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
经过央荣这么一折腾,缅军和同盟军在南天门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决战。
先是缅军政府通过媒体向果敢同盟军喊话,指责了他们卑鄙无耻的偷袭行为;而后果敢同盟军直接否认,开始说缅军不守规矩,入侵果敢领地。
于是,一方吵吵着要报仇;另一方高喊誓死保卫家园。
最终,鏖战南天门。
这几天我一直盯在电视机前关注着这件事,其中2202高地和2071高地战况最为惨烈。
结果我盯着新闻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两天筱筱正在追一部叫《我的团长我的团》的电视剧,我在恍惚间总能听见里边喊‘南天门’这三个字,难不成,这是一个地方?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地方,但是新闻上说,站在南天门上,能看见南伞县和果敢,这也是果敢同盟军敢喊出‘返乡除白匪’的主要原因。
只是他们的武器装备实在是太差了,缅军站在南天门下面对两处高地展开了火炮射距上的压制,对着两处高地开始了狂轰滥炸。期间,为了保证轰炸的精准性,甚至还动用了武装直升机对山顶进行火箭弹轰炸,以确保可以锁定目标聚集处。
由于久攻不下,缅军还撤掉了指挥官,委任99师指挥官坐镇前线督战,结果新官上任三把火,上来就搞了一次空地联合行动。
米-35直升机搭配地面各种火炮和装甲车对南天门开始倾泻弹药,在这种配比的战斗之下,缅军109营通过装甲车的掩护冲上了2202高地,一举将其占领。
果敢同盟军的失败,已经成了定局。
我在新闻里眼看着缅军顺2202高地的山脊两侧向2071高地进发,果敢同盟军根本守无可守,头顶和脚下全是炮火!
自此,果敢同盟军全线崩溃。
在无悬念。
看到这儿,我坐在勐能办公室里陷入了迷茫。
我不知道这种战争如果发生在佤邦,我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一个对勐能完全没有归属感的领导,率领着不知道会为了家乡拼命的绿皮兵……
说实话,我都没信心出现在那样的战场上。
我伸出手在办公桌上拿起了电话,在拨通了真诚的电话号码后,在等待接通的声音中稳定着呼吸,待对方电话接通,立即说道:“真诚啊?”
“勐能戒严,从今天开始,街面上所有陌生人必须出示证件,决不允许任何外人混入其中……”
这也是我惟一能做的了。
因为假如我是大佬彭,眼下的落脚点也会放在勐能!
他是被人从克钦邦赶出来的,克钦邦肯定不能去了吧?
好不容易积攒的军力在南天门一战就赔了个精光,这时候不找个山洞躲起来舔舐伤口、养精蓄锐么?
掸邦距离他们较远,果敢是四大家族的地盘,勐冒话事人是包少爷的至亲,除了政局不稳定,刚刚换了帅的勐能,还有哪能落脚呢?起码到了佤邦,缅军不敢冲进来赶尽杀绝……
想到这儿,我又给老鹞鹰打了个电话:“让街上所有的小流氓都给我动起来,旅馆、饭店、酒店任何能落脚的地方都走到了。”
不看新闻的老鹞鹰马上问了一句:“许爷,又出什么事了?”
“没事!”
现在的确是没事,可我得给这群真正打过仗的人挖好了坑,万一他们要冲进来抢占地盘呢?
到时候,包少爷还不得来个坐山观虎斗啊? 那时,刚刚在战场上受了气的果敢同盟军就会面对我手底下这些纸糊的绿皮兵如同猛虎出笼!
那可都是真的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我能指望谁和他们硬拼?
我没指望,一点指望都没有。
我还发现我其实和在园区的时候一样,哪怕是走到了今天,依然指望不上任何人。
这让我想起了在国内认识的很多普通人,他们在家,得让父母挑三拣四、到了外面还得被客户数落、领导问责、同事嫌弃、诟病,好像全世界都是敌人,天底下只剩自己是一国的,其余人全是另一国的。
可到了真章儿的时候呢?
拖延症、糊弄病、我可能达不到要求、输就输吧我认了这些想法又会让人觉着,自己和自己好像也不是一国的。
我记着当时工地下班,我们几个在一起喝酒,我不过是见他太惨了,轻声安慰了一句:“你啊,就应该被人好好爱一回,那你就会明白,其实,你值得了。”
我就是想劝劝他,没想到的是,这么一句普通的话,竟让他哭得稀里哗啦,挺大一个老爷们趴在路边摊的塑料桌子上,嚎啕大哭,哭得旁边人都不敢吃饭了。
当时我都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到我身上。
我一直觉着自己是个作妖的人,小时候作家里,长大了作社会,彻底不作了,是因为让法律给归拢了,扔进了监狱。
那会儿真不觉着有一天自己会顶门立户,谁成想这还没老呢,就明白老无所依是什么意思了。
可这是老子从园区里空手打下来的天下,至今好像也一直没依靠过谁吧?
不是都说‘没当家做过主的小屁孩’在‘敢跟生活瞪眼睛的’成年人眼里,就是二逼么?
那我这种靠‘玩命’活到了今天的人,能被这点困难击倒?
X你妈,我就是不服!
哪怕枪顶到了脑门子上,也是嘴服心不服!
勐能局势混乱怎么了?
姓彭的牛逼怎么了?他不是还没来呢么?
来了又怎么了,他比谁多个嘚儿啊?
我这股火打心里一顶起来,还真别说,自己都觉着人硬了。
老乔怎么样?
大包总又怎么样?
我是一道道关闯过来的!
是,我害怕你们手里的先进武器,可你们也得能端着家伙见着我的面吧?
艹!
回家。
我从办公室走到了楼下,隐约间看着那台路虎车旁边好像停了个帕萨特,这种车勐能现在有不少,我也没在意,指不定又是司法委的哪个贪赃枉法的托老鹞鹰弄来的。
当我走到路虎车旁边,伸手打开了车门,顺着驾驶位坐上去,并打着了车。
还没等踩油门,太阳穴位置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我略微抬了一下眼皮,从倒车镜里看见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从后座上在慢慢爬起来,他用另外一只手递过来一部手机说道:“接电话。”
我没多说一句,将电话放到了耳边,此刻,电话中传来了笑声:“哈哈哈哈,我听说,你用老子的名字冒皮皮?”
人家那四川话说的,比我找那个地道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