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牌。”江白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你得算牌术固然很高明,但是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可是在赌博。”
糟糕!
这句话就像是利剑一般穿越了教父的胸膛,击碎了他所有的信心。他只觉得有些头疼,他的确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对于赌徒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千术,也不是算牌术,而是——运势!
双方都达到五张手牌的上限,开牌的时刻终于来临了。红桃4、红桃4、黑桃4、方片4,黑桃5,整整21点,对方居然真的就抽到了那一张关键的决胜牌!
青衣小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住了,他回过身。
那是观众们的惊呼声,在结果出现前的那刻谁都认为江白是在垂死挣扎,直到逆转全局的黑桃5出现。至于教父,现在情况可能要反过来了,他可能会因为支付不起巨额赌金而破产,甚至输掉自己。
教父呆呆地看着摄像头,并没有异常的警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牌桌是半封闭式,牌山和牌堆在赌局进行期间所有人都无法接触到,也就是说对方绝对无法出千。
难道一开始这家伙就料定自己会抽到那种牌?把全局希望都押上去?这显然不可能,对方真的就是运气好赢了……这种随心所欲可以摸到牌山中任何一张自己想要的牌的运势,他只在动漫中一个名为武藤游戏的家伙身上见到过。
“运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存在吗?”教父喃喃自语。
“我以前也不相信运气。”江白耸耸肩,直到他中了大奖,还带着系统穿越了,想死都死不掉……
教父有点不敢相信,他摆了摆手,关掉了那台漆黑的摄像机。赌赛已经结束,这些门客们已经尽了眼瘾,接下来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没有资格知道。
“酒馆是你的了,我也懒得管你是派来的,随你的便吧!正好老子也不想干了,天天那么累……”教父瘫坐在椅子上,皮卡丘帽子上的两个耳朵耷拉下来,他小孩子似的双手捂着脸,“皮卡……丘,皮卡皮卡!”
看来这家伙应该不是凶手了,江白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以后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江白轻轻敲了敲赌桌,“至于赌场和酒馆我没什么兴趣,把我今天的单子免了就行。”
教父的手指微微分开一道缝隙,眼睛偷偷地向外瞄,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家伙难道是赢得奖励太大把自己乐疯了?哪有人嫌弃自己钱多的?放着金山银山不要就只为了问几个问题?坏掉了,一定是脑袋坏掉了。这可怎么办?该怎么向师姐解释呢……
“你认识旺仔便利店的教父李三娘吗?”江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哇擦嘞!你是守夜人?玫瑰之花派你来的?”听到李三娘这个名字教父忽然如被踩了尾巴的小兽般蹦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师姐这个王八蛋!说好的黑白两道互不干涉,如今居然想打我财产的主意!可恶啊!真是可恶!”
难怪薇薇安千叮万嘱不让他提守夜人,这两个风格迥然不同的家伙居然是师姐弟,有了这层关系他想要见教父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看来这个玫瑰之花对他有很大的意见啊,得找个机会好好聊聊才行。江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教父虽然是个足不出户的黑道宅男,但是震惊正义之地这种大事不需要出门也能知道,他不但认识死者,而且还熟悉得很。
“一提这事我就来气,那天我派青衣小厮去中轴线收保护费,结果那家店铺竟然不准备交保护费了!真是……岂有此理!”教父义愤填膺地说。
“你是不知道啊,整条街就这家店点子硬,第一次去收的时候被一个乞丐阻止了,第二次去收的时候被一群乞丐阻止了……现实!真是现实!不就是吃了人家一点东西至于这样阻拦我赚钱么?居然就这样拖了整整一年没有交钱!”
“你收保护费还这么理直气壮?”江白微微一怔。
“我不收钱怎么养活这么一大帮子人?”教父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盯着他,“我们维护治安,商户给我们交钱有什么不对吗?”
“维护治安这种事应该是你师姐做才对吧?”江白有些迟疑地说。
“就凭他们?”教父一脸不屑,“白道那帮人墨迹的要死,抓个人询问还要什么狗屁的逮捕令,逐级审批手续繁琐的要死,连师姐都没有权限。等走完整个流程,作案的家伙甚至可以在汉堡王吃个三层天椒皇堡,然后再去星巴克点一杯卡布奇诺,等到喝完再跑也不迟。”
教父说的是实话,在他还没有一统黑道的时候,有位暴躁老哥不知道从哪搞到一把AK-47就杀进了银行……
有胆大的群众偷偷摸出手机寻求守夜人的帮助,师姐接到消息后急的焦头烂额,结果上面硬是不给她批复,只是说再等等,哪有那么快办完手续的……空手夺白刃这种事情薇薇安可以做到,但任凭她实力再强总不能空手夺AK吧?
上头不批权限他就不能动武器,否则还没抓人他恐怕就要先被抓了。正火大的时候去星巴克点了杯拿铁,正好迎面撞上了暴躁老哥,那时候暴躁老哥正在专心吃鸡,枪就丢在一旁……最后他吃到了鸡,也被薇薇安带回所里了。
“最气的事情就是我的小弟黄毛还叛变了,那小子跟我混了这么久居然说自己要从良。”教父越说越气,“他们不交保护费我能怎么办嘛?总不能像电视里的那些黑衣家伙们一样,用粗布麻袋把他们都抓走,浇到水泥柱里吧?那样师姐不得宰了我?”
“要不是我维护了正义之地黑道的治安,他们怎么能开成店?我手下这些维护治安的人本就是些无业游民,如果不给他们发工资,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变为不稳定的社会因素。”教父叹了口气,“好在我开了一间酒馆和赌场,这才勉强维持巨额的支出……”