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真背!田虹奥瞪着面前的黑衣人,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一切都与孔焰冥的预料差不多。三天后,在田虹奥乘马车上武盟岭的途中果真有黑衣人劫马车。但稍微有点出入的是——劫车的是黑衣人,而紫铭亲自出马到天竺门直接刺杀孔焰冥。
所以孔焰冥赶至时,她自己已经只剩了两条命;田虹奥已经被困于马车上,与黑衣男子做着拼死的抵抗。
不动声色的干掉了车僮,马车帘突然从里面被掀开。孔焰冥暗暗动了动手脚……
她苍白的脸色跃入人眼。眼眸漆黑得好像可以吞噬一切光泽,她左手扶在车厢入口的边缘,右手提着一柄长剑,神情倦怠,好像极为虚弱,但她手中的长剑却缓缓抬起,剑尖异常稳定地指向黑衣人,眼睛瞥向田虹奥,见他口中还含着血。
黑衣人深深地看着她,样子是如临大敌,露在黑面巾外面的眼睛里有深深的戒备。
田虹奥不懂得多少剑术,看不出孔焰冥的剑有什么玄机。可是黑衣人深谙此道,虽然眼前的孔焰冥看起来很孱弱,可是她剑尖牵引的杀机,正好指在他最薄弱的地方,若他在这个状态下反击,将对自己非常不利:“我就说紫铭小看你了。你竟能从他手下存活,还能这么及时得赶到这里来救人,相信我在你手中也讨不了什么好处了。”
“喔?”她作出饶有兴趣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送了。黑衣兄请自便。”
“呵呵,孔大侠!我们来日方长。”黑衣人转身便从后方跌下马车。
田虹奥吐出一口气,然后眼神奇怪地看着她。
孔焰冥舒了一口气,手中长剑砰的一声落在马车里。她没理会那剑,只
靠在车厢入口处。蓝衣黑发,凌乱却也风采沛然,对向他的神情,笑道:“呵呵,田兄受惊了!”
田虹奥冷冷地看着她说:“刚才在我和他两人在车上打斗相缠,外面的车僮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想必已经被你除去了吧。也就是说那时候你就已经赶到了。”
孔焰冥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便掀了马车帘看了看外面,又转回头看他,随意的笑了。那笑容轻慢,身体维持着动作倚在靠近车厢入口边,伸出一只手扶着。马车一直在颠簸,方才她脱手的剑被震荡的滑动着,借着冲力插、进了车厢壁。可是她却就着这个还算平衡的姿势站得稳稳当当,丝毫没有要摔倒的意思。
田虹奥定定地注视着她:“你刚才就在外面等着?”心中有些发凉。他虽然不待见她,却还并不相信她会这么冷血!难道,她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就在外面直到找出紫铭的弱点才肯出现?
孔焰冥并不否认,眼中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又好象是在嘲弄:“是的。”
他又重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追上来救我,也并非情愿吧?”
孔焰冥还在笑,可那满不在乎中又平添了无情的味道。
“X你个妈的!还笑屁呀!快点给我滚下车,省得污了老子的眼!”田虹奥怒不可遏地大喊。
“呵呵!”她轻笑着,“田兄若是不想看见我,便就自行下车吧!眼下乘风而行我正好自在,还不想离开呢。”苍白的脸轻松的笑着。田虹奥有突觉怪异,可这怪异又不知从何说起。
可现下正惊怒无比的他,顾不得这些,便也向后去掀开车帘,看到不断后退的林木和山石,田虹奥咬着牙便要狠心往下跳。
猛烈的狂风
忽然灌进车内,被冷风一吹他顿时清醒不少,脑子里浮起一个问题:他如此小心翼翼可还是还差点摔倒,孔焰冥站的姿势和位置比他还悬,怎么还能站得这么稳?
已经伸出去的一条腿有缩了回来,田虹奥摇摇晃晃地挪到车厢前方的位置,来到孔焰冥身边,双眼瞪着她。孔焰冥看着他的样子,慢慢地道:“田兄怎么又不走了?刚才不是对我欲杀之而后快吗?怎么?又舍不得我了?!”她语调轻柔,但暗讽得厉害。
田虹奥酷酷地冻着一张脸,猛得拉开前方的车帘,待清晰地看到马车前方的情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看到了她站得这么稳的原因:她一只脚的足踝硬生生地卡在了马车前方与马车厢底仅有少许距离的一条活动木杠内。那条木杠他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可在这个时候,却是用来固定孔焰冥的脚。木杠因为马车的震动,碾磨着她的脚踝。
田虹奥只看见她的小半截小腿之下蓝色衣摆和露出来的白色靴子都已经染上献血,因为有衣服的遮盖,里面更严重的情况他看不到,但却想象的出来。
“你……你、你……”田虹奥指着她的腿,口中“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那是人体的关节,根本没有多少肌理可以缓冲疼痛和损害,磨破了皮肤之后就会磨到筋骨。他想想就觉得惨不忍睹,可想而知她会有多痛。
“你……你这个大骗子!”他有点红了眼睛。
孔焰冥淡然地笑着,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腿一样:“田兄的只会见长了,不过这样也好。田兄,现下情况危险,刚才于车前刺客交手时刺伤了马匹,现在这车停不下来了只能一直到山顶。”跑道尽头,然后摔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