,跟上次差不了太多,距离皇帝最近的是内阁,其次是大明的六部九卿。

文官武将,以及宗室、勋贵之间的座位,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此时,趁着宴会还未开始的间隙,许多官员开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互相交流感情,并顺带着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用以扩充自身人脉的场合,自然不能有半点懈怠。

这些官员所聊的话题,要么与前线的军情有关,要么与前不久结束的会试有关。

由于近来京城内的许多豪绅大户,开始“榜下捉婿”,也因此产生了许多趣事,为在场的诸多官员,提供了许多谈资。

一位身着绯色官袍,身材高大的官员,眼见四下无人在意,当即示意众人上前,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三天前的晚上,有人光着身子,在大街上狂奔!”

那名绯袍官员的话音刚落,很快便吸引了附近官员的注意力,众人连忙围拢上去,一脸好奇地询问道:“什么,居然还有这事?”

那名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员见众人对此感兴趣,在回忆了片刻后,又继续道:“据说那是一位刚刚参加完会试的学子,在街上闲逛之际,稀里糊涂地被人给抬进了轿子,然后拜堂成了亲。”

“那名学子家境贫寒,在拜堂成了亲后,心想这样也不错,反正往后的生活是有着落了,但就在入洞房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不对劲,那名与他成亲的女子,声音粗犷,且体壮如牛!”

“还未等他上前掀开盖头,坐于床边的新娘,就猛地将其扑倒在地,并将其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那名学子见此情形,宁死不从,并大声呼救。”

“在引来旁人以后,那名学子连衣服都没穿,就着急忙慌地跑到了街上,一路跑到了顺天府去报官!”

待那名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员,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叙述了一遍后,引得现场一阵哄笑。

一旁的顺天府尹丁世昌在听完全过程以后,不由得满脸黑线,正当其想偷偷离去之际,却被眼尖的官员给发现了。

“咦,那不是丁大人吗,真有这回事吗?”

“对啊,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对于身后传来的呼喊声,丁世昌脸色僵硬,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另一边,皇极殿内。

在收到参加宴会的邀请后,张居正就果断地将筹备殿试的工作抛到了一旁。

反正殿试的试题早已命好,接下来无非是考试流程方面的问题。

“没想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在听完高拱的叙述后,张居正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如此感慨道。

而在这些消息中,最令张居正感到高兴的,莫过于前线大胜,俺答汗身死了。

因为这意味着,困扰大明多年的南倭北鞑问题,得到彻底解决,短时间内,将没有能够威胁到大明的强敌。

同时,也就能够腾出手来,专心致力于内部的改革了,以及对外扩张了。

张居正可没有忘记,朝廷一直在建设的两支水师。

“等水师建设完毕,再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以后,陛下应该就会正式下令,出兵日本九州地区了吧?”

张居正看着不远处那些,正随着宫廷燕乐起舞的教坊司女官们,如此想道。

正当张居正思绪翻飞之际,只听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将他重新拉回到现实:“陛下驾到!”

话音刚落,先前还嘈杂无比的皇极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官员们也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原有的宫廷燕乐也停了下来。

不多时,只见嘉靖身着褚黄色龙袍,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了皇极殿,而吕芳则如同往常一样,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嘉靖身旁。

待嘉靖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后,只见皇极殿内的文武百官,以及宗室、勋贵纷纷跪伏于地,异口同声道:“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靖闻言,在略微颔首后,将目光从在场的文武百官,以及宗室、勋贵身上一一扫视而过,点了点头,沉声吩咐道:“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待嘉靖的话音落下,只见皇极殿内的众人从地上缓缓起身,此时,他们看向嘉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都坐吧!”

在这之后,只见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侍女上前,将各式各样还冒着热气的珍馐美味,端至众人面前的桌上,并贴心地斟好了酒。

在做完这些以后,那些侍女旋即退至一旁。

随后,只见嘉靖端起酒杯,面向皇极殿内的所有人,朗声道。

“就在不久前,前线送来战报,朝廷大军对残余的鞑靼军队完成了合围,歼敌五万,并俘获了三万残兵,统帅大军南下劫掠的俺答汗,也死在了乱军之中!”

“前线能有如此骄人的战绩,皆是由于诸位爱卿,同心戮力、恪尽职守、赤心报国的缘故!”

“朕曾说过,要让大明在朕的手中再次伟大,而现在这个时机已然到来,朕希望诸位爱卿与朕一同,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今晚,朕将与诸位爱卿一同庆贺,不醉不归!”

嘉靖说完,便仰起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众人见此情形,陆续从座椅上起身,向嘉靖还礼,并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待放下酒杯后,宫廷燕乐适时响起,现场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几杯酒下肚,君臣之间的隔阂也消退了不少。

而嘉靖也时不时打趣几句,用以活跃气氛,众人这才发现,原来皇帝跟常人无异,也有喜怒哀乐,偶尔也会开上几句玩笑。

随后,只见严嵩将目光从远处收回,举起酒杯,看着眼前的徐阶,笑着开口道。

“来,徐阁老,我敬你一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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